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千千小说网 > 言情 > 再甜一点点 > 正文 第12章作话里出场过一次,大家可以翻翻看。 (2)
加入书架添加书签错误举报投推荐票:
确定

第12章作话里出场过一次,大家可以翻翻看。 (2)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前说漏了嘴。    雁栖本来就是个性内敛的人,和施景深的恋情才刚开始,她也不好意思去和雁东锦说。    而且施景深和雁东锦一派的工人还有事情没解决, 雁东锦作为工人代表,在这些事上必然和施景深代表的施氏是对立的。    如果这个时候告诉雁东锦她和施景深交往的事,雁栖也担心雁东锦会因为这样在以后的商谈对立中为难。刚刚梁肖这么一说,雁栖突然庆幸施景深今天并没有进雁家。    心里想了这么多的念头,但也就是一瞬的事情,雁栖已经带着梁肖回了房间。    自从上次梁肖在雁家醒来后,她和雁栖的感情越来越亲近。    而且梁肖特别有长辈缘,连一向内敛的雁东锦也是夸赞不停。    于是梁肖出现在雁家的时间越来越多,像今天这样,雁栖回来发现梁肖在的事情已经不少见。    所以雁栖也没觉得很意外,根本没想过去问梁肖她怎么会知道今天自己会回雁家。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钟,夜色暗下来,到了休息的时间,梁肖瘫软在沙发上,一副自己人的架势跟雁栖说:“小栖,今晚我不走了,上次给我留的睡衣还在?”    雁栖无奈地看了眼大小姐做派的梁肖,认命地应道:“是是是,我的梁大小姐,小的这就去给你拿来,等下再伺候你沐浴更衣呀。”    梁肖哈哈大笑,爽朗地一挥手,“去。”    两个人玩笑了一会儿,雁栖把梁肖的衣服拿过来给她,又去浴室调好了水温后告诉梁肖去洗漱,她自己则是坐在书桌前等着梁肖好了后再去。    浴室里花洒被打开,漱漱的水流声响断断续续传过来,雁栖坐在那就走了神。    她又想起刚刚和施景深的亲吻,唇角立刻麻酥酥起来。    想到刚才是自己主动的,迟来的害羞布满了脸颊。    梁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靠在门框,看着发呆中的雁栖脸颊越来越红,饶有兴致地看了会儿,她敲敲门框,笑道:“怎么脸又红了?春心萌动的少女啊,还真是惹人疼啊。”    雁栖举着拳头表达抗议,在梁肖哈哈的笑声中开始准备洗漱。    她脱了外套,将助听器摘下来放在桌边,刚做好这些动作,身边的梁肖立刻没了声音。    刚刚还在坏心眼地哈哈笑着,下一秒突然就安静无声。    摘了助听器的雁栖听力不如以前,所以背对着梁肖准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梁肖是真的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了,变化突兀的可怕。    雁栖立刻担心,侧身去看梁肖,“怎么不说——梁肖,你怎么了?”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梁肖的脸色吓到,她发现梁肖的脸色白的可怕,表情满是震惊,甚至带着一丝的恍惚,看着她的眼神复杂难辨。    雁栖顾不得去想太多,上前把还在反常中的梁肖拉倒小沙发里,蹲在她身边一脸担心地等着梁肖回神。过了好一会儿,梁肖才呆呆地转头看着她,眨着眼,眼神还有些空洞。    “梁肖……”雁栖轻声叫她,牵着对方的手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梁肖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认真地看着雁栖,轻声问她:“小栖,你的耳朵……?”    “嗯?”