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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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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不往这个方向。”阮棠防备地看着温霁云,说道,“你趁早让我下车,你这是强抢良民。”

    “糖糖……”温霁云望着阮棠,沉默了良久,沉声说道,“那一天我回去找你了。是我不好,没有等到你……”

    温霁云在西山,加上在皇陵,守了整整十四五日,他是后来才知道,就在和他陆言冰走后的那一天夜里,小余太医就一个人去把阮棠带了出来。

    其实只要再等那么一个半个时辰,等到太阳落下,他就能见到小余太医,和他一起把阮棠带回家。他们也许就不用分隔两地这么久,也许一切都会是另一个结果。

    可是这个世上的好多事,就是这样爱捉弄人。

    “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这样有意思吗?”阮棠眼睛一酸,不觉眼眶都红了。他转过头去不看温霁云,说道,“反正你已经选择了你想要的,我现在也做了我自己想做的事情,都还挺好的。”

    “你能为了那些事选择放弃我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现在我不碍着你什么,你又来一副很情根深种受了委屈的模样不知道装给谁看。以后若是又有需要利用我抛弃我的地方,你还是会一样选择的不是吗?”

    “我已经给狗咬了一口,难道我还要给狗咬第二口吗?!”

    “糖糖……”温霁云靠近阮棠的,伸出手去抱他。

    阮棠看准时机果断抬起手。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温霁云脸上。打得温霁云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赫然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温霁云怔了怔,脸上火辣辣地疼。抬手轻轻摸了一下,指尖沾染了一点鲜红的血迹。

    脸颊下方的位置,竟然被打破了一小块皮,血渗了出来,但并不多。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阮棠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下实在是打得太重了,抬起眼眸悄悄地去看了看温霁云。只见脸上血都打出来了,他的目光不自觉小心地往温霁云脸上瞟。

    温霁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似乎感受到了小猫挠人之后,担忧又心虚地悄咪咪来看自己的目光,抬起眼眸望着阮棠。

    明明挨打的人是他,他还温声安慰道:“没事。”

    阮棠“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温霁云太自作多情了,他又没在关心温霁云。温霁云还要说一声“没事”,好像自己很关心他似的。

    温霁云挨了一巴掌后,稍微安分了一点,一路上只是安静地坐着。虽然阮棠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但是他到底没再动手动脚。

    阮棠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又不知道往哪里去,心里很不安,问道:“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温霁云张了张唇,刚要回答阮棠,车就停下了。

    车门上的锁从外面咔擦打开,阮棠也不等温霁云说话了,立刻推开车门钻出车去。

    看到外面的情景,阮棠愣了愣。

    眼前是一间乡下的小院子,泥土的围墙,木头做的门敞开着。一年过去了,花花草草鸡鸭鹅猫竟然和从前没有半点区别。

    温霁云离开后,阮棠其实无数次悄悄回来过这里,但总是站在围墙外面,不敢开进去看。

    他受不了看到花草颓败,满屋子灰尘蛛网,人去楼空的破败景象。他受不了温霁云抛弃了他和这个院子的事实。

    可是现在,院子里陈列一切与当时无异,让他恍然有一种他们还在当初,温霁云答应和他在这个小院子里不问世事共度余生,温霁云从来没抛下他过,他们也从来没分开过的错觉。

    但镜子摔碎了,就算再修补,也不会变成原样的。

    阮棠转身要走,温霁云已经关上了院子的门。阮棠一转头,正好撞到他的面前。

    门又被关上了,往前只会正撞在温霁云怀里,阮棠只能又转身远离温霁云,气呼呼地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陈列一切如旧,桌椅箱柜都摆在原来的位置,打扫得一尘不染。

    看来这个小院和屋子,有人一直在细心打理。

    阮棠知道只要不与温霁云的事业冲突的时候,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细心周到,有责任心。脾气又好。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把这里收拾得好好的,如果有一天他的事业需要他摧毁这里,摧毁自己的一切,他也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这一年里,他攻城掠地,冷血杀伐,对燕国就没有手软过。

    好在自己已经“驾崩”了威胁不了他的地位,否则被他像这样发现,若是他的大臣给他施压,他现在大概已经把自己杀掉了。

    温霁云已经跟着阮棠的脚步走进小屋,像个乞求施舍的可怜孩子一般看着阮棠,问道:“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一直在一起。好吗?”

