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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番外之《合久必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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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锐正经八百谈恋爱之前,谁都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可傅子翎是真能治他的人,一段时间□□下来,汤锐俨然成了个居家好男人,连晏冰都啧啧称奇,说这也许就是爱情的魔力,当然也有旧友揶揄汤锐做起了妻奴。趁着傅子翎留校做小组作业时,汤锐偷偷跑去找晏冰喝酒。晏冰还记得汤锐当日对傅子翎的承诺,便问他,那你父母那边怎么办?汤锐没心没肺地笑说没关系,我爸妈可好说话了,大不了就打我一顿,还能把我怎么着。喝完酒后,汤锐回家前吃了好几粒口香糖,如果被傅子翎发现他偷溜出去喝酒,估计又要睡沙发了。

    第一学年结束,傅子翎在本地的律师事务所做义工,所以不回国,汤锐的家人则催着汤锐立刻买机票回去。汤锐舍不得留傅子翎一人,可也不好违背父母之命,匆匆买了机票回国待了一个月。一回国,汤锐没一天功夫就打回原形,除了和傅子翎发上几条短信偶尔通个电话之外,汤锐时差都没倒,隔日和为他接风洗尘的朋友们在酒吧狂欢到凌晨。人在乐土的时间有限,汤锐吃喝玩乐排满了日程,期间还去了一趟澳门,手气好到小小赚了一笔。第二天中午汤锐在酒店床上醒来,和傅子翎通电话时听着恋人的声音手伸到□□,他忽然打断傅子翎的话,说子翎,我正在摸自己,我们开视频吧,我想看你。

    电话另一头傅子翎愣了一下,随即语带薄责,你别犯浑。汤锐冲傅子翎耍赖,我想你了啊,而且我都半个月没做快憋死了,你行行好吧。傅子翎声音冰冷,你再说我就挂电话了。汤锐连忙讨饶认错,然后被傅子翎念回国也没个学习安排,就会浪费时间。汤锐撇撇嘴,我放暑假稍微玩玩怎么了?傅子翎说你以为你还在读小学吗?该出去实习积累工作经验了,否则将来履历上都比别人差一截。汤锐被傅子翎训得□□全无,只好嘴上应着,挂了电话后汤锐开电视看付费的成人频道泄了一次火。

    从澳门回到上海后,汤母为汤锐介绍认识了一位她相中的大家闺秀,想着两人相处几年后正值汤锐大学毕业回国接手家业,届时两人结婚,汤锐成家立业一步到位。汤锐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母亲的用意,表面上陪着那女孩游山玩水,翩翩绅士风度可也疏离淡漠。一来二去的,女孩也看出汤锐的意思,识趣地没再多来往。汤母为此将汤锐狠狠数落了一顿,汤父在一旁打圆场,说孩子还小,谈婚论嫁言之过早,而且还得汤锐喜欢不是嘛。汤母着急,我不给他物色着,回头他就领个大肚子的陪酒女回来了。汤锐老神在在地试探,这可不一定,没准我带个男人呢。汤母只当汤锐在开玩笑,但也回得彻底,说你要是真搞这种歪门邪道,就别回来了。

    临近开学回到美国时,汤锐整整胖了一圈,而傅子翎却瘦了许多,可见工作辛苦。从机场回公寓的路上,汤锐就不住地在傅子翎腿间轻薄。到了家里门刚关上,两人在玄关就迫不及待地热吻起来,傅子翎手扶在墙上,被汤锐从背后进入。他手捂着嘴掩住□□,却被汤锐扳过双手扣住手腕反剪在背后。□□的顶弄伺机孟浪起来,傅子翎忍耐不住,他叫出声来,到后面已经无法自控,被汤锐扭过脸,用嘴唇堵住了吟叫声。

    禁欲多日又火气旺,这一天汤锐做了三次才尽兴,到了半夜傅子翎已经疲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在叮嘱汤锐新学年认真点,别总临时抱佛脚,争取这一年能拿个奖学金。汤锐嘴上应承,可是真的等开学了,他还是没有从声色犬马中脱离出来。