雁栖轻声地疑惑了一下,眨着眼看着梁肖,梁肖没再出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雁栖明白了梁肖问的意思,歪着头露出耳后给梁肖看了眼,随即点头说:“你是指这个吗?嗯,小时候病了,发烧严重,所以听力受损。”她笑眯眯地看着梁肖,面露恍然,“对不起啊,我都没和你提起过这件事吗?我以为你都知道了。”    梁肖呆呆地摇着头,雁栖看着她,面露疑惑:“你被这件事吓到了吗?”说完,她故意面露伤心地说:“还是你瞧不上我这样的人,觉得和我做朋友,对我好都很不值呀?”    “绝对不!”梁肖的反应大的有些吓人,雁栖呆呆地看着梁肖,被对方眼中的真诚和在意惊到。    梁肖似乎在平缓心态,开口的音调都有些不稳,颤抖地对她说:“小栖,我永远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我……”她咬着下唇看着雁栖,眼里闪着执拗的认真,“我会对你好,很好,很好的。”    雁栖眨眨眼,立刻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嗯……我、我得去洗澡了,你快休息。”    雁栖本来是打算开个玩笑让梁肖的情绪好起来,梁肖却当了真,并且意外地真诚。    她顿时变得尴尬又羞涩,只能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并拿起毛巾盖在梁肖脸上,把对方执着的眼神挡住,抱起自己的洗漱品就去了浴室。    直到雁栖去了浴室,梁肖还有些木然地坐在沙发。    在她看见雁栖耳后那个熟悉的辅助器时,被掩埋在心底的伤口似乎就再次撕裂。    痛苦,后悔,撕心裂肺的疼痛都顺着那道伤口涌出。    但在这些暴烈压抑的负面情绪中,更多的还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明知道眼前的人是雁栖,可是看见她清透纯净的眼睛时,梁肖就不可控制地想到了另一个人。    ——让她这些年都在心疼的,她失去了的人。    梁肖静静地带着,心里突然涌出很多的恍悟。    难怪第一次见到雁栖就有种莫名的亲近,越接触就越觉得喜欢;    总是想不自觉地靠近雁栖,看着她笑,似乎心底也有一种满足。    “是你要她出现在姐姐身边的吗?”梁肖喃喃地低语着,“小津……”    梁肖的反常似乎只是一瞬间而已,当雁栖洗漱完出来后梁肖已经恢复原样,又是那个洒脱中带着痞气的小梁总了。只是还是有一些变化在悄然发生,雁栖也已经隐约察觉出来。    那晚之后,梁肖出现在雁家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也会偶尔看着她走神,又或者当雁栖猛然回头,就见梁肖充满慈爱地看着她。她不再一味地逗弄雁栖,看见她忙着做什么也会立刻去帮忙。即使依旧笨手笨脚,但也要冲在自己身前。这种表现,就像是她是一个不懂事的需要保护的小朋友一样,雁栖无奈极了。    “喂,梁肖,这些我都能做,你去一边看着就好了。”再次用身子挡开要来帮忙的梁肖,雁栖拿着刀子准备去杀鸡。    “你割伤了自己怎么办?”梁肖还想继续伸手,但看到雁栖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扑腾的鸡,怕她分神就只能在旁边走来走去。    她还在试图说服雁栖,脸上都是紧张,“哎,小栖,你能不能把刀放下?我来,我胆子大。我帮——”话说到一半,雁栖已经手起刀落地将手中的鸡放血成功了。    扬起下巴朝呆住的梁肖挑挑眉,雁栖开口:“我技术怎么样?”    梁肖回过神,咳了声:“很好……”    雁栖笑眯眯地点头,继续手里的工作,然后说:“我从小就帮着我爸做家务,这些事情很熟悉的。”看了眼还有点呆的梁肖,雁栖喷笑,“像你这样的大小姐,小时候一定没进过厨房?”    “是没有。”梁肖摇摇头,垂眼敛去眼中的情绪,低声说:“但……不是你认为的理由。”    雁栖想继续问下去,雁东锦正好推门进来,看见雁栖和梁肖在做什么后,他立刻把包放回房间,去压井边洗了把手后,雁东锦凑到雁栖旁边接过手:“哎,怎么不等我就忙上了?