第101章 皆为序章（一）

    哥谭的警察真的是从来都不让人失望。当奥莉薇亚他们一行人又一次来到帕舒兰庄园的时候,那些警员已经收拾好了地上那句形状惨烈的尸体，简单的做了笔录，然后就打道回府。

    在哥谭,什么样奇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虽然这个老花匠的死相是惨烈了一点,但是这些警察除了干呕几声之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当做是多么要紧的事情去处理。

    哥谭每一天都有像这个老头一样的人死于非命，而他又不是什么富商或者要员,只是哥谭最贫穷普通的底层，当然就不值得这些警察去深究他背后真正的死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这个人真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那些警察也不想被卷进更复杂的事情中去。

    “我时常觉得你们哥谭的警方就是一个大型的档案库而已。”

    托尼·斯塔克活动了一下手腕，冲着布鲁丝·韦恩撇了撇嘴。

    说哥谭警方是大型的资料室,恐怕都有些抬举它了。纳税人养了一群这样的尸位素餐的棒槌,托尼·斯塔克真的深深为哥谭的民众觉到了悲哀。

    布鲁丝·韦恩生长在哥谭，他也知道哥谭的警方到底是什么的德性,所以她没有为哥谭的警方多做辩解，也懒得跟托尼·斯塔克打嘴仗。

    布鲁丝·韦恩走到了奥莉薇亚的身边。她轻轻地握起了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小姑娘的手，然后低声轻柔的问：“奥莉，是这里吗？你还感受到了什么？”

    一直到见到掌心中的那小小的灵魂,奥莉薇亚才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对那个老花匠这样在意,恐怕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沾染了奇怪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奥莉薇亚在他身上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奥莉薇亚的能力每一天都在觉醒中,而这一次来到哥谭，或许是因为这一座城市本身就是以死亡为基调，所以奥莉薇亚在这里觉醒了她新的能力——她开始能够感知到死亡，也能够看到人的灵魂。

    “我觉得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奥莉，你有必要去一下卡玛泰姬了。”

    难得托尼·斯塔克这样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却主动的让他们家的小姑娘到魔法侧一边去寻求答案。

    关系到奥莉薇亚，好像那些固守的坚持也不是那么重要。

    可怜的史蒂芬斯·特兰奇恐怕还不知道，他以为自己的小马甲穿的好好的，但是却忘了在纽约可还有着复仇者联盟这样的一个组织。

    别说是卡玛泰姬那样一个根深蒂固的魔法圣地了，就是史蒂芬·斯特兰奇这个半道出家的卡玛泰姬学徒也早早的就暴露在了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面前。

    复仇者联盟只是走在地球上的很多人前面。

    自从卡罗尔·丹弗斯女士如同烟火一般降落在哥谭，另一侧世界的大门仿佛就已经在地球人面前徐徐展开。

    只不过有些人身处蒙昧还不自知，而有些人却已经看得见未来。

    是包容，还是排斥，复仇者显然选择了前者。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有着更强大的对手，而在此之前是绝对不能内耗的。

    在史蒂芬·斯特兰奇还没有成为卡玛泰姬的学徒之前，古一法师就已经和复仇者联盟中的成员有过短暂的接洽，甚至还有过几次小小的的合作。

    再加上那一次旺达的魔法让托尼·斯塔克看见了自己的另一种人生，他对史蒂芬·斯特兰奇的了解就更加的深入了。

    眼下这个史蒂芬·斯特兰奇没有另一个世界的那么穷，而且还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他们的“家庭医生”，托尼·斯塔克没有理由不好好的压着他履行家庭医生的责任。

    毕竟奥莉薇亚是他们家庭中的一员不是吗？奥莉薇亚的身体健康史蒂芬·斯特兰奇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所以说资本家都是吸血鬼，要压榨干净身边人的最后价值。

    托尼·斯塔克看起来是个不那么黑心的商人，但是有的时候也还是从行动上彰显了他资本家的本质。

    史蒂芬·斯特兰奇如果知道自己即将被人这样利用，恐怕早就操纵着小红飞到托尼·斯塔克这里，然后画个圈圈把它丢到北极。

    奥莉薇亚这一会儿的脸色还是有一些脱力的苍白，虽然她刚才已经在几重严厉的视线的监督下吃了不少的阿福爱心小甜蜜，而且还在温泉别墅里被灌了一大杯老管家特制的加了双份糖的奶茶，可是这一会儿她的脸上还是没有多少的血色。

