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9章 小兔崽子三个就够了【大结局】 (8)
了蹭脚趾头上的脏东西,骂骂咧咧的说了句:“又平白无故的损失了双鞋,老娘怎么整天跟鞋过不去了!”
话音落下,她的后背被人扣住,紧跟着身体就腾空了起来。
“哎哎哎,陆伯瑞,你别这么热心好不好,我都说了我只是单纯的膝盖疼,没瘸,我可以走路的。”
陆伯瑞没搭理她,兀自把她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坐在一旁,脱下了自己的皮鞋和袜子。
殷怀顺惊讶的看着他,还没等她问出声,陆伯瑞已经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脚,把自己的袜子和鞋,给她穿上。
明白他什么意思后,殷怀顺下意识收回脚:“你别这样,我不冷。”
“别动。”
陆伯瑞握住她的脚,固执的把自己又胖又大的袜子给她套上了。
给她穿好袜子跟鞋,陆伯瑞站起身,扶着她说:“下来走走。”
殷怀顺站起身,男士袜子穿到她的脚上,硬生生的穿出了长筒袜子的感觉,宽大的皮鞋,整个后脚跟还差了一大截。
殷怀顺啪嗒啪嗒的走了两步,静悄悄的院子里,只有她踩着地板的脚步声。
“好大。”殷怀顺低头看了眼陆伯瑞光着的脚,心口跳动的速度有些不稳,但面上还跟往常一样,问道:“给我穿了你穿什么?”
陆伯瑞说:“等会儿就走,晚上没人。”
殷怀顺轻声哼了一声,突然朝前跨了一步走到他面前。
陆伯瑞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殷怀顺却突然抽出胳膊,勾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将脚从鞋子里拿出来,然后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陆伯瑞下意识护住她的腰身,垂眼看她。
殷怀顺双脚踩在他的脚面上,两人身体贴近,陆伯瑞不得不微微低头下与她对视:“我突然又想让你抱着我了。陆公子,鞋给你穿,我穿袜子,你抱抱我呗。”
【灰王子的黑姑娘】020给脸不要脸了是?
陆伯瑞静静的望着她,扶着她腰身的手无意识的微微收紧了些。
正当他准备抱她的时候,殷怀顺忽然松开手笑出声:“逗你呢,你把鞋穿上,不然让你兄弟看到你光脚的样子,像什么样子,我凑合着穿你的袜子就行了。”
说完,她从他脚上走下去,愈要挪开身。
没等她转过身,手臂一紧,人又被拽了回去。
腰身紧扣,殷怀顺的鼻尖撞到了他的胸口。
鼻头被撞的泛酸,殷怀顺一边揉鼻子一边说道:“你干嘛拉我?”
头顶传来男人一本正经的声音:“不是你说的要抱抱。”
殷怀顺揉着鼻子仰头看他,“陆伯瑞,你这个人看着长了一副忠义侠士的正气脸,其实心里焉坏焉坏的,每次老娘说的话,对你好的,你照做不误,对你不好的,你全特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整天就想着怎么占老娘便宜!”
两人身高差距不算小,殷怀顺仰着头,额头刚刚到他嘴唇处。
皎洁的月光与白炽灯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将她小脸上妩媚的妆容,照的格外的妖气,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她。
陆伯瑞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口水,抬手用大拇指蹭了蹭她嘴上的口红。
殷怀顺下意识躲避:“你干嘛?”
陆伯瑞固执的在她嘴唇上抹了一下:“我照顾你三天,也给你睡过了,你不亏。”
殷怀顺眉头微挑,好笑道:“这话说的,听着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得。”
陆伯瑞点点头:“确实占了不小的便宜,我第一次照顾女人。”
殷怀顺道:“不容易,竟然还有幸占据陆公子的第一次,不过,我可没有第一次给你。”
她这话说的颇含暗讽,似乎有怨气一般。
陆伯瑞唇角微微勾起:“对我们来说,公平了。”
殷怀顺唇角弯了弯,眼底的笑意假了不少。
她正了正他领口的领带,语气随意:“大学最后一年的时候,那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正巧我又赶上痛经痛的死去活来,我受不了疼,跟梁青寒打电话的时候,哭的委屈死了,挂了电话,梁青寒就让家里阿姨煮了一小锅红糖姜茶,装了好几个保温杯,然后开车从春通赶到我们学校。那时候年轻,又是初恋,我感动的不行,心想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梁青寒对我好的人了,连我爸都比不上。”
殷怀顺垂眼轻笑出声:“后来他说他要娶张贞,让我等他,等张贞生了孩子他就回来找我,现在这社会,小三小四遍地跑,张口闭口就是真爱天长地久,但凡我心大一点,听他的等等他也无所谓,毕竟七年的感情了,我才是他的真爱。”
陆伯瑞静静的望着她,扶着她腰身的手,大拇指无意识摸索着她的裙子布料,随着她说话的节奏,慢慢放慢下来。
殷怀顺抬眼看着他,笑容里带了抹痞气:“不用对我太好,我这个人,心眼小,自己毛病一堆,但却容不得别人一丁点的臭毛病,不然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头顶的灯光将她的笑容照的柔和了许多,陆伯瑞摩挲她腰身的手停下,微微用力将她朝自己怀里揽了揽:“这么巧,我也是。”
殷怀顺微怔,抓着他的胳膊推搡道:“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陆伯瑞,咱们之间,还是把握好一个度为好。”
“什么度?”
“炮友跟朋友和恋人的距离。”
“……”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现在也不是恋人,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但你也别在我身上花费太多心思。”殷怀顺说:“我承认,那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很对,但你漏了一点,你说的那些对别的女人来说可能是合适的,对我来说,可能就是无所谓。”
这时,温衡也把车开了过来。
殷怀顺终于拽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出去,笑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了。”
陆伯瑞没有上前再拉她,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跟以往比着,似乎更理智平静了。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殷怀顺困的几乎睁不开眼。
陆伯瑞把她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去才离开。
回到车上,温衡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陆先生,你不在这住?”
陆伯瑞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塞在嘴里点燃:“回酒店,再开一间房。”
温衡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平静,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才松了口气应声道:“行。”
————
殷怀顺这一觉睡的很沉,但却早早的就被手机震动声吵醒。
她眯着眼身后摸到手机接通电话,还未出声,那边就传来一声略强势的声音:“滚出来开门。”
听到对方的话,殷怀顺眉头一皱,张口就要骂人,但脏话刚到嘴边,她就猛地睁开了眼。
“殷怀顺,滚出来开门听到没有。”
“……”
紧跟着,房门外就传来哐哐哐的踹门声。
电话里,女人声音略拔高:“再不开门,我把你的狗窝给你拆了。”
殷怀顺皱紧眉头说道:“梁若笙,有病就赶紧去治!别再我家门口发疯!”