爸负责收拾,你和小梁去厨房煮饭。”    “煮饭这样没技术含量的事就交给我。”梁肖立刻笑眯眯地自荐,然后在雁家父女俩诧异的眼神中走进了厨房。    雁栖家的厨房里有最老旧的土锅,他们一家人只要不忙,都会用土锅生火做饭,这样做出来的饭和菜更入味。今天是雁东锦的生日,所以雁栖和梁肖提过她要用土锅做一大餐。    此时梁肖撸着袖子就进厨房了,雁家父女还有点反应不来,不过他们也没有阻止的梁肖的热情。    聚在一起开心最重要,即使饭菜没有多么香,只要大家都觉得开心就好,这是雁家父女俩的共识。    于是当梁肖把做好的饭端到饭桌上时,已经做好吃糊饭的雁东锦父女十分诧异。    白嫩软糯的饭粒像是闪着光,每一粒都在说明它们有多么美味。    雁栖愣愣地看着梁肖,满是诧异道:“梁肖,你真厉害!我以为你不会做饭呢。”    梁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随即说:“我也就只会做大米饭,要是用土锅做菜,我就露怯了。”    雁东锦吃了口米饭,满意地眯起眼,对着梁肖点头:“这饭做得很好啊,比小栖的好吃。你这个梁家大小姐,居然还会用土锅,真是难得。”    听见“梁家大小姐”的称呼,梁肖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一瞬后立刻掩去。    晚上梁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下雁栖父女俩,外面夜色渐浓,天气已经彻底变凉。    雁栖恍惚记起来,她刚回国时还是炎热的夏季,外面的知了没日没夜的鸣叫。    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久,而她和施景深,以及施家之间也发生了那么多事。    自从几天前被施景深送回自己家后,雁栖就一直住回了家里。    开始时施景深每天都要抽时间来看她,但最近他已经忙得只能在电话中出现了。    雁栖知道施景深是在调查龙雕木拐的事情,而他这样忙碌不仅仅是为了龙雕木拐,也是为了她。    所以尽管想念,她也说服自己尽量不要打扰这时的施景深。    雁东锦看着雁栖,想了会儿开口问:“小栖啊,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爸,我什么事情也没有。”雁栖看着雁东锦,努力表现出平静的样子。    雁东锦皱眉看了会儿雁栖,为她添了杯清茶,摸着她的发丝说:“爸知道自己嘴笨,也不会安慰人。但是,你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爸爸。”    眼底有潮热渐渐涌出,心里的不安却神奇般地彻底消失。    血缘带来的情感纽带从来就是世间上最神奇的,无论有多少不安,只要被父母的手轻轻拉着就会立刻安心。就像是小时候做了噩梦,即使在睡梦中没有醒来,耳边听见父母的安抚也会立刻停止哭闹。    雁栖从小就只有父亲,雁东锦对她来说像座高耸沉稳的山,在她背后守护者。见雁东锦担心地看着自己,雁栖拉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爸爸,我一点事也没有。你女儿我啊,可是国际上都非常有名气的木雕师,什么场面没见过呀?你放心!”    雁东锦替雁栖理着衣角,慈爱地看着她说:“小栖,我很小就没了爸爸,小时候总被人欺负却没人帮我,那时候我就想,以后我有了孩子,我一定对他很好,让别人不能欺负他……”他叹了口气,略带歉意地看着雁栖,“爸爸没能耐,让你一直吃着苦长大。”    “爸!”雁栖不赞同地看着雁东锦,后者笑着拍拍她的手,继续着,“爸其实一直很感谢你,你让我有了做父亲的快乐……我每一刻对你好,念着你,疼你,每一次这种自发的感情从心里涌出的时候,我其实也在想,你爷爷如果活在我的生活里,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雁东锦眯起眼,视线落在窗外,他今天生日,所以难得喝了些酒,此时已经有些絮叨。    