    抽空了全身的魔力送走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的灵魂，可是奥莉薇亚却依旧感觉到了有巨大的悲伤和愤怒。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人类，并不觉得自己的那些“小特殊”就让她脱离人类的范畴。

    可是奥莉薇亚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人类的残忍让她惊讶又震撼，甚至想与这个群体割席。然后以神的姿态去审判他们。

    人如蝼蚁。

    奥莉薇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恍惚之中她像是看见另一个自己，浑身沐浴着神圣的光辉，一手是代表着审判的利刃，一手是守护九界的慈悲。

    她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渺远，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幸好身边还有同伴们那一双又一双搭在她肩头的温暖的手，让奥莉薇亚从如坠冰窖的寒冷之中恢复了过来。

    ——她只是要寻求正义，并不是要站在制高点上俯视人类。

    他们来到了帕舒兰的庄园。这里的玫瑰开得如血一样的红，虽然天空还被一层阴霾笼罩着，但是毫无疑问，这一座繁茂的玫瑰园就是惨淡的哥谭中的一抹亮色。

    托尼·斯塔克微微的抬起了自己的掌心炮。

    托尼打量了一眼这个玫瑰花园，虽然帕舒兰家的院子周围耸立着高高的围墙，但是这种围墙显然也经历不了托尼·斯塔克的一记掌心炮。

    奥莉薇亚却对着托尼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要，托尼，小玫瑰就在这里。”

    小玫瑰是她拯救了灵魂的孩子的名字。这个小女孩今年六岁了，有着红红的脸颊和清澈的眸子。

    她生如玫瑰，最后也葬身于玫瑰花园之中，整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幼小天真的少女就宛若祭品，而那些戕害他的人从头至尾没有一个人无辜。

    原来奥莉薇亚还很可怜那个花匠，对帕米拉滥杀无辜的行为非常的不耻。可是如今小玫瑰告诉她的一切，无不都在昭示着其实那个花匠也是死有余辜。

    虽然褫夺了一个有罪的人的生命和褫夺一个无罪人的生命，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人性不可能永远的冷静与无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知道了那个花匠的所作所为，让奥莉薇亚对帕米拉的观感缓和了不少。

    更何况，从帕米拉的角度来说，她看见老花匠裁剪花园中的玫瑰花，和奥莉薇亚看见他们那些人害了小玫瑰这个可怜的孩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托尼。斯塔克也回忆起了那个小孩子的灵魂是怎样的情形——那是她死前的样子，也是烙印在灵魂之中的痛苦。

    等到之后他们见到古一大师，了解了一些关于灵魂的事情，托尼·斯塔克就会感受到更深刻的愤怒。

    古一法师告诉他们，一般一个人灵魂的状态，其实应该是她最美好的状态。只有受到过惨烈的伤害，或者中过什么灵魂方面的邪术，才会维持被伤害的时候的样子，成为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夏洛克·福尔摩斯是最厉害的侦探。只要给他一点蛛丝马迹，就足够他推知事件的全貌。

    “我知道了。”他快走了几步，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直接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翻入了帕舒兰的围墙。

    华生看着自己糟心的室友的动作，赶忙也跟着翻了进去。没有办法，华生是真的怕夏洛克有一天会因为非法入侵他人住宅而被人直接击毙。

    早知道，这里可是美利坚合众国，在这里夏洛克可没有一个被称作是“美国政府”的护犊子哥哥了。

    可怜的军医今天也在为夏洛克操碎了心。

    除此之外，华生还很贴心的走到帕舒兰家的后门，可是没有等他给门外的人开门，就看到那几个“非人类”刷刷刷的利落跳了进来。

    天呢！就连那位头发都白了的老管家都一点儿都不需要别人帮助！

    “他当特工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华生，快点儿收起你那金鱼一样的表情，过来搭把手！”

    夏洛克毫不在意的一语道破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身份，而后者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慌张，就仿佛夏洛克不是戳破了他的秘密身份，就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华生嘴角抽了抽，也跟着夏洛克开始用在玫瑰园里随意捡到的工具开始挖土。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在这座玫瑰庄园的地上挖出了一个不大但是很深的坑。

    托尼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回身捂住了奥莉薇亚的眼睛，而克拉克也是下意识的挡在了布鲁丝的面前。

    坑里，赫然是一具小小的白骨。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过了一百章了。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如果可以，请陪着奥莉薇亚一起成长。

    这个故事大概不会短，因为英雄总是遗憾太多，光阴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