    “这句话我曾经问过你,你答应了我又骗我,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阮棠看着温霁云,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明明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答应别人。骗过别人一次还想有第二次第三次,世上哪有这么傻的人给你骗?”

    “你不要瞎折腾浪费我时间了,我很忙的。”阮棠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你趁早放我走,我对你已经死心了。”

    温霁云转过身,从身后一把抱住已经走到门口的阮棠,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不许走,不许说离开我。”

    “温霁云你吃错药了吗?我爱说什么说什么。”阮棠挣扎道:“你快给我放开!”

    温霁云没有回答,像抱小猫似的把阮棠抱起来,抱着走进房间,扔在房里的床上。

    阮棠摔在软软的被褥里,只听得头顶穿来温霁云一如既往清润淡然又不容商量的声音:“在这里睡。”

    温霁云说着,俯身就要上|床来。

    阮棠眼疾手快地往他小腹狠狠踹了一脚,踹地温霁云后退一小步:“不许上来,你给我滚出去!”

    温霁云被踹了一脚,站在床前可怜无辜地望着阮棠,还不放弃,俯身去凑近阮棠。

    “你挨打不够是不是?”阮棠从床上跳起来,把温霁云推到了门口院子里,从里面用门栓把门顶住,隔着门说道,“不要站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阮棠终于把温霁云推出门去,站在门后喘了一口粗气。

    他也不管温霁云晚上是去哪里,总之温霁云有的是地方可以去,站不住了还能回宫里歇着,左右不需要自己给他开门替他瞎操心。

    阮棠自己回到床上,把头埋进被自己,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创业以来每天都很忙,难得这一晚没什么事情来打扰,阮棠睡得很舒服,第二天一直赖床到日上三竿,才伸了个懒腰起来。

    窗外鸟转莺啼,阳光透过窗棂照亮屋子,是一个宁静的上午。阮棠自己估算了一下,应该睡了十来个小时,把最近几天没睡好的觉都给补上了。

    十几个小时过去,阮棠估摸着温霁云肯定不在院子里了,起床去把门栓打开。

    门一打开,看到外面的景象,阮棠愣了愣。

    温霁云直直的站在门前。上午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衣衫的下摆却是将干未干看起来还湿漉漉的。也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去过哪里。

    看到阮棠打开门,喜悦能从温霁云的眼睛里溢出来。

    阮棠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回屋子里坐着了。

    不过一会儿,温霁云捧了一盆水和干毛巾进来,给阮棠洗漱。

    阮棠自己洗了脸,还是不和他说话。

    温霁云默默地把阮棠用过的洗脸水端出去,不一会儿,又端了饭菜进来。

    都是阮棠平时喜欢吃的蔬菜,还有鸡蛋和炸虾。

    阮棠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蔬菜和鸡蛋倒是在院子里现成有的,不过这些炸虾小小的,看起来不像市面上卖的,也不知道温霁云是从哪里弄来。

    温霁云见阮棠去看炸虾,解释道:“早晨在村口的溪里抓的。”

    阮棠垂眸看了一眼温霁云湿漉漉的衣裾,问道:“你是傻子吗?你为什么不换衣服?”

    温霁云像个被家长训斥的委屈孩子,看着阮棠,也不解释,只是默默给阮棠碗里夹菜。

    他在门外站了一夜,清早的时候想着阮棠起来要吃饭,就在院子里摘了菜洗了菜,摸了两个鸡蛋。又想到阮棠喜欢吃炸虾,他就去外面溪里抓了虾,湿了衣裾。

    他被关在门外,又进不了屋子,根本没地方换衣服,做好了饭菜就站在门外等阮棠起床。

    虽然可以回宫换衣服,可是回宫那么远,他怕阮棠醒来开门的时候看不见他。

    阮棠气呼呼道:“你给我先进去把衣服换了。”

    温霁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连忙放下筷子,听话地换衣服去了。

    阮棠扶了扶额。

    从前他还是皇帝,温霁云忍辱负重不得不卑躬屈膝,总在他面前装乖卖惨也就算了。现在风水轮流转,明明温霁云已经登上皇位不需要再和他演戏了,怎么感觉比以前还要会装乖卖惨了。

    刚才竟然觉得他那副被教训了的模样,还怪可怜的。

    阮棠看了一眼温霁云夹在自己碗里的菜,没有动,却回头去盯着往房间门口。

    不一会儿,温霁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他手臂上还挂着湿了的脏衣服,本来想拿到院子里去,见阮棠还没有吃饭,默默走到了饭桌前,对阮棠说道:“糖糖,吃一点。”

    “你去把衣服放了。”阮棠说道,“再带碗筷过来。你让我一个人吃是要下|毒|毒|死我吗?”