    同学生日宴会定在游船上举行,汤锐应邀参加,也带上了傅子翎一同前往。当晚宴会过后,傅子翎先回了房间,汤锐原本想和同学喝会儿酒就回去,可真的几杯下肚后就什么都忘了。船开到公海,众人玩起了赌博,还有俊男美女表演成人秀。汤锐回到美国后就许久没有玩得这么酣畅淋漓过,真想干脆醉死在这花天酒地里,晕晕乎乎间看见傅子翎的脸在人群中冷冷看着他,然后一步步走近牌桌。汤锐吓得酒醒一半,正张口结舌时,傅子翎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换我玩两把。汤锐惊讶,你会玩?傅子翎坐到牌桌前,看了看汤锐的牌,淡淡道,我以前打工,当过一段时间的发牌员。

    一桌人不是汤锐的同学就是旧时圈子里的朋友,都知道汤傅二人之间的关系,看傅子翎上牌桌都来了兴致,纷纷加码陪傅子翎玩。汤锐站在傅子翎身后起初还捏了一把汗,可傅子翎几乎把把都赢,汤锐乐得恨不能当众搂着傅子翎亲上一口,而傅子翎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两个小时过去,傅子翎手边垒起的筹码越来越多,而汤锐已经脸都笑疼了。正在他得意洋洋之际,傅子翎下一把将筹码全盘推出去,然后一局输光。

    众人面面相觑,汤锐脸一阵红一阵白。傅子翎依旧从容冷淡,他施施然起身对汤锐说,输了,没钱了,可以回去了吗?汤锐无语凝噎,勉强和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回了房间,余下时间都没有出过门。

    回到家后,两人爆发了第一次争执。汤锐生来无拘无束,却被傅子翎处处制约,烟不能抽,酒不能喝,连打游戏都不能超过两小时。那天汤锐暴怒踹翻了座椅,我就是想玩怎么了?傅子翎问你为什么不能把精力放在读书工作上面?汤锐理直气壮回道,因为我没出息啊。傅子翎紧紧抿着嘴唇,然后说好,我懂了。傅子翎说完就去收拾东西,当晚搬出汤锐家。

    第一次分手后汤锐躲在家里不愿出门,终日啤酒外卖过活,他到底迷恋傅子翎,可想见又拉不下脸,何况傅子翎走得那么决绝。汤锐把事情和晏冰说了,托他去探探傅子翎口风,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晏冰见了傅子翎也是吓一跳,十天半个月没见,傅子翎人也憔悴了不少。两人在清吧喝酒聊天,晏冰有些闹不懂,问傅子翎怎么就看上汤锐了呢?傅子翎笑笑,说其实我们两人之间,是我先喜欢汤锐的。我从小就是被父亲严格要求下长大的,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考了98分,父亲还会问,另外两分去哪里了。但是汤锐却是个自由散漫的人,这一点吸引我,我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很放松。可是我也痛恨他没有追求,整天浑浑噩噩的。但是我也还是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很开心,他是个内心很温柔体贴的人……

    晏冰打断,等等,我们现在到底在讨论汤锐还是灌汤包来着……你要这么夸汤包我可以接受,皮薄馅大肉鲜味美,我挺喜欢吃的。

    傅子翎哈哈大笑,笑完有些惋惜道,其实我也不好,我管他管得太多,把烙印在我身上的一些东西强加到他身上去,这对他而言其实很不公平。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就这样吧。

    晏冰指了指傅子翎身后,然后离开。傅子翎转过头去,汤锐站在身后,正一脸歉疚地看着他。汤锐瘦了,胡子拉碴的看上去落拓而可怜,傅子翎只一眼,便看得心疼不已。汤锐不敢贸然去抱傅子翎,只是轻轻拉住他的袖口晃了两下,恳求道,子翎,你回来吧,我不要和你分手。