说完,她拿下手机挂断了电话,然后拽着身上的被子盖住了头。
但,外面的人显然不想让她安生。
大门被踹的哐哐哐的响,梁若笙在外面叫她的名字:“殷怀顺!”
“开门!”
“……”
殷怀顺攥紧被子,紧闭着眼睛,心里撩起怒火。
而梁若笙还在外面不知疲倦的叫她的名字。
忍无可忍,殷怀顺一把掀开被子,满脸怒气的赤着脚走下床。
走到玄关处,她一把拉开门冲门外的人吼道:“梁若笙你特么属狗的是不是?!一天不叫唤嘴痒是吗?!”
门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抱着胸站在那。
女人上身穿着的纯色长袖薄毛衣,下面是一件及膝的格子秋裙,挎着一个浅灰色的方包,姣好的瓜子脸上带了点婴儿肥,整个人充斥着一副‘我是女王’的气场。
似乎掐准了殷怀顺什么时候开门,梁若笙在她吼出来之前,先退后了两步,躲开了她喷出来的口水。
梁若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打着石膏的手臂上停下,笑道:“黑社会小太妹负伤了?”
殷怀顺不耐烦的说:“滚蛋!”
似乎就喜欢看她不耐烦生气,她越不耐烦,梁若笙就笑的越开心。
梁若笙走上前,兀自推开她抬脚走进了屋。
殷怀顺转身堵她,又被梁若笙推开:“挡什么,你的狗窝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说完,她颇有耐心的脱掉高跟鞋,穿了殷怀顺的拖鞋走进屋子。
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装潢一边点头道:“总算见你把自己的狗窝收拾的像点样子了。”
殷怀顺砰的一声甩上房门,冲里面的梁若笙叫道:“你有事吗?没事就赶紧离开,我没时间招待你。”
梁若笙转了一圈后,就在沙发上坐下:“给我泡杯咖啡。”
“没有。”
“白开水。”
“想喝水回家去喝,这里没有。”
“呵。”
梁若笙抬眼看她,“我以为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应该下去了点,没想到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没有睡好觉,再加上殷怀顺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导致这会儿听梁若笙说话,都觉得像是在跟她吵架一样。
“放屁出去放,我没时间听你唠叨。”
“你外公住院了。”
殷怀顺怔了一下,下意识抬眼看她。
梁若笙坐在那,微微抬起下巴说道:“听说你现在架子大的堪比皇太后,没人请的动你,所以我亲自过来请你。穿上你的衣服,收拾收拾跟我去医院。”
殷怀顺眉头再次皱紧,不耐的说:“没空!”
梁若笙点点头:“行。”
说完,她挎着包站起身:“那我就去跟爷爷说一声,他外孙女跟自己的孙子上过床,现在见不得人家小夫妻恩爱,也没脸见他,不愿意过去看他。”
“梁若笙!”
梁若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殷怀顺攥紧拳头,瞪着她许久,最后转身朝卧室走去。
梁若笙耸了耸肩膀,又转身在沙发上坐下。
换好衣服,两人一起朝楼下走。
走出小道,不远处的大马路边,早就停了一辆私家车。
看到她们走过来,于劲松推开车门下了车。
“二小姐,三小姐。”
于劲松叫了两人一声,替他们拉开了后车门。
梁若笙先坐了进去,殷怀顺紧跟着坐进去,看到殷怀顺胳膊上的伤,于劲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但没等他收回目光,殷怀顺就突然抬头朝他看了过来,目光十分的凶狠。
于劲松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看出殷怀顺瞪着他的意思后,又愧疚的低下头,匆匆关上了车门。
到了医院,殷怀顺还是想临阵逃脱。
虽然梁若笙没说梁琦是什么病住得院,但殷怀顺总觉得是跟自己有关的。
但梁若笙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她一个眼神,梁若笙就猜出来她要干嘛,根本没等她偷偷离开,就拽着她挤进了电梯里。
只是,等殷怀顺跟着梁若笙进了病房,才发现病房里不但有梁青寒夫妻俩,连殷震跟张母也在。
看到他们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梁若笙叫道:“奶奶,姑父,怀顺来了。”
殷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沉静的看了眼殷怀顺,目光在她的手臂上落下。
殷怀顺一脸不爽的甩开梁若笙的手,侧身站在那,没打算跟病房里的人打招呼。
病床上,梁琦似乎睡着了,面色有些憔悴。
梁老夫人坐在病床上,旁边坐着张贞跟张母,梁青寒站在张贞身侧,两人双手紧握着。
看到殷怀顺跟梁若笙进来,梁青寒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黏在了殷怀顺身上,只是,目光看起来十分的复杂。
“看看她什么样子,没一点教养!”张母声音不大的说了句,但声音足以让病房里的人都听到。
听到她的话,一直保持沉默的殷震回头看向了她。
纵然他没露出什么神情,但对视上他的双眼后,张母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了嘴。
梁老夫人开口道:“既然人来了,就说清楚道个歉,怀顺,把那天你跟嫂子的事情说清楚,还有学校的事情。”
殷怀顺回头看过去,语气冷淡:“说什么?不是早就清楚了。”
“你少装蒜!”张母激动的站起身:“亲家奶奶,今天你这个外孙女要是不道歉作保证,贞贞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我看就先住到娘家。你们家担得起风险,我们张家还担不起!”
“亲家,你放心,怀顺她爸也在,她做错了事,肯定不会让她一直任性下去的。”
“我能信得过你们吗?上次我孙子的事情现在还没完!警察局那边一直拖着案子没进展,我儿子托人打听了才知道是有人故意施压不让办的!到底是谁不让办的,现在还不清楚吗?”
“昊昊的事情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确实不是怀顺做的。”
“光凭一张嘴谁不会说?!”
张母红了眼,激动的叉着腰,伸手指着殷怀顺:“亲家奶奶,今天你们家管事的都在场,话我就一次性全说清楚了,你这个外孙女她就不是省油的灯!先前我还想不通她为什么非要闹贞贞跟青寒的婚礼,后来又那样对我们家昊昊跟贞贞,现在全都清楚了,她根本就是想勾引青寒!”
闻言,张贞忙拉住张母:“妈,你别乱说……”
张母低头看着女儿训斥:“你就是太软弱!才会被她一个外姓人欺负到头上了!青寒心幸好在你这,要是不在你这,你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亲家!”梁老夫人蹭的一下站起了身,脸上有了怒意:“咱们都是知识分子,说话讲点分寸!昨天就因为你这些话,老梁才气的犯了病住的院,今天我好心把孩子和她爸都叫过来,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亲家别把事情弄的太难看!”