    温霁云怕阮棠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吃饭,本来只给阮棠盛了饭,打算自己饿着。他听阮棠这么说,连忙去院子里把衣服放了,盛了饭来桌上和软糖一起吃。

    阮棠扒拉着碗里的饭,吃着菜,也不说话。

    温霁云大部分时候只吃白饭,只夹过两夹蔬菜,目光小心翼翼地往阮棠身上瞟,又怕阮棠生气,不敢明目张胆去看。

    “你不是很能吗?强行抓我还把我关在这里。昨天还说我不许走。”阮棠一边吃饭一边问道,“怎么现在吃个饭还和做贼似的?”

    温霁云本在悄悄地看阮棠,听到阮棠的话,连忙垂下眼眸,低声道:“糖糖,不要生气。”

    阮棠不理温霁云,自己吃了饭,起身道:“好了,你已经闹了我一天了,到此为止。这一顿就当你和我还没好好告别的散伙饭,我要走了,我很忙的。”

    阮棠径直走到了院子里,院门和他预想中一样打不开。

    “好啦,你快把门打开。”阮棠回头对温霁云说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糖糖。”温霁云走到阮棠面前,认真说道,“不要走。”

    “今后我一直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不好。”阮棠看着温霁云说道,“我要赚钱。我不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喜欢钱。”

    温霁云的手往衣袖中一探,将一串钥匙塞进阮棠手里。

    阮棠看了看被塞入手中的钥匙。他好歹自己当了一年皇帝,认得这是国家金库的钥匙,一把扔到地上,说道:“我要自己赚钱,不是让你包|养,懂了吗?”

    温霁云望着阮棠,认真说道:“那你带我去经商,我都听你的。”

    “我不想看见你,快放我出去。”阮棠回头使劲推了推院门,用手打不开,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一声重响,木头剧烈地颤抖了一阵。

    阮棠忽然腰间一紧,被温霁云拉去搂在怀里。

    温霁云温声问道:“脚疼不疼?”

    阮棠挣扎着还要去踢门。

    “糖糖,不要踢了,脚疼。”温霁云柔声安慰了阮棠,提高嗓音对门外下令道,“打开门。”

    门外传来一声开锁的“咔擦”声,院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阮棠抬眸向门外看去,门外整整齐齐地列了好几排禁军,就算门开了他也逃不走。

    “糖糖想去哪里?”温霁云柔声说道,“我陪你去。”

    阮棠被气得不轻,推开温霁云骂道:“你有病!”

    阮棠转身一口气跑回屋子里,温霁云又跟了进来。

    明明是他抓了自己关起来,明明是他让他让那么多人围着院子让自己跑不掉,他还看起来纯洁无辜又委屈,好像什么都没做错一样。

    温霁云看着阮棠,声音还是清淡又温柔:“糖糖不想出去了吗?”

    “我去你(买了个表)……”阮棠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往椅子上一坐,说道,“不出去了,我肚子疼。”

    “肚子疼?”温霁云连忙在他身旁蹲下,用手轻轻去摸摸他的肚子,关切地问道,“吃坏了吗?”