    傅子翎没有立刻松口,但被汤锐牵着回家时也没有拒绝。汤锐回到家后关上门却没有开灯,就站在玄关在黑暗中拥抱住傅子翎,然后试探地吻他,拿胡渣轻轻地刺他,一边解开傅子翎的衣裤。从颈项到小腹,汤锐一边吻又时不时地用胡渣扎刺,这种温柔与刺痒交替的触感让傅子翎很快情动不已,内裤被拉下后,汤锐的唇舌火热,含住了傅子翎的□□,傅子翎当即腿软,急忙攀扶住墙才站稳。汤锐是第一次为人做□□,傅子翎也是第一次被人用嘴侍弄,两人都陷在安静的情潮之中,耳边只有汤锐的吸吮声和傅子翎压抑的喘息。临近□□时,傅子翎退缩身体,叫汤锐放开,自己快要出来了。汤锐松开口,缓了一口气,说你射吧,我爱你,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说完继续卖力地吞吐。傅子翎低头看着汤锐跪在自己身前,对视间汤锐的目光在黑暗中虔诚得发亮,令傅子翎心头一动。他闭上眼睛,很快泄在汤锐口中,傅子翎不敢看,而汤锐的吞咽声却清清楚楚。

    汤锐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一次他没有挽回傅子翎,彼此做前任,也好过纠缠到底的结果是赔了傅子翎的性命。他们是不同的人,一个养尊处优随性懒怠,一个却习惯了拼搏与优秀,这样的截然相反,本不应该被爱情揉在一起。

    复合之后,汤锐带傅子翎去了一趟曼哈顿。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傅子翎为夜景陶醉,喃喃道他要在美国扎根下来。汤锐忘了自己将来是要回国接手家业的,但头脑发热地答应傅子翎会同他一起在美国奋斗。回到学校后,汤锐老实了相当一段时间,每天除了学习之外,唯一的消遣就是偷偷打几盘网游,日子枯燥到汤锐想挠花自己的脸。可比起失去玩乐,汤锐更不能失去的是傅子翎,而日子就这么消磨下去。汤锐在学业上没有什么成绩,他自诩聪明,既然考试前突击一把就能过得去又何必平时下苦功。至于娱乐节目也不是没有,可有傅子翎在,汤锐就算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也觉得浑身不痛快。压抑了许久后,汤锐故态复萌,起初是逃课出去玩,被傅子翎发现后两人再次发生争吵。傅子翎斥责汤锐幼稚不堪,而汤锐也厌倦了总是自己单方面认错,两人吵得天翻地覆,闹到隔壁的白人住户都差点报警。等风平浪静后,汤锐再去给傅子翎道歉,而傅子翎也一次次地经不住汤锐跟个孩子似的软磨硬泡,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汤锐,给他重来的机会。

    从第一次吵架彼此都不好过,到后面已经记不清有过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冲突,感情耗损到两人都已然麻木。有时候汤锐接到母亲电话要他带个女朋友回家,他总回说自己还小,不急着成家,可一个人的时候想想又觉得自己早已提前进入了婚姻状态,也许再过三年他就要七年之痒。那时候汤锐刚过二十三岁,他生来就是个不需要成熟的人,到了那个年龄依然没有成熟起来,而傅子翎已经把近五到十年的工作生活都规划好了。汤锐看着傅子翎优秀到耀眼,他欣赏傅子翎,也知道傅子翎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事都正确到仿佛教科书示范一般,可就是心头压力重重。

    终于到了毕业去留的问题,汤父已经为汤锐在公司留出要职等他回去上任,而傅子翎则要求汤锐跟他一起留在美国,并且再也无法忍耐汤锐到了这个时候还向父母隐瞒两人的恋人关系。汤锐向家人告知一切后,父母极力反对,事情也变得更为严峻,汤锐很快焦头烂额起来。他白天要应付考试,晚上回到家要接父母电话,完后又是和傅子翎吵架。那段时期是汤锐有生以来过得最灰暗混沌的日子,傅子翎看他犹豫不决,直接为汤锐做了一锤定音的决定,结婚。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汤锐还愣了一下,什么结婚,和谁……我们?

    傅子翎冷冷看他,说你自己做抉择吧,要么跟我结婚,留在美国,要么分手,你回国,我们从此分道扬镳。

    汤锐闷了一晚上,第二天和傅子翎去市政府填写表格,定了五月婚期,下午去珠宝店订戒指。买完回来后,傅子翎去学校,汤锐去找晏冰,说能不能请他当证婚人。晏冰得知后大惊失色,汤晏两家世交,他不能向汤家父母告密,但也不能由着汤锐这么草率仓促地决定终生大事。晏冰好说歹说,给汤锐分析形势,叫他再好好想想,一定要深思熟虑考虑全面,就算要结婚也光明正大地结,千万别背着父母先斩后奏,这样只会恶化双方关系,将来后患无穷。汤锐叹息说不用想了,我不能没有子翎。