听着两人的争吵,殷怀顺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她下意识朝梁青寒的方向看过去,而梁青寒也正在看她,两人目光相撞,一时间谁都没有挪开。
交往的时候,殷怀顺设想过两人的未来,也想过跟家人摊牌的那天,但唯独没想过,在梁青寒娶了别人后,会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张母扭头面相殷怀顺,说的话越发的难听:“你也快三十岁了?这么大岁数的老姑娘了还不结婚,巴着别人的男人有什么意思?你妈去世的早,听说你外公外婆也管不住你,要是没人教育你什么叫廉耻,我来……”
哐当一声,椅子倒在了地上。
殷震健壮的身子站了起来,在不大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有气势。
张母微惊,声音不由得停了,目光有些胆怯的看着她。
殷震侧目看向她,声音冷淡的说道:“她母亲去世了,我还在,我的女儿要教育成什么样子,就不劳你来操心了。”
张母攥紧了拳头,忍着惧意反驳道:“那……那你也好好教育她,别让她勾引我女婿。”
殷震的目光猛的阴沉了下来,只是没等他开口,梁若笙就先插话道:“伯母,勾引不勾引,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别人一两句谣言就说的算的。”
梁若笙拿下肩膀上的包,走过去放在床脚,转身看向张母继续道,“我奶奶让我把怀顺叫过来,就是为了澄清事情的,您什么都不问,我姑父也在这,您就先给我表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往浅了说,是您岁数大老糊涂了点,往深了说,可就让人联想到贞贞他们兄妹俩可能也没教育好,听风就是雨,没点自己的判断力。”
梁若笙的话说的不客气,但跟殷怀顺的直肠子比着,她说的话更像是拐着弯骂人,骂他们一家人都没脑子。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不但张母被梁若笙怼的说不出话,连张贞也涨红了脸。
梁老夫人气性本就高,张母那番话着实气到了她,以至于听到自己孙女拐着弯骂张母一家,也没有阻止。
张母张了张嘴,试图辩解:“我没有要扣她帽子,我就是气不过她的态度。”
梁若笙抬高声音,笑道:“怀顺从小就这样子,我奶奶都没少被她气到,您是长辈,就别跟她一个晚辈一般见识了。”
说完,梁若笙回头看了眼殷怀顺。
殷怀顺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虽然依旧没好脸色,但眼中已经没有不耐烦。
见有台阶下,张母抬起下巴哼了一声,转换话题说:“既然这样,那就让她道歉。”
殷怀顺嘲弄的轻嗤一声,转身就走。
“怀顺。”殷震回头叫她。
殷怀顺停下脚,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们要是让我过来道歉的,那就别白费力气了。”
殷震看着她的背影问:“是你推的你嫂子吗?”
殷怀顺轻笑一声,一副吊啷当的样子回过身问:“你是我爸,你觉得我推了吗?”
殷震神色平静,没有训斥她,也没有指责她的态度问题,“爸的态度怎样跟这件事没关系,你把话说清楚,别让你外公外婆为难。”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但殷震的话,已经表明,只要她说的,他就相信。
这份信任,是属于父女间的。
殷怀顺嘴角挂着痞笑,让人看不出她满意不满意殷震的回答。
“说清楚也简单。”殷怀顺看了张贞一眼,“那天嫂子让我去接梁若笙,我不想去,嫂子过来拉我,我甩开了胳膊,没使多大劲,谁知道我嫂子就弱不禁风的摔倒了。”
“没使多大劲?!”张母激动道:“她是一个孕妇,你还想用多大劲?!”
殷怀顺点头道:“是啊,我要是知道她那么弱不禁风,就应该给她肚子一脚了,省的白戴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张母嚷道:“你们都听到了?我没有诬陷她?她就是不安好心!”
殷震微微蹙眉,又问道:“你嫂子侄子的事情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殷怀顺有些不耐烦:“不是!”
“少装无辜!不是你还能是谁?!”
张母站起身,愈要朝殷怀顺走过去,殷震伸手挡在了她面前,“有事说事,不要动手。”
想到自己孙子的以后,张母心里又生气又难过,她也顾不上对殷震的胆怯,上前推了殷震一把,带着哭音的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警察局那边是谁让压着的,你们父女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小孩子打个架而已,你女儿就割了我孙子的命根子,我家想讨个公道都讨不了!你们怎么这么狠毒!混黑社会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了吗?!”
殷震脸色难看:“怀顺虽然性子不好,但不是不知道分寸的孩子。”
“哦,你们混黑社会的都是好人了,那大街上走的都是圣母了?!自己本来就是社会渣滓,现在还想着洗白自己了?!”
张母梗着脖子用力推搡殷震的胸膛,殷震被她推的后退了两步,没有对她动手。
见他不还手,张母没有收手的意思,伸手就要去抓殷震的脸。
只是,还没等她抓到殷震的脸,就先被人猛地推的一个咧跌。
殷怀顺竖着眉头挡在殷震面前,“给脸不要脸了是?你再上前一下试试看,我爸不打女人,我打!”
【灰王子的黑姑娘】021给你发泄的机会都不要?
“妈。”
张贞站起身去扶自己母亲,张母喘着气不能平息:“今天你们就是动手打我,我也要为我女儿孙子讨个说法,我就不信混黑社会真的无法无天了!”
殷怀顺愈要说话,肩膀就被抓住。
殷震把她拽到一旁,说:“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殷怀顺抬头看他,殷震抬脚朝前走了一步,在张母面前站定:“你孙子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既然你不相信怀顺说的话,警察局那边我替你们走一趟,事情水落石出后,这件事就此了结,后续怎么处理,你们家自己商量。”
听到殷震的话,殷怀顺下意识拽住他的衣服要阻拦。
殷震头也没回的拉开她的手,继续道:“怀顺跟青寒是表兄妹,她的脾气不好,是我把她惯成这样的,但有些事情不能乱说。”
张母冷哼一声:“苍蝇不叮无缝蛋!有人都看到她进青寒的单身公寓了!”
殷震神色微沉,脸上溢起一抹温怒。
张母瞪着他说:“别以为凶着一张脸我就怕你了!不信我让那人过来亲口对证!”
“妈,你别乱说。”张贞拽住她的胳膊,低声说道。
“我怎么会是乱说!你薛姨那天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去年中秋节,她在青寒的单身公寓住了一晚上,你薛姨亲眼看到她第二天早上才出来!青寒那时候都快跟你结婚了,她偷偷摸摸的去了,要不是青寒在陪你没有回去住,她心里指不定打什么歪主意呢!”
心口猛地一阵揪痛,殷怀顺的脸色微微泛白,手指不自觉的蜷了蜷。
去年的中秋节……梁青寒明明跟她说的是,他回梁家陪梁琦二老过中秋了,那一晚他都在梁家住着的。
原来……他那时候就做好了跟她分手,和别人结婚的打算了。
殷怀顺垂下眼,蜷缩着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眼眶也莫名的酸涩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殷震不动声色的侧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侧颤抖的手上停下。
这时,一声沉默的男音开口道:“我让她去的。”
梁青寒抬脚走过去,波澜不惊的解释道:“怀顺跟我奶奶和我姑父的关系不太好,去年中秋节的时候,她说哪里都不想回,租的房子又被房东收了,没地方去我才给了她公寓的钥匙。”
张母惊愕的回过身,“什么?你给她的钥匙?”