雁栖心疼地看着她的父亲,这个快要五十岁的男人,身形单薄,半生孤寂,除了她就没什么亲近的人,所以才会口舌笨拙,内敛羞涩。    她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冷落了父亲太久……    这个最爱她的男人,明明应该是她最要回报的人,可是现在,她却已经觉得亏欠了。    雁家的父女在彼此的陪伴下心生安定,另一边的施家大宅里人心却格外复杂多变。    东院施理房间,施理看着一边喝茶的儿子,面露烦意,“你怎么把家里的事告诉梁肖了?这是咱们的家事!”    施景擎小心看了眼施理,立刻安抚着:“妈,我没说别的,那天梁总刚好打了电话,聊到雁栖和施景深,我就顺嘴说雁栖刚离开施家回自己家去了。我没说龙雕木拐被盗走的事,你放心。”    施理安心下来,点点头:“那就好。就算咱们想让景深下去换你做主,那也是咱们自己家的事情。景擎,妈妈想了想,你还是不要和梁氏那个梁肖多接触,妈妈觉得她太复杂了,你可能不是她对手。”    施景擎垂眼服软:“妈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听你的。”    母子两个又聊了会儿,施景擎告别施理出了房间。再抬眼时,眼中的不甘和恼怒已经不再隐藏。    想到施理刚才那声熟悉的劝解,施景擎咬紧了牙关。    过去说他不如施景深,现在又是梁肖……    施景擎握着拳的手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加重。    他的视线瞟向西院的方向,冷哼着低语:“施景深,梁肖……等着瞧,看看谁是废物。”    两日后,施家中院,主宅。    施仁刚打开一罐大红袍,还没放进茶杯,就看见林善急匆匆地走进房间。    面色凝重地关紧房门后,他凑近施仁面前,呼吸急促慌乱。    施仁放下茶罐,眯眼问道:“怎么了?”    “仁哥,”林善咽下惊慌,低声道:“出事了!”    施仁眼神飘过来,林善没有停顿,直接说道:“龙雕木拐……丢了。”    “什么?!”施仁猛地站起身,大红袍被打翻了一地。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惯有的平静,抖着音看着林善,“你、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林善咬咬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仁哥,我刚刚查了才知道,我们之前找来掉包龙雕木拐的那几个人是、是戚眠春的人。”    “戚眠春?”施仁脸色白了几分,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戚二爷?”    林善点点头。施仁像失了魂一样站立不稳,林善立刻上前扶住施仁,将他扶到藤木椅中坐好。    挥手拒绝了林善递来的温茶,施仁面露痛苦地问:“怎么是戚眠春,他为什么要插手我们家的事?”    林善顿了顿,才说:“戚二爷……他和梁氏的梁肖据说关系密切。我怀疑是梁肖的手笔。”    施仁闭上眼,没再开口。    林善额头急出了冷汗,慌乱地看着施仁,“仁哥,怎么办?戚眠春手上的是真的龙雕木拐。我们得拿回来!”    “戚眠春……”施仁痛苦地叹了声,手不自觉地发着抖,再睁眼时,双眼开始赤红,他盯着林善,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的问:“谁能和他硬抗?你?还是我吗?”    “……”林善皱起眉,之后竟直接瘫倒在地,撑着额哀怨呻/吟。    房间陷入绝望的恐慌中,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施仁缓过来睁开眼,把林善拉起来后,两人重新坐回椅子中。    