    而到了定下的婚期,两人带着婚戒到了市政府门口,汤锐知道晏冰和司仪都等着,可最后还是没有下车,转而劝傅子翎跟他回国,说等过两年后他会再带傅子翎回美国,到时候结婚也不迟。那日傅子翎扔了婚戒,重摔车门负气离开后彻夜未归,汤锐急得到处找他,最后还是晏冰把酒醉的傅子翎带回来。傅子翎难得失态,痛骂汤锐言而无信,汤锐曾经答应过他会在美国建设他们的未来,可从来没有好好努力过,现在父母一逼迫便就范,自己毫无担当,还要将他兢兢业业奋斗了四年的梦想毁于一旦。

    汤锐对傅子翎心有愧疚,可情势水火不容。一个要他立刻分手否则断绝关系,一个要他抛下国内一切在美国立足,汤锐左右为难,夹在势不两立家人和傅子翎之间几乎无法喘息。他一边和家里沟通,一边求傅子翎为他妥协一次,而双方都决不让步。

    隔天傅子翎在学校被汤锐留居美国的近亲请到咖啡店谈话,说明要他与汤锐分手后,亲戚递给他一张支票。傅子翎打电话给汤锐告诉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等汤锐赶到后当场撕了支票,指着汤锐骂给汤锐的家人听。汤锐羞愧于家人的所作所为,可傅子翎不为他留半点颜面的指责也让他难堪不已。亲戚看傅子翎如此强势也很是惊骇,而汤母得知自己儿子被傅子翎训得不敢回嘴更是气急败坏,立刻办商务签证准备到美国直接带汤锐回去。

    得知汤母要来美国后,汤锐更是头疼欲裂,焦心热中地求傅子翎到时候态度缓和一些,不要在自己家人面前再起冲突。汤锐知道自己的母亲其实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如果傅子翎表现得乖巧一点,那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傅子翎冷笑,他拒绝见汤锐的家人,更免谈取悦汤母。两人一言不合争执不休,汤锐吵不过傅子翎,盛怒之下先动了手,两人像世仇一般狠狠打在一起,能摔的摔,能砸的砸,家里狼藉一片。汤锐积累了许久的压力一下子全宣泄出来,他抓起傅子翎的领口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怒吼你傅子翎永远都是对的,这天底下的人只要跟你不是一个活法的都是他妈王八蛋。我对不起你,你爱上的就是个废物败家子,我已经认了,你能认吗?傅子翎嘴角血迹斑斑,伤心欲绝。

    打砸完后,两人各自僵坐在一处,谁也没有收拾满屋残局。汤锐在阳台抽烟,一包抽完烟蒂满地,最后一根被傅子翎夺走。傅子翎不会抽烟,这根烟呛得他喉头沙哑。一根抽完后,傅子翎说好,我跟你回去。汤锐震惊许久,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抱着傅子翎发誓会好好补偿他。傅子翎不为所动地继续抽烟,说我曾经做过打算,如果万不得已不能留在美国……汤锐,你就是我的万不得已。

    如果无法留在美国,傅子翎的第二方案是回国进跨国公司做法务,可他想去的公司驻华总部不在上海,而汤锐希望傅子翎进汤家的公司工作效力,这对于他逐步接手家业也是一大助益。傅子翎断然拒绝,说自己就算去要饭也不会进汤家的公司看汤家人的脸色。

    汤锐已经得到傅子翎的让步,再逼退半步势在必得,可百般劝说无果,两人再起争执。一夜两人参加完朋友的生日宴,回去的路上在车里争吵起来,可吵到一半迎面货车撞来,汤锐头脑一懵,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混乱中听见傅子翎叫他的名字。

    再醒过来时汤锐身边围了许多同学朋友,唯独没有傅子翎。

    昔日两人在山间温存过的跑车像罐头一样被撕开,车祸发生的瞬间,傅子翎将方向盘急速往右打满,护住了副驾驶座上的汤锐。晏冰告诉汤锐,救护人员赶到后傅子翎的一只手还挂在汤锐的肩膀上,但另外半边身体已经面目全非,抢救半小时左右回天乏术,傅子翎就此撒手人寰。