梁青寒嗯了一声:“那间公寓的钥匙,除了怀顺,若笙也有一把,不信你可以问问若笙。”
听到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梁若笙点点头:“有,大哥买房子的时候,特意留了钥匙给我们,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偶尔可以过去凑合睡一晚。钥匙我带到了国外家里,伯母要是不相信的话,下午我让朋友拍张照传过来,让锁匠来判断是不是我大哥公寓的钥匙。”
有梁青寒解释,再有梁若笙证实,张母下面的话也被堵在了喉咙里。
总不能说自己的女婿跟两个妹妹都有关系?
更不能让梁若笙真的拍照过来去断定。
张母半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梁老夫人站起身,端着架子说:“亲家,这次你该相信了?老梁现在还在病着,贞贞也正怀孕,要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别跟晚辈计较了,怀顺这丫头,以后我替她爸好好教育教育她。”
话音落下,一旁沉默不语的殷怀顺,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梁若笙看了众人一眼,抬脚跟了出去。
————
离开医院,殷怀顺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准备关车门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抓住了车门,梁若笙说了句‘朝里面坐’,然后弯腰坐了进来。
殷怀顺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向了窗外。
师傅问道:“美女,去哪?”
殷怀顺:“青宁路公交站。”
报了地址,师傅踩着油门掉了头。
车子一路平稳开着,梁若笙抿了抿耳边的头发,叹息了一声,也回头看向窗外,感叹似的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你跟大哥没结果,别把自己往火坑里逼,现在后悔吗?”
殷怀顺抿着唇没有说话,保持着挺直脊背坐着的姿势。
梁若笙回过头看她:“大嫂是不是就是大哥之前的那个女同学?”
听到她提到张贞,殷怀顺眉头蹙了蹙:“你怎么那么话唠,不能闭嘴吗?”
梁若笙说:“那就是了。”
说完,梁若笙笑了起来:“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会装,一个知道自己老公跟表妹有一腿,一个被熟知的人撬了墙角。也难为她把那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到你头上了,我要是她,非要把你的皮剥一层。”
殷怀顺烦躁的回头瞪她,梁若笙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从她被殷震送回梁家,梁若笙就开始欺负她,偏偏殷怀顺还根本拿她没办法。
她不怕跟人硬干,就怕碰到梁若笙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殷怀顺忍下怒气,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给我扣屎盆子?”
梁若笙说:“家里司机说的,他看到了。”
听到梁若笙的话,殷怀顺瞳孔不由得微微睁大。
梁若笙笑的意味深长:“是不是十分好奇他为什么没跟奶奶他们说?”
殷怀顺:“……”
“他说那天他本来想去帮你解释的,后来看大嫂痛苦的样子,确实像是摔到了,就有点不确定是不是你推的了。等你走了后,他又回忆了遍,发现你确实没推她,就去把事情真相跟大哥说了。”
看着殷怀顺脸上皲裂的表情,梁若笙嘴角的笑意扩大,“大哥说,让他憋着,当做没看到那天的事情,不然就辞退他。”
梁若笙凑到她面前问:“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心口又被扎了一刀?”
殷怀顺别过头,掩饰住眼底隐忍的痛意,推开梁若笙:“梁若笙谁特么让你回来的,看到你就烦!”
梁若笙笑出声,正欲说话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手机,梁若笙看了眼手机号,不由得瞥了眼身旁的殷怀顺,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大哥。”
“怀顺呢?”
“在我旁边,怎么了?”
“你把手机给她,我有话跟她说。”
“好。”
拿下手机,梁若笙把手机递过去:“大哥找你。”
“拿开!”
“给你发泄的机会都不要?”
“梁若笙你特么闭嘴行不行?!”
梁若笙根本不理她的怒气跟燥气,硬拽着她的手把手机塞给了她:“敢摔我的手机,我就把你做的那些烂事跟奶奶和爷爷说。”
殷怀顺:“……”
————
作者的话:目前是两条线同时进行的,后面两条线合并在一起后,节奏会加快,二哥跟顺子的感情也会有大进展,再往后,会虐两拨,微虐。
【灰王子的黑姑娘】022陆少,终于等到你了
殷怀顺拿着手机贴到耳边,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电话那边的梁青寒试探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殷怀顺皱着没有就想拿开手机。
以往的一往情深,现如今回忆起来,除了让她觉得心里难受外,就只有恶心了。
连现在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都让她觉得恶心无比。
“怀顺,对不起。”
“……”
“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心里面对你有敌意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的。”
“所以呢?”
殷怀顺捏紧手里的手机,侧头看向窗外,眼里的神色却出奇的平静,在病房里的那阵心痛和难受,都不复存在。
殷怀顺继续道:“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刚才在病房里,就该站出来澄清了,而不是现在打个电话跟我装可怜。”
梁青寒解释道:“医生说她底子差,前三个月比较重要。”
殷怀顺笑出声:“梁青寒,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孩子了?我明明记得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只要我不喜欢,你不要孩子也没事?”
电话那边蓦然沉默了下来。
有些话,在谈恋爱的时候,可以轻易的承诺,但真到了婚后,所有一切的承诺都是变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殷怀顺动了动身子,后背依着身后的座椅,沉沉的吐了口气说:“就这样,我也不奢求你们能怎么跟我道歉了,以后你管好你老婆跟丈母娘,让她们别来骚扰我就好。”
“还有,她侄子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爸答应帮他们让警察局那边做调查,不代表要对这件事负责,到时候结果出来了,再撒泼泼脏水,别怪我对她们母女不客气。”
说完,她把手机扔给了身旁的梁若笙。
梁若笙捡起怀里的手机,贴在耳边跟电话那边的梁青寒说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梁若笙夹枪带刺的说:“我还以为黑社会小太妹会说多狠的狠话,原来你这么善良啊。”
殷怀顺皱着眉头回头瞥了她一眼:“你跟着我干嘛?”