    “不知道。”阮棠说道,“就是肚子疼,你去叫小余太医过来。”

    “好。”温霁云给阮棠倒了一杯热水,让他捧在手中,“先喝一点热水,我立刻去,等我。”

    他丝毫不去怀疑阮棠说的话是是真是假,听阮棠说肚子疼,连忙转身飞跑出去,亲自策马去找小余太医过来。

    阮棠捧着热水,坐在屋子里悠哉悠哉地喝着。看着温霁云在烈日下策马匆匆离去的背影,又好笑又觉得心酸。

    这个人,只要不涉及国家大事的时候,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做什么他都依,亲力亲为任劳任怨,半句二话都没有。

    连自己随口骗一骗他,他竟然半点都不怀疑,顶着大太阳就立刻跑出去了。

    阮棠只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温霁云就领着小余太医回来了。

    温霁云来回的速度堪称神速,小余太医进门就累得气喘吁吁,是被温霁云领着跑进屋子里来的,估计一路上都在策马狂奔,累得满头大汗。

    阮棠连忙给小余太医倒了杯水,请他坐下。

    温霁云就被晾在一边,抬手擦了擦汗,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阮棠对温霁云说道:“你出去,外面凉快。到那边树根底下坐,有风。”

    温霁云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他心里知道阮棠在赶他,但阮棠说的是让他出去乘凉,他只听字面意思,就是阮棠关心他热,而不是赶他走。只要他不去想太多,只要他自欺欺人,就心里就觉得甜了很多。

    树顶上蝉鸣阵阵,温霁云在树下坐着,微风吹来是微微烫的。他也不觉得热,目光一直紧紧地锁定在小屋子里。

    虽然他听不清阮棠说什么,但是只要看着他在,就足够安心了。

    阮棠装模作样地伸出手让小余太医把脉,轻声说道:“我肚子不疼。”

    小余太医的手指在阮棠手腕上轻轻动了动,说道:“肚子的确不疼,昨晚睡得很好,吃的营养丰富,就是有点吃多了。”

    阮棠笑了笑,说道:“你也看到了,外面围了好多人。你快救我,他要把我关起来。”

    “看到了。”小余太医微笑道,“我也想救你,可是我打不过他们,更打不过树下坐着那位。”

    “咱们当然不能硬来。”阮棠凑近小余太医说道,“他现在一天到晚盯着我,让我脱不开身。你回去以后找几个大臣,给他们钱,要多少给多少你找我的账房先生报销,就让他们说有很重要很紧急关系重大的国家大事,把他请回去。只要把他支开,我自己想办法逃,好?”

    “他怕是不会走。”小余太医说道,“现在没什么大事能把他从你身边支开的。而且,他为了你,已经和很多大臣闹翻了,这会子好不容易找到你,哪里会去管那些大臣。”

    阮棠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温霁云一向大局为重上进心强,思想开明又谦虚听劝,是那些大臣心目中的标准好君主,就从来没让那些人失望过。他从来就没听说过温霁云还会和他的大臣闹翻,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且小余太医怎么就说他是为了自己?

    阮棠问道:“他干什么了?”

    “当时梁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明明可以乘胜追击继续北上山河一统,你知道为什么占领都城后就握手议和了吗?”小余太医问道。

    阮棠没底气地回答道:“他一向怕劳民伤财的,大概是为了早点安稳下来。”

    小余太医说道:“你为他抛下国家和皇位,其实他愿意付出的并不更少。他怕燕国亡了让你自责,想给燕国留下一隅之地。所以顶着整个朝堂的压力,没有再对燕国穷追猛打。如今燕国才得以在北方留下小半故土作为根基,往北赶走鲜卑开疆拓土。”

    “不然燕国亡了,人心涣散,就算袁大将军能北进大破鲜卑重建一片国土,难道不自立为王改弦更张。国号又怎么改会是燕,皇帝又怎么还会姓龙?”

    阮棠警惕地看着小余太医,问道:“你是不是让他给买通了?”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愿意说的话就算刀架在我脖子我也不说。”小余太医说道,“他找到你之前,很多天没合眼了,好几次找我进宫,其实不都是你们知道的和我讨论医馆的事,是看病。”

    阮棠问道:“他生病了吗?”

    “他的那些病,只是大家都看不见而已。”小余太医说道,“你知道吗?自从见到他,我才知道人的生命,有时候可以这样顽强。”

    “从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体那样,我以为他就算再保养,怎么都活不过一年了,但是那么多痛苦的医治,他都坚持下来了。”

    “你还记得那一次吗?那一次你遭人暗算,李总管让你和他两个人单独相处。他明明不能沾水,却用冷水把全身都打湿了。你第二天醒来安然无恙,你知道他其实从那时候就落下了不能医治的痛症吗?”