给林善倒了杯茶,施仁沉声开口:“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戚眠春,我们就必须要小心。毕竟他早点是靠地下发家,在江城这片也是地下龙头,不能直接硬碰硬。”    林善点头。施仁说着脸色又白了几分,缓了口气继续说:“我们找人来掉包龙雕木拐这件事我自信做的很隐秘,所以戚眠春应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只是凑巧咱们找的就是戚眠春手下的人,他大概也是事成了之后碰巧知道。所以,戚眠春应该不是一开始就想和我们作对。”    林善听了略放心,但又问道:“可是他和梁氏似乎关系密切……难保现在不会利用龙雕木拐在手里这事做些什么。而且……”林善看着施仁,不安地继续,“如果闹大了,我们偷换龙雕木拐这事就得放到台面上,景深那边也会知道。那其他的事……”    林善没说下去,施仁阴沉着脸,手指敲打在桌面,过了会儿,他开口:“绝对不能让景深知道真相。龙雕木拐既然在戚眠春手里,我们就将计就计,把这件事扣到戚眠春和梁氏那。”    “既然现在事情发生变化,我们不用再阻拦景深了,把能给他看的线索找个时机都透露给他。”施仁眯起眼,“这事我们已经不方便再路面,就让景深去查。”    于是几日后,施景深一直阻碍不前的调查突然有了进展。    他从林骁手中拿过从被还原后截图下来的视频照片,眯眼看着照片中的人,沉声开口:“这几个人是谁,调查到了吗?”    “似乎和戚眠春有关。”林骁垂下眼,没看施景深,继续道:“看来龙雕木拐的丢失和他有很大关系,大概现在就在他手中。”    “戚眠春?”施景深皱眉,低声重复着对方的名字。    “江城的戚二爷么?”施景深笑了下,眼中丝毫没有忌惮害怕,“真想会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戚眠春【温柔】:大家好,我是戚眠春,江湖人客气,称我一声“二爷”,大家不用拘束,可以随意些。    施瑾【天真】:戚哥?    戚眠春【和蔼】:随意些。    施瑾:大春!大——唔!【被林骁一脸惊慌地捂住嘴抱走。】    林善【弯腰行礼】:抱歉,二爷,小女娃不懂事,您别介意。    戚眠春【委屈】:我其实……什么也没说_(:з」∠)_    ——    这个文,本质还是个恋爱为主的小甜文,所以大家别怕。不复杂。w    ——    本章叨逼叨:感冒了又感冒了!杀千刀的午睡诶!本老年人再也不午睡了……一睡就感冒【窒息】    还有呀,大家要多多关心爸妈呀,他们是最爱你的人啦。么么哒(づ ̄3 ̄)づ╭?~    ☆、31点甜    江城滨海盛景别墅区, 临湖靠山,是风水里难得的宝地。    也是江城各大名流聚会的胜地,几乎每个季度都有一场名流聚会在此举办。    以往施景深对此并没多大热情, 除非主办人或者在邀宾客中有他认为值得结交,对施氏有利的人在, 他才会出场。像这次只是某位并没太多人脉的商界新贵主办的宴会, 参加的人比起施氏来说基本都是低一阶的人, 他们的事业和施景深也并没有多少相接的地方。所以在这里见到他,让很多人都有些意外。    向来以利益说话的施景深对没什么背景的主办人当然没什么兴趣, 让他在意的是戚怀春会出席,施景深出现在这里目的始终明确,就是戚怀春。    来之前林骁已经查过主办人吴海的发迹史,发现他这人表面平平无奇, 但私下却和跨国走/私, 私贩文物藏品有关。得知这一点, 就不难理出戚怀春会屈尊降贵参加宴会的原因了。    晚上十点,夜正酣畅, 宴会中的权色名益渐渐脱离文明的掩饰,渐渐崭露头角。    三三两两的人里各自都有数不清的目的,言谈欢笑中也许就是一出暧昧黑暗的交易。    走在人群中, 雁栖的目光游走在这些陌生的人里,只一会儿便收回视线,她还是不喜欢这样复杂的环境。    扶在腰间的手轻轻收起,感受到对方的动作, 雁栖立刻转头去看。施景深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低声问:“累了吗?”    雁栖摇摇头,笑着的眼中是清亮的光,“没有累。