“怕你想不开跳河自杀。”
“师傅,把车在路边停一下。”
司机应了一声,把车靠路边停下。
殷怀顺附身过去,推开梁若笙旁边的车门,推着她下车:“别跟着我。”
梁若笙顺势下了车,扶着车门歪着头看她:“这世上的所有事情,或早或晚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没有多少例外的。你跟大哥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被爷爷奶奶知道,我劝你早点做打算。”
殷怀顺伸手愈关车门,梁若笙抓紧车门,继续道:“之前你跟大哥怎么折腾,我都能装作不知道,现在你们分开了,我也乐意帮你们继续瞒着。但有一点,这件事你处理好就算了,处理不好,让爷爷奶奶他们出了点什么事……小太妹,别人能原谅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殷怀顺抬眼看她,梁若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无比的认真。
回去的路上,殷怀顺的大脑里不停的回荡着梁若笙的话。
当初她跟梁青寒热恋的时候,有天早上她从梁青寒的房间偷偷摸摸出来的时候,被早起上厕所的梁若笙撞了个正着。
她跟梁若笙不对盘,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殷怀顺当即就吓懵了。
她心惊胆战了一天,时时刻刻盯着梁若笙的身影,就怕她跑到梁老夫人那里告状。
但梁若笙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根本没当回事。
那时她侥幸的以为梁若笙根本就没猜出来他们的关系,她跟梁青寒还是安全的。
直到有一天,她跟梁老夫人吵完架后,梁若笙找到她,让她对梁老夫人尊重点,不然就告发她跟梁青寒的事情,殷怀顺才直到,梁若笙不是不知道,而是装作不知道。
后来,她对梁老夫人倒是客气了,但从此后也不忌惮梁若笙看到看不到了。
梁老夫人跟梁琦不在家的时候,她当着梁若笙的面,也敢握住梁青寒的手,跟他搂搂抱抱。
回到家,殷怀顺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殷震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殷震问道:“回住处了?”
殷怀顺用肩膀跟脸颊夹着手机嗯了一声,顺手开门:“有事?”
“胳膊怎么又受伤了?严重吗?医生怎么说的?”
“昨天晚上碰到流氓了,不严重。”
听到她的话,殷震沉默了下来,半天后才又问:“你有没有怎么样?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殷怀顺关上门,换上拖鞋朝里面走:“没事。”
殷震说:“既然不想住在你外婆家,就搬回来住,你之前的房间还空着。”
殷怀顺转身在沙发上坐下,低声嗤笑了一声,“不必了,我习惯一个人生活了,跟别人住在一起别扭。”
一声‘别人’,生生的将两人的父女关系又拉开了距离,仿佛在医院病房里,她像个小牛犊一样挡在他面前,只是个错觉。
电话那边,殷震良久都没有再开口。
父女之间的隔膜,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开的。
纵然在殷怀顺心里早就淡薄了那份怨恨,但一旦触及到,她还是像条件反射一样产生抵抗情绪。
过了许久,殷震声音里带着些许歉意的低沉,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
医院的走廊里。
殷震打完电话,转身走进不远处的安全通道处。
安全通道门口,梁青寒正站在垃圾桶旁抽烟。
他个子挺拔,身体看着略消瘦,身上穿着一身休闲装,单手揣在裤袋里,如果不问他的年龄,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他是已经过了三十岁的男人。
殷震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没有叫他。
大概是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强,梁青寒下意识回头看了过来。
看到是他,梁青寒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神情,随即将手中的烟捻灭在垃圾桶上,转过身叫道:“姑父。”
殷震没有说话,但看着他的目光却如凶险的浪潮一般,深沉冷厉。
梁青寒将揣在裤兜里的手伸了出来,眼中微微闪过一抹疑惑。
“您找我有事吗?”
“跟怀顺什么时候开始的?”
“……”
殷震没有理会梁青寒怔忪,重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青寒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裤缝,眼中的神色有些慌张。
半天后,他稳定住情绪,坦白道:“……怀顺上大学的时候。”
殷震继续问道:“碰过她吗?”
梁青寒:“……”
纵然梁青寒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年纪,也有了一定的阅历和见识,但在殷震面前,他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是被殷震看着,就手足无措的像是被看透了内心。
“碰过。”梁青寒微微低下头,垂眼道:“对不起,我没有好……”
砰!
一记狠厉的拳头猛地朝他脸上砸了过来,梁青寒话还未说完,就被掀到了垃圾桶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楼梯间里,垃圾桶滚落在地上,里面的垃圾也跟着倾泻出来。
梁青寒倒在地上,整个人被殷震也一拳头打的懵了,头一阵眩晕。
没等他缓过劲,依旧就被揪住,人被揪了起来,摁在了墙上。
冰凉的墙壁隔着衣服将寒意传递到他的后背,梁青寒抬眼看着面前的殷震。
他的嘴角被打破了,正在流着血,眼睛也掉在了地上,以至于他看不清殷震脸上什么表情。
“对不起。”他喘着气继续道歉,“没有对她负责,我……”
话未说完,殷震拳风更加狠厉的朝他脸上砸过来,一记比一记狠厉,直到梁青寒被打的只剩出得气,左眼完全睁不开,他才停下手。
梁青寒的大脑眩晕的厉害,已经不知道疼痛,耳朵也发懵起来。
他呼吸粗重的歪着头勉强站住身子,听到殷震声音阴沉的说了句:“要是还想活命,以后就离我女儿远点。”
说完,他的身子被重重的仍在了地上,殷震转身走出安全通道。
殷震没有在医院长待,进了病房跟梁老夫人说完话后,就离开了医院。
取了车,刚启动车子,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大哥,之前绑架怀顺的那小子来了,裴正峰约了他今晚见面。”
“阜城的那个?”
“对,就是他。”
殷震眉头微微蹙起,握着方向盘调整方向:“知道了,打听一下他们在哪里见面,准备准备过去。”
“好。”
夜晚。
大富豪会所灯火通明,门口来来往往的豪车以及人群。
温衡将车开到会所门口,门童小跑上前拉开车门,“先生,晚上好,欢迎来到大富豪娱乐会所。”
陆伯瑞迈着长腿低头走下车,整理了下西服外套,抬脚朝里面走。
温衡随之把钥匙递给门童,跟着他走进去。
大厅里,早就有人在等待,看到他进来,一脸笑容的走上前:“您好,请问您是陆先生吗?”
陆伯瑞点点头嗯了一声。
女人满脸笑意的迎着他朝里面走:“裴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请您跟我来。”
女人带着两人走到一个包厢门口,推开门请两人进去。
跟外面的音乐声比着,包厢里面更显得安静。
陆伯瑞刚走进去,里面就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陆少,终于等到你了。”
【灰王子的黑姑娘】023有必要这么记仇,变着法羞辱我吗?!”
“裴先生。”
陆伯瑞走过去与裴正峰握住手,裴正峰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早就想跟陆少单独见一面,一直都没有机会,难得今天有这样的机会,今晚上咱们一定要彻夜长谈。”
陆伯瑞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裴先生客气了。”
“坐,咱们慢慢聊。”
————
殷震掐着九点的时间点到的会所,高明与一众小弟,早就已经开了包房等着他。
看到他推门进来,众人均都站起身。
“大哥。”
“大哥。”
殷震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腕表问道:“他们聊多久了?”
一个小弟走上前说:“半个多小时了,我看着姓陆的那小子进去的。”
殷震问:“他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人?”
小弟说:“就他跟开车的司机。”
殷震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半天后抬起头问道:“晚上的饭吃了吗?”