    “虽然后来我施针之后,他看起来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手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写字提剑。但其实每到天寒或者下雨刮风的日子,或者用力的时候,膝盖和手臂都会好像被千万钢针扎过。”

    “这些他没有对你说过,还随你去塞北风寒之地,提剑上战场为你退敌……”

    阮棠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袖口。当时温霁云原来是用自己的身体救了他,他却以为温霁云把他丢进了水里。

    原来温霁云的手臂和膝盖受凉用力都会很痛,他曾经让温霁云在外面跪了一夜,温霁云第二天还要提剑来救他。

    甚至在北方为他打了几个月的仗。

    阮棠的声音夹杂着不能抑制的颤抖:“那天我看到他提起剑的时候……以为他早就好了,是装给我看的……”

    “就算是演技再好的人,也会有露馅的时候,他对你如果没有真心,你又怎么会动心。”小余太医说道,“他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所以一直没让我说。别说我告诉了你。”

    “其实那一天你吃下药以后,让我去找他,我后来才知道,他一直没有出城,一直在等你,甚至在皇陵守了跟多天。”

    “小糖,我记得很早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他是个把感情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的人。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做了,而且他对你,做得比任何人都用心。”

    阮棠的眼里不觉酸了,没有说话,悄悄地抬起头去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的温霁云。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桂花树下,眼神却望着屋子里,正和软糖撞个满怀。

    阮棠连忙移开目光,对小余太医说道:“小余太医,谢谢你……祝你早日找到老婆。”

    小余太医“噗嗤”一笑,起身说道:“我先不打扰了,我再喋喋不休不走,他要冲进来打我了。”

    小余太医从手边的药箱里取出来两帖药放在桌上:“自己是两幅药,都是甜甜的补药,让他煎了给你喝。”

    阮棠看了看桌上的两贴药。小余太医的确是个很细心的人,他应该早就猜到自己是装的肚子疼,为了不至于说自己其实没病面对温霁云时尴尬,还特意带来两贴甜甜的补药来给自己吃。

    阮棠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啦。”

    小余太医告别出门,又在树下和温霁云说了几句,看起来互相十分客气,还互相点头道别。

    送走了小余太医,温霁云立刻走进屋子里,看到桌上的药,拿起来说道:“我去给你煎药,你坐一会儿。”

    阮棠点点头。

    温霁云提着药出去了,不一会儿,却抱了一只大橘猫回来,塞进阮棠怀里:“和它玩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大橘?你从树上把它抓下来了吗?”阮棠怀里抱着毛茸茸的猫,说道,“你去,我等着。”

    温霁云去厨房里煎了药,端过来放在桌上,吹凉了一些又用手试了试温度,等药温了,才将药放在阮棠面前,把猫从他怀里接过来。

    阮棠一点一点都看在眼里,问道:“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吗?”

    温霁云坐在阮棠身旁,腿上还躺着从阮棠怀里接过去的橘猫。听到阮棠的问题,他立刻抬起头来,一双眼眸里好像盛了阳光一样亮,望着阮棠点了点头。

    阮棠双手捧着药碗,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补药,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答应,你从今以后不去上朝,也不许去议政,什么大事来找你都不管,留在这里陪我,哪里都不许去。”

    温霁云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好。”

    阮棠得寸进尺地继续说道:“明天就退位让贤,陪我种花种菜,当平民百姓。”

    温霁云没有丝毫不舍,眼中的光华反而比之前更亮,好像朝阳升上中天,认真地一口答应道:“好。”

    阮棠喝完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带我去看看我们山我们的地,你都种了什么。”

    温霁云转身去墙壁上取下两个斗笠,亲手给阮棠戴上一个,然后自己戴着一个,带着阮棠出门了。

    阮棠和温霁云在山里逛了一圈,傍晚凉快一点的时候才去看地里种的菜,种的蔬菜水果都和从前一样,是自己爱吃的那些。每天都有人悉心浇灌的缘故,全都长势喜人。

    阮棠笑道:“你还很有种地的天赋。如果叠衣服也学会的话,我估计就配不上你了。”

    “不,你很好。”温霁云紧紧握住阮棠的手,“是我,怕照顾不好你。”