你不要担心我,我没有不适应,本来就是我主动要和你一起来的。施景深,这件事我想和你一起找出真相。”    施景深凝视着她仔细看了看,确认雁栖状态良好后才放下心,点点头说:“好。我会尽快确认消息,你累了也要告诉我。”    雁栖点点头,笑着应道:“嗯。”    虽然这些天雁栖都住在自己家,并没有再去施家大宅,但事情的进度如何施景深没有隐瞒她。    虽然雁栖没有说出口,但是施景深也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愿意躲在别人身后被人保护的人。    所以从施景深的话中,她很清楚地知道了这件事牵扯到了戚怀春。    而今天,他们就是来与这位江城地界的二爷碰面的。    不管原因如何,和他们抱有同样目的的人似乎很多,雁栖四处看着,就见人群中如她一样目光四处查探的人很多。    不知道与多少人视线对撞之后,雁栖收回眼心里感叹:这个戚二爷似乎真的很有实力,让这么多人都在找他。    雁栖从小环境单纯,18岁后又出国多年未归,所以对于戚怀春这类人物并不了解。    于是她想了想,凑近林骁,小声地问着戚怀春的情况。    “戚怀春早年从胡同街那边起家,十八岁就做了那片的二堂主。经过这些年的经营,现在做了老大的戚怀春无论是人脉还是背景,都是地面上的这个。”林骁比了个拇指,随即凑近雁栖耳边,又将音调调弱了几分,“不过我还听说他这个人邪气的很,喜怒不定,就是现在,表面洗白了,私下里做的也不是什么干净生意。”    此时雁栖随着施景深和林骁走到了宴会旁的餐饮区,雁栖和林骁两人因为在密谈戚怀春的身家背景,于是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靠越近。    他们沉浸在分享和获取情报中乐此不疲,丝毫没感受到身边人的气场越来越低。    直到林骁被一双大手拍在额头轻轻一推,林骁就仰着头离雁栖远了一些。    “哥……” 林骁十分委屈,一脸无辜地看着施景深。他哥这爱吃飞醋的毛病怎么越来越重?    林骁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红,施景深却是面容淡定沉稳,一点没觉内疚地吩咐:“林骁,今晚戚怀春和梁肖都会出现,戚怀春行踪不定,但梁肖你总能发现,找找看,有梁肖的地方,一定能找到戚怀春。”    林骁:“……”    这是公报私仇?    林骁快哭了,都快嘟嘴表示委屈了,他眨着眼看着施景深,开口问道:“哥,为什么我一定能找到梁肖?”    “因为你站在那她就会扑过来。”施景深淡淡瞟了林骁一眼,继续安排,“这里人多,你四处晃晃,让梁肖的雷达锁定你,她自然就会出现了。”    雷达……锁定……    林骁被施景深的用词雷到了。    此时施景深话锋一转,已经没了刚刚的轻松调侃,眯起眼冷声道:“梁肖出现了,戚怀春也就在不远了。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目的。”    找到戚怀春,试探他龙雕木拐的去处!    此行目的几人都十分明白,想到这里,林骁也收了玩笑心思,立刻正色道:“我马上去。”    把林骁打发走以后,餐饮区这般只剩下了施景深和雁栖两人。    旁边的客人不多,他们更多是集中在宴会的主场,靠近入口的地方。    毕竟大多数人是为了戚怀春来的,所以即使施景深也是个值得攀交的对象,在此时也并没有多少人接近。    施景深很满意这种情况,他没忘记上一次就是因为被人围住后雁栖才被柏旌看见。    两人独自在一起说笑的画面一直在他眼前晃,现在想起来也会觉得牙根发酸。    见周围已经没什么人在,就像是只有他们两人在约会一样。    施景深眯起眼,心情很好地勾唇看向雁栖,低声问道:“雁栖,口渴吗?”    雁栖的视线正好就在餐饮区的各色甜点饮品上,听见施景深的问话后一转头就见对方露着愉悦的眼睛,她捏了捏他的手,好笑道:“把人赶走了就这么开心?”    “嗯。”施景深点点头,毫无愧色地承认道:“开心。