听到他突然间来了这一句,众人都愣了一下,小弟绷紧的脸都露出笑容:“没有吃呢,都等大哥办完事,请我们吃宵夜呢。”
殷震讲义气,为人不错,对下面的小弟都还不错。
走进这一行的人,大多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年轻时候不懂事混的多,家里父母管教不了,或者没有父母,出来了也是一股脑的热血,完全不计后果。
殷震每个月给下面的小弟分钱的时候,挺慷慨。
但了解殷震的人都知道,他极为反感别人用下作的手段做事。
所以下面的一众小弟,虽然有些跟别的混子一样不懂事,但奸淫掳掠的事情却不敢做。
再加上现在‘行业’转型,他们也算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
殷震朝高明身旁站着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军子,你带兄弟们先去吃饭,吃多少明天找你明哥报销。”
军子诧异道:“大哥,今晚上不是要弄阜城的那小子吗?不干了吗?”
殷震嗯了一声说:“暂时不用,你们先等我跟你明哥消息。”
商定后,军子带着下面的人离开包房,殷震走到沙发旁坐下。
高明从烟盒里拿了根烟递了过去,一边打量着殷震的神色。
“大哥有心事?”
“嗯?没有。”
“那怎么皱着眉头,看着不高兴的样子。”
殷震拿着打火机点着烟,垂眼抽着烟没有说话。
两人认识几十年,高明算是他身边最了解他的人了,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有心事。
见殷震不想开口说,高明也没有再问。
停了一会儿,殷震忽然开口问道:“晓东他们夫妻俩,之前跟怀顺介绍的对象叫什么?”
高明惊讶的回头看他:“好久之前的事了,你当时不是不同意吗?怎么突然间又想起来问这个了?”
殷怀顺大学毕业后的两年,景晓东夫妇给殷怀顺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听说学历不错,人也不错。
但那时殷怀顺死活不同意,她不敢拂了景晓东夫妇的一番好意,就打电话跟殷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殷震心里一直觉得对女儿很愧疚,所以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出面推了这门婚事。
现在看来,他当时如果没有任由她的性子来,也就不会有梁青寒的事情了。
殷震抬手用大拇指蹭了蹭耳畔的头发:“怀顺年龄不小了,该成家了。”
高明还是觉得他提的突然:“你之前不还不急吗?怎么突然间就想让怀顺结婚了?”
“二十八了。”殷震夹着烟用力抽了一口说:“像她这么大,我跟你嫂子都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想到殷怀顺的年龄,高明点点头:“确实。”
殷震抽了口烟,随后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晓东夫妇生前对怀顺不错,介绍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差,你打听打听,要是对方还没有结婚,就找个媒人让她给怀顺搭个线。”
高明点点头:“好,明天就去打听。”
殷震眉头微微疏散了点,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站起身说:“走。”
————
隔壁包房里,陆伯瑞垂眸看着手中的文件,样子十分的认真。
裴正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面容神情,试探道:“陆少要是嫌少,我那份也是可以再挪出来一份,我真诚想跟陆少合作,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陆伯瑞放下手中的东西,淡淡笑了笑:“谢谢裴先生抬举我,我想知道每个月的货能不能都有保证?”
裴正峰坐直身子,来了精神,“货源你放心,这方面我都已经谈妥,只要陆少你点头同意,这件事咱们就算成了。另外,这也只是咱们之间的合作,跟七爷和帮里没关系,春通这边有我在,陆少你大可放心中间会不会被截胡。”
陆伯瑞点了点头,弯腰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塞在嘴里,一边点烟一边说:“除了这些,你有什么要求?”
裴正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道:“陆少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还带着我一起赚钱,我能有什么要求,只盼望能长久合作,以后也还能有别的生意合作。”
陆伯瑞没再说话,抽着烟回头朝温衡看了一眼。
温衡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的文件放在了的裴正峰面前。
裴正峰诧异的看了眼合同,又看向陆伯瑞:“陆少,这是?”
“你先看看。”
“好。”
拿起文件,一张一张的大概过了一遍,虽然没过完,里面的内容,也足够让他目瞪口呆。
半晌后,裴正峰放下文件,脸上已经笑不出来。
“虽然我有心跟陆少长久合作,可这个合作法,裴某可能做不到。”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
“我跟七爷是过命的交情,现在他是帮里的老大,下面的产业也是帮里共有的,资源盘根错节,就算我真不顾兄弟情义,答应了陆少的事情,殷震那条‘野狗’也不会同意。”
“据我所知,七爷已经有了隐退的想法了,裴先生跟二当家的关系也不合,与其顾虑那么多,不如试一试。”
陆伯瑞语气淡定,一点也不焦躁,“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裴正峰虽然跟着七爷一起干,明面上却是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这也是他能跟殷震平起平坐的原因之一。
早些年,殷震确实挺能打。
但现在,早已经过了靠一身蛮力与热血打拼的社会,没有点经济文化头脑,已经很难立足了。
而殷震恰巧就不是个多有文化的人,他出来闯荡的时候,也只是十几岁的年纪,早就已经不上学了。
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小时候学的那些东西,也大多都还给了老师。
所以在做生意这方面,殷震跟裴正峰的差距很明显就对比了起来。
七爷的左膀右臂,一个帮他赚钱,一个帮他办事平波动。
在春通这么个小地盘上,七爷混的如鱼得水。
只是,裴正峰跟殷震有一点不同的是,太过贪财。
裴正峰爱财,连带着生意也做的红火的很。
陆伯瑞恰恰就是抓住了他的这点,准备了一副大礼诱惑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在裴正峰心里,如果兄弟情义真的压过了钱财,那今天的事情八成是谈不成了。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忽然猛地被人推开了。
来人力气太大,门被推的撞击到墙壁上,发出一声哐当的响声。
裴正峰与陆伯瑞同时抬头看了过去,裴正峰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你们来干什么?”
殷震面色波澜不惊的走进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望向了陆伯瑞。
陆伯瑞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到来,慢吞吞的跟着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褶皱。
他稍稍朝殷震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前辈。”
跟在殷震身后的高明冷哼了一声,看陆伯瑞十分的不顺眼。
陆伯瑞绑架殷怀顺,威胁殷震跟他合作的事情,损失了不少钱,高明一直都还在心里窝火,对陆伯瑞实在没好感。
殷震瞟了陆伯瑞一眼,对他的问好没半点反应。
陆伯瑞少不在意,语气淡淡的准备抽身:“既然前辈找裴先生有事,那我就先走一步。”
说完,一旁的温衡走上前,弯腰将文件一一整理好。
砰!
文件没有收拾好,包房的门已经被踢上。
殷震虽然没有摆出脸色,但看着架势,也像是来找事的。
虽然他只带了高明过来,但不保证外面没有候着一众兄弟。
裴正峰今晚约陆伯瑞本就是隐秘的事情,哪敢张扬,除了比较亲近的手下,根本没带人。
一会儿真动起手来,难不保不会吃亏。
裴正峰冷下脸问:“殷震,你这是想干嘛?”