    这份感情从最初的心动甜蜜,到最后只有苦痛拉扯,而结局是天人永隔。汤锐原以为傅子翎应该恨透自己了,可是到了危急关头,傅子翎还是义无返顾地救了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汤锐活下来。

    最剑拔弩张又狼狈不堪的日子戛然而止,汤锐却没有感到任何喘息之幸,他只希望一切重来。

    从车祸那一夜重来,换他来开车;或者每一次吵架时重来,狠话说尽,吵到彻底分手,让傅子翎对自己失望至极绝不回头;或是从他与傅子翎翻云覆雨的那一夜重来,让两人停留在恋人这条边界线前就此止步,就此只做朋友。

    一切,总好过他在停尸间静静看着傅子翎的遗体,心里天塌地陷。

    车祸中汤锐只受了点轻伤,在医院躺了没几天便出院,可也要经常回去接受心理疏导。回到家中汤锐看着他和傅子翎生活过的地方,隐隐觉得车祸和死亡都是一场骗局,傅子翎还会回来,会忽然间推门而入。如果傅子翎回来,看到家里乱糟糟的一片,一定会很生气,于是汤锐便开始整理房间。擦桌拖地的时候,汤锐回想起曾经与傅子翎一起去打工,那天傅子翎笑得很开心,看自己的眼神也温柔起来。

    终于把房间打扫得整洁如新后,汤锐一身薄汗,却丝毫不觉得疲倦。已经是夜里十一二点,可汤锐还不能睡,因为傅子翎还没有回来。傅子翎从不在外留宿,唯独一次彻夜未归,是因为他毁了婚约,可即使他那样背信弃义,傅子翎借酒浇愁完,也还是回来了。

    汤锐怀揣着手机到阳台抽烟,刚点燃又想起傅子翎厌恶烟味,只好慌忙摁掉,然后一夜枯坐在阳台上,抱着手机等傅子翎的短信,或是等傅子翎来打开阳台的门,问他在外面傻坐着干什么。

    隔日,晏冰提醒他要为傅子翎料理后事,汤锐才从悲痛中暂时抽离出来。他接待傅家人来到美国,傅家人想要将傅子翎火化后带骨灰回去,汤锐恳求他们让傅子翎留在美国,毕竟这里是傅子翎向往的地方。生前不能如愿已然痛心疾首,死后不能长眠于此,只怕更是要含恨九泉。

    汤锐一手操办了葬礼,遗体告别后,汤锐开灵车将傅子翎送到墓地,扶棺入葬,然后看着工人用推土机将墓穴填平,再用电夯把土压实,最后铺上鲜绿草皮。汤锐没有流泪,也没有嚎啕大哭,他只是穆然望着一切在他眼前发生,就这样伫立良久,忽然摇摇欲坠。

    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回响,子翎走了,他真的走了。汤锐,你高兴了吗?今后再也没有人管你了,再也没有人会为了你的不争气和你争吵了,从此再也没有人逼着你留在美国了。你自由了,你高兴了吗?子翎走了,你最爱的人,最爱你的人,走了。

    葬礼过后,汤锐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开始整理傅子翎的遗物,第二天转交给傅家人。整理过程中,汤锐发现傅子翎收纳的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他曾经送过傅子翎的大大小小玩意,有相册,有书本,还有他们去曼哈顿的票据,已经墨印清淡。

    汤锐还记得那一夜,曼哈顿的夜景比星辰耀眼,落地窗前的傅子翎比月色温柔。

    只是当年那个俊美的,倔强的,优秀到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的男孩已经埋在土中。

    那么曾经那个幼稚的,灿烂的,年少轻狂的汤锐也跟着去了。

    如果时光倒流,回到2007年的情人节,汤锐不愿情难自禁,他只想看着傅子翎的睡容沉静,然后为他关上灯合上门,轻轻转身离开。

    这样的话,傅子翎一定还在人生轨道上奔跑着,而他可以看着傅子翎一步步在美国安家立业,继而功成名就。等许多年后汤锐再来美国,再见到傅子翎,他怀着青春时代的旧日爱意绝口不提,只诚心祝福傅子翎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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