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    雁栖看了眼四周,明白施景深的意思。一点点甜蜜在心底滋生,她侧头朝施景深眨眼,“施先生,你现在是要开始公私不分吗?”    施景深回捏住雁栖的手,眯眼看她,“有什么不可以。”说着,他牵起雁栖的手,一边朝刚刚雁栖注意的饮品那去一边说着让人脸红的情话,“有你在身边,我没办法做到公私分明。”    这句话换个说法就是她吸引着他全部注意的意思。    成年后的施景深个性简单,理智得像一根利剑。    比其普通人,他根本不会有心思去编造一些迷惑人的假话。    于是他对雁栖的感情也好,说出的每一句话也罢,都是非常真实的心里想法。    雁栖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总会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心底话心跳加速。    特别是比起普通人苦思冥想刻意示爱的情话来说,这种一本正经的告白感觉更加挠人,像是心口飘进一根羽毛,痒痒的,麻酥酥的。    因为她确定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真心,真诚坦然得毫无杂质。    看到雁栖脸上的娇羞,施景深满意地扬起唇角。    他就是知道雁栖会害羞,所以每次都毫无保留地将心底的感觉告诉她。    他喜欢看见对方因为她而羞涩甜蜜的样子,那会让他知道雁栖的每一个心动都是因为现在的施景深。    雁栖太害羞了,于是故技重施,她开始转移话题。眼睛撇见餐饮区里一杯暖金色的果汁,她眼前一亮,和施景深说:“那杯看起来很好喝,我们去尝尝。”    说完不管施景深作何反应,径自拉着对方朝那里走。    施景深看着雁栖,眼神中的宠溺快溢出眼角。    他指着前面的果汁说:“是那个吗?”    雁栖点点头:“嗯。”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笑。    远远一看就如一对璧人,登对又养眼。    他们两个都不是酒量很好的人,此次宴会也有重要的事做,所以都有共识不会饮酒。    他们已经站在餐饮区的饮品桌前,对着这些果汁研究起来。    雁栖抬头看着施景深,提议道:“那些果汁看起来都很好,我们每个都尝尝好了。”    “好。”施景深点头的样子十分认真,像是在对一项重要投资作出决策,“那就从你喜欢的这杯开始。”    他们的视线一直落在果汁杯上,于是就见一双白皙袖长的手指先施景深一步拿走了早被雁栖选定的果汁。    雁栖顺着那双手去看,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对方的淡雅的浅笑。    他眉眼生的极淡,眼尾微微上挑,是非常漂亮的丹凤眼。    白皙的皮肤,清隽俊秀的五官,整个人都透出一丝古典韵味。    对面的人清隽秀美,笑的也如沐春风,但雁栖却下意识地觉得抵触。    因为她觉得对方即使是笑,眼中的阴冷也十分明显,并不能让人心生好感。    雁栖喜欢的果汁被拿走,又见雁栖盯着来人看,施景深的不爽已经超过沸点。他眯眼看着对面的人,看清来人后他勾起唇,开口的话直接又锋利,带着另一层意味道:“看来二爷很喜欢拿走别人的东西。”    听见施景深的话,来人略惊讶地睁大眼,随即又笑起来,好脾气地点头:“小时候穷惯了,只知道喜欢什么都得去争取才行。况且,这杯果汁本来我没有动手的意思,是手里这小畜生喜欢,一个劲儿地暗示我拿。”    雁栖的视线下移,这才注意到对方怀里还抱着一只白嫩的小貂。    戚怀春仍旧笑道:“我跟着这小畜生的指引来了这,这果汁真的没人拿走放在那。怎么看也像是故意要留给我似的。你说,这送上门的东西不要也说不过去,不是吗?”    说话的功夫,戚怀春一直用手抚摸着怀中小貂,突然小貂一张口,他白皙修长的指尖立刻现出几颗滚圆的血珠。    身后跟着的人立刻惊呼,“二爷,你被咬伤了!……小貂我来拿。”    戚怀春毫无所觉似的看了看手指,摇头轻笑,一脸慈爱地拍