殷震抬眼看向他,“不想干嘛。”
裴正峰冷笑一声说,“殷震,平日里咱们怎么不合,都不会互相插手对方的事务,现在我约了朋友在这里,你跟高明不请自来是几个意思?”
殷震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没什么意思。”
说完,他一边摸口袋里的打火机,一边朝陆伯瑞抬了抬下巴说:“这小子之前劫持过怀顺,我一直都想找他本人聊聊,都没机会。听说你们今天晚上在这约会,特意过来见见他。”
裴正峰有求于陆伯瑞,再加上刚刚陆伯瑞给他看的那份文件,说话自然是护着陆伯瑞。
“我的人怎么打听到的是你女儿自己去的阜城,陆少好像也没怎么样她?”
“我自己的私事,就不劳三弟操心了。”
“不想让我多操心你的事情,就带着高明出去!”
裴正峰说话冷硬起来,连带着脸色也寒了。
高明皱起眉头,刚要上前,就被殷震拽住。
殷震夹着烟走上前,伸手就去拽温衡手中的文件。
裴正峰脸色未变,愈伸手的时候,东西已经被殷震拽走。
只是,当看着殷震粗略的快速翻了翻后的表情后,他又放下了心。
裴正峰哼了一声,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合同这种东西,不是识几个大字就能看懂的。”
话音落下,殷震忽然快速接了句:“把春通的‘地下产业’转卖给他?”
听到他的话,裴正峰当即愣住,脸也僵了下来。
没想到殷震竟然猜出来了。
殷震脸色波澜不惊的将文件又递给温衡,根本没再看裴正峰一眼。
所谓的‘地下产业’,在他们这也不过是黑话。
虽说现如今的黑道都已经正名,但那些见不得光又获利的产业,一直都还做着。
这些东西虽然危险,但获利最快。
裴正峰帮七爷经商赚钱,这些‘产业’也都由他来经营。
但年底分红的时候,大头还是要给七爷这个大哥。
裴正峰心里不平衡,已经很多年。
更让他担忧的是,冯天刚回来没多久,就开始插手帮里的事情了,大有要大干的意思。
夜长梦多,裴正峰心里其实一直都在琢磨,冯天这个侄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所以在女儿跟自己说喜欢冯天的时候,他也根本没做阻拦,反而推波助澜了一把。
而陆伯瑞单枪匹马的来到这,开口就要跟他合作这个,要帮他把这些东西都争取过来,胆子实在是太大。
如果走漏了出去,别说他是阜城市长的儿子,就是天王老子,恐怕都难走出春通。
但,陆伯瑞的提议也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窝。
与其大费周折,不如一票全端了捏在自己手里。
殷震说道:“我找这小子有事,你们聊的也不多了,你先回去。”
“你……”裴正峰话未说出来,殷震就回头朝他看过来:“‘正事’还没聊完?”
裴正峰瞪着眼看着他,心里窝火却不敢发出来。
只要殷震把这些事跟七爷捅了出去,明天他裴正峰恐怕就很难在春通立足了。
思衬一番,裴正峰跟陆伯瑞客套了两句,就先带着人离开了。
裴正峰走后,高明立刻走上前,瞪着双眸,一把揪住陆伯瑞的衣领就要上拳头。
“老高,住手。”
“大哥你让我教训教训这小子,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就屌了是不是?也不看看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他在哪玩泥巴呢!”
“老高!”
听到殷震威慑的声音,高明才咬牙切齿的忍下怒火松开了手。
陆伯瑞脸上的神色一直都淡淡的,对高明的做法,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整理了下被攥皱的衣服。
殷震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今晚上会过来?”
陆伯瑞没有应答,而是说道:“前辈找我有什么事?”
殷震多看了他两眼,带着打量的意思。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跟陆伯瑞见面,但每次见面,都让殷震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明明是三十来岁的人,偏偏稳重的比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还要过头。
殷怀顺回来后,他其实让人打听过陆伯瑞。
但也只打听到他跟着胡靖丞做事,父亲是阜城市长,前段时间因为走私和一桩命案进过监狱,别的也没什么大波澜的地方。
“没别的事情。”殷震走到沙发旁坐下:“听说你跟裴正峰正在做生意?”
看着他坐下,陆伯瑞也跟着坐下:“是的。”
“现在的生意不太好做,销路也紧张。”
“确实不太好做,前辈有什么想法吗?”
“生意成了,裴正峰打算分你几成?”
陆伯瑞抬头看他,殷震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手里有笔囤货,等着出手,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高明明显没想到殷震过来,竟然是来截裴正峰的胡的。
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要教训陆伯瑞出气。
高明惊愕的叫了声‘大哥’,还未说话,就被殷震抬手阻挡住。
陆伯瑞却没有直接答应,停顿了一会儿,嘴角才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说道:“前辈既然事先就知道我有心挖裴先生的墙角,就应该知道,我跟他合作的本意不是赚钱。”
殷震手中的烟始终没有点着,他一边轻轻捏动烟身一边说:“最终都能让你达到目的,我要的是眼前实际的生意利益。”
殷震的眼神,早就经过岁月的雕琢变得幽深不可窥探。
陆伯瑞丝毫不畏惧,静静的与他对视着,两人谁都没有先挪开。
半晌后,陆伯瑞微微朝前倾了倾身子,朝殷震伸出手:“那就先谢谢前辈成全了。”
殷震脸上的表没有变半点,跟他握了握手。
他刚站起身的时候,陆伯瑞忽然又开口道:“前辈有没有兴趣继续跟我合作?”
殷震低头看向他:“你跟裴正峰之前的合作?”
陆伯瑞说:“他还没有答应。”
殷震眼中的神色这才有了波动,有些隐隐的嫌恶:“年轻人有志向是好,胃口太大吃不下,反而会撑到自己。”
说完,他说了句“还是量力而行”,就抬脚朝门口走去。
————
因为张家的事情,殷怀顺糟心了几天,胳膊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
在家里窝了几天,她这个甩手掌柜终于憋闷的舍得出窝,去了店里。
店里自从前些日子被人闹过之前,生意受了点影响。
但也不是很大。
那些人闹过那几次之后,竟然也没有再来过。
店里虽然忙,但殷怀顺的事情确实不多。
下午的时候,平月给她打电话,让她陪她逛街,顺便感谢她把平安从码头弄过来的事情。
两人在商场里砍了一下午,买了不少东西。
殷怀顺最近的心情确实不怎么样,也没多大的波动,所以买完东西后,就又去了店里。
晚上饭店打烊,殷怀顺也伸着拦腰下班。
她拿着车钥匙刚走到停车场,就远远的看到自己的车屁股后面,站了个整个抽烟的男人。
停车场灯光昏暗,那人健壮高大的身姿站在那,只觉得他人显得更魁梧挺拔,一双修长的长腿格外的笔直。
他微微垂着头正抽着烟,昏暗的光线将他的五官照的模糊不清。
殷怀顺停顿了一下,就又抬脚走上前。
“你这是刚来,还是根本没走?”