    阮棠这一回没推开温霁云,和他拉着手走回他们的小院子。

    小院子门口,竟然围了一堆大爷大妈,看到温霁云和阮棠回来,纷纷上前关心地问出了什么大事,怎么来了一堆官兵把他们的院子都围起来了。

    阮棠笑道:“我们家里来了个当官的亲戚,是他带来的,等会儿他就走了。”

    大爷大妈们这才把心挡下来,一个个喜笑颜开,夸阮棠和温霁云人好,亲戚也厉害,竟然还有亲戚当了大官,他们也想见一见大官长什么模样。

    阮棠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拉着温霁云回到院子里,关上门悄悄说道:“你看把邻居们都惊动了,快去找你那位什么陆将军来,把这些人都撤走。”

    温霁云答应道:“好。”

    当天夜里,陆言冰就赶了过来,整顿门口的禁军带走,另外在村民们面前露了个脸,熟练地被迫营业,背诵温霁云教他说的台词。陆言冰说自己是阮棠的表哥,在京城里当官,请乡亲们多多照顾他表弟。他表弟若是受欺负了,请大家来告诉他,他定有重谢,还会给表弟报仇的。

    村民们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好不容易见到一次的大官,对阮棠更加刮目相看。送走陆言冰回到院子里,阮棠见温霁云的衣服干了,就帮他收进屋子里叠起来。因为温霁云实在不会叠衣服,叠衣服的事只能他帮温霁云做。

    阮棠把自己摊在床上整理,温霁云在房间的另一边忙碌。窗户底下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纸笔,温霁云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

    阮棠叠好衣服,凑到桌前问道:“你在写什么?这么认真要考状元吗?”

    温霁云停下笔,把写满了字的纸拿起来给阮棠看:“退位诏书这样写,好不好?”

    阮棠一惊,结果温霁云递过来的纸一看,看得哭笑不得。

    纸上写着温霁云反思自己有种种罪行,不配当皇帝,愿意效法尧舜传贤不传子,退位让贤,自己从此做一个平民百姓。

    “你这个傻子。”阮棠“呲啦——”一声撕了温霁云的“退位诏书”,说道,“我说什么你就听进去了,还好我说气话的时候没让你去死,不然这会子你抹脖子了我找谁哭去呢?”

    温霁云一把将阮棠紧紧搂进怀里:“糖糖……”

    阮棠的食指轻轻戳了戳温霁云的额头,轻声骂道:“大傻子,大傻子!”

    阮棠的手抬起来,袖子从手腕上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红绳。

    还是去年在京城夜市小地摊上买的买那一条,红绳上穿着一颗金色的小石头,坠着一小块牌子。

    温霁云握住阮棠的手腕,仔细看了一眼。

    金色的牌子上,果真写着“腰缠万贯”四个字。

    他微微笑了笑,抬起手靠在阮棠的手边上,也给阮棠看自己手腕上系的红绳。

    温霁云也一直戴着那条红绳,从来没有摘下。

    两只手比在一起,一样的红绳,金色和白色的珠子互相呼应着,就像当时就商量好的,要凑成一对一般。

    阮棠说道:“我都给过你礼物了,你都没礼物给我。”

    温霁云从衣襟里小心地取出那只藤编的小蜻蜓,放在阮棠手心里。

    阮棠的眼睛一亮,把小蜻蜓宝贝地收起来,说道:“这是去年的礼物,今年的还没有送。账我先记着了,下次记得要补上。”

    温霁云抱着阮棠,轻轻蹭蹭他的脸:“好。”

    “我看看你的脸。”阮棠回头把温霁云的脸捧起来,仔细瞧了瞧。昨天那一巴掌打的红印子已经消下去了,只是脸颊上被抓破出血的地方,还有一条细细浅浅的红痕。

    “没事了。”温霁云握住阮棠的手,低下头,唇在阮棠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阮棠从头到脚都觉得一阵酥麻,下一刻就被温霁云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温霁云趴在他身上,认真地解开他的衣服。

    阮棠抬手蒙住自己的眼睛,说道:“太亮了,不行。”

    他说着不行,但是没有用力挣扎,有点半推半就的意思。

    温霁云抬手掐灭烛光,压了下去。

    一片漆黑里,又传出阮棠挑剔的声音:“太大了,不行……会死的。”

    温霁云不停亲亲他蹭蹭他,说“不会。”

    “啊啊啊……呜呜呜……我不行不行了……啊啊啊……”

    “啊啊啊……呜……”

    阮棠鬼哭狼嚎个不停,声音都传到了院子里。所幸院门紧闭,没有旁人听见。

    院子里繁星满天,鸡鸭都缩在窝棚里睡着了,只有一只小橘猫蹲在窗台上,悠闲地舔着爪子。

    听到屋子里主人的哭喊声,小橘猫好奇地转过头去,从窗户的缝隙往里面看了看。

    床帘都拉下来了,它只能看到里面在动。

    粗重的呼吸声隔着窗户也清晰可闻。

    哦,这是它和村上小母猫们经常做的事。

    小橘猫趴在窗户上,美滋滋地见证他的两个主人创造小猫。

    【尾声】

    梁国克复中原,史称中兴。

    那位中兴之主,开创了一代太平盛世。

    国家富庶强盛,商业更是空前繁荣。

    只是皇帝虽然勤政爱民,但每个月都有那么两天不上朝,于是渐渐成了皇帝每个月休假两日的惯例。

    京城里的好多店店员们也都发现,自己家老板虽然平时不论多早晚都在,但每个月总有两天找不到人,好像在和国家的休假制度致敬。

    紫溪村里,夕阳西下,一头老牛拉着一辆敞篷的小车慢慢地又在黄土小路上。车上铺着软软的稻草,稻草里水果蔬菜堆得满满当当。

    阮棠枕着温霁云的膝盖躺在菜堆里,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那一头去戳戳温霁云的脸。

    温霁云低下头,用食指去戳阮棠的脸。

    阮棠不甘示弱,用狗尾巴草揉揉温霁云的脸,笑着说道:“小温,爷昨儿刚给国家捐了一千万,多买你两晚上够不够?”

    “多两晚上,求之不得。”温霁云俯身,在阮棠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只是你受得住吗?”

    “你一天到晚的,脑子装满的只有黄色废料吗?”阮棠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温霁云的脸蛋,“罚你回去跪鸡蛋,鸡蛋不许碎。”

    温霁云笑了笑,按着阮棠在一车水果蔬菜里,轻轻吻下去。

    一轮橙红夕阳,半个落在小山丘的另一头。

    溶溶的余晖,轻轻落在小车上,给老牛小车、瓜果蔬菜,都镀上一层古老陈旧的金铜色,好像一副泛黄的老画卷。

    小车在乡间小路上咯吱咯吱地,渐行渐远。

    柴门犬吠,行人暮归。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的长度似乎超出了我的估计QAQ,番外放不下啦,那就更两个番外凑70章(望天),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写的太长了?争取明天结束之前把两个番外都写出来。

    温温和糖糖终于圆满啦,这对小朋友我构思了好久,花了好多心血给他们,希望他们在那个世界可以很幸福ovo也祝正好看到他们的故事的你们天天开心~~早点娶到老婆(不

    然后,感谢宋呱唧的一颗地雷!

    最后,如果大家对我还算满意的话,求大家给个作者收藏!么么叽~(卖萌打滚)

    之后会写的预收文,带着文案跪求收藏~

    【帝王的白月光替身】

    国公府林二小姐被皇帝封后了。

    京城传闻,林皇后容貌极像皇帝的白月光。虽美貌无双,却只是个可怜小替身,笼中金丝雀。被皇帝囚于深宫,当个玩物而已。

    林皇后本人毫不介意,每日佛系咸鱼躺,只要小心别被一向残暴的皇帝发现两件事:

    第一,自己是男扮女装。

    第二,天下第一剑客沈寒言,是自己马甲。曾把满朝文武得罪了个遍,还给过皇帝一剑。

    直到有一天,林皇后不小心碰坏了皇帝一根旧手链。

    一向凶狠残暴的皇帝,捧着旧巴巴的破手链,眼里几乎出滴血来,罚他跪还要把他禁足冷宫。

    沈寒言:这东西,不是我当年随手送迷弟们的地摊货吗,我送出去好多条……

    腹黑痴情霸道帝王攻x万人迷潇洒不羁大美人受

    1.1v1,双掉马,有狗血出没,受惯例无敌美貌

    2.#你把我当替身,我把你当海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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