听到她的话,陆伯瑞夹着烟回头看过去。
自从那天在医院,她说完那番颇有内涵的话之后,陆伯瑞就一反常态,没有再来纠缠过她。
殷怀顺以为自己那番话伤了这男人的自尊,两人以后估计连炮友都做不下去,没想到他竟然又来找自己了。
开了锁,殷怀顺拉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陆伯瑞也自觉的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路上,陆伯瑞都沉默的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目光出神的望着前方,根本没打算跟她说话。
殷怀顺本就不是个能嘴闲的人,憋了半天,没憋住,先开了口找话题跟他聊天。
哪知道这男人根本就不给面子,不光不接她的话茬,竟然连余光都懒得看她一眼。
白白的热脸贴了冷屁股,殷怀顺的小脾气也上来了。
她撇了撇嘴,低声咕嘟了句:“装什么装,不想搭理我还上我的车,有毛病!”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殷怀顺今晚上是第一次走夜路。
只不过,这次有身旁的男人陪伴,她心里原本还有点害怕,也全都没了。
上了楼,殷怀顺开了门,也没拦着人不让进门。
她一边兀自换了拖鞋一边说:“我买了新棉拖,在最下面,你自己拿……啊!”
一声惊呼声,随着她被人从身后抱住的动作止住。
温热的唇密切的落了下来,根本没有给殷怀顺反应的机会。
殷怀顺转过身,刚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嘴唇就被堵住。
带着烟味的气息粗鲁的涌入口腔,男人的大舌带着热切的急躁抵开她的牙齿探进去。
殷怀顺推搡了他两下,腰身反而被他抱的更紧。
她气急,用力在他肩膀锤了一下,陆伯瑞松开一只手将她的手攥住,转过身将她抵在了门上。
后背与门背发出一声撞击的闷响,殷怀顺气息渐短,被他吻的意识有些恍惚,慢慢的也就顺从的回应着他。
等到她被陆伯瑞剥的只剩下一个内裤的时候,殷怀顺才觉得,眼前这男人真像是一头闷驴,不声不响的就把‘草料’吃光了。
殷怀顺欲望算不上特别的强,但毕竟是有过经历的人。
被陆伯瑞亲了半晌后,下身渐渐的就有了湿意。
但陆伯瑞却一反常态,没有在她被撩起兴趣后就抱着人上床办事,而是摁着她把她上半身啃了个遍。
口法‘残暴至极’,让殷怀顺差点就把持不住大声叫出来。
想到他一路的冷脸,殷怀顺忽然就犯了犟,他不进行下一步,她就死咬着嘴唇绝不开口。
但当陆伯瑞的手,拨开她仅剩的一件衣服,探进下面搅弄的时候,殷怀顺终于受不住呻吟着叫了出声。
随即,下一秒,她就气恼的骂出声:“陆伯瑞你特么有毛病是不是?!你要是硬不起来不想上,就提裤子滚蛋!老娘还想睡觉呢!”
“想要了?”
“滚蛋!不做了!”
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淡红,脸上的神色是被激怒的怒容,她用力推开他,还没挣脱就又被抵在了门板上,下面的那只手故意朝她敏感点戳了一下。
殷怀顺当即轻哼了一声,抓着他的手臂软了下去。
陆伯瑞揽着她的腰,让她身体与自己紧贴,垂眼看她,低沉的声音诱惑的说道:“说你想要我。”
“你……你把手拿出来!”殷怀顺低头抵在他肩窝处,试图掩盖自己脸上的潮红:“我不想做了。”
“湿成这样,你确定?”
“你怎么那么多废……啊~”
殷怀顺气恼的锤了他一下:“你把手拿出来听到没有?”
陆伯瑞面色不改的说:“炮友就是单纯的上床约炮,过程怎么样,任凭对方的兴致,你自己亲口答应的,还想抵赖?”
殷怀顺抬头瞪着他,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尤为的凶狠:“老娘答应跟你做炮友,可没答应让你耍着我玩!”
“床上情趣,怎么就耍着你玩了?让你说一句调情的话也不行?”
“不想说……嗯……你、你拿出来!”
“说出来,立刻就满足你。”
殷怀顺咬紧下唇低头忍耐着,她很想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无奈欲望上头,再加上这男人仅仅上次一夜,就把她身体的敏感点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她的身体要比她的思想要主动的多,挠痒痒一样巴不得他动一动。
看她面色潮红,明明已经受不了,却还极力忍耐的样子,绷了一晚上脸的男人,眼中终于有了笑意。
陆伯瑞抿着唇,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把你上次在床上求我的快点的话再复述一遍,我就满足你。”
听到他的话,殷怀顺不由得上次在酒店的事情。
那一夜她被折腾的着实的惨,虽然满足,但过程已经没羞没躁到至极。
回想起来自己说的那些‘求饶’的话,殷怀顺心里只觉得窘迫。
再加上他现在的刻意为难,以及前些天跟梁青寒的种种,鼻头莫名的酸了起来,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从小到大以来,殷怀顺出来在殷震面前撒泼的时候喜欢哭了点,在别人面前都是很少哭的。
就连在梁青寒面前,她都很少哭。
但此刻,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泛起了委屈,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肩窝处,迅速沁湿了他身上的衬衫布料。
陆伯瑞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僵,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问道:“怎么哭了?”
不问不当紧,一问立刻就点了炸药包一般。
殷怀顺猛地抬起头,哭着吼出声:“这样耍着人玩很爽是不是?!不就是不想跟你谈恋爱,说的话狠了点吗?!有必要这么记仇,变着法羞辱我吗?!”
陆伯瑞一向不太会哄女孩子,特别是哭泣的女孩子。
跟自己的好兄弟容城不同,他不怎么爱说话,以往交往的那些女孩子大多也都是主动欺上来的,床伴更是不用他费心去哄。
看着哭的越发厉害的殷怀顺,陆伯瑞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抽出在她下身作恶的手,用那只干净的手给她擦了擦眼泪说:“既然不喜欢就不这么做了,别哭了。”
殷怀顺不领情的摆开他的手,哭的打起了嗝:“你走,做炮友咱们也不合适,你去找别人。”
听到她的话,陆伯瑞下意识搂进了她的后腰:“我们很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你走!”
殷怀顺此刻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要开门送人离开。
啪的一声,门被强制性关上。
“对不起。”
陆伯瑞低声说出声,从身后将她圈在怀里,低声有些别扭的道歉:“下次不这样对你了,别生我的气。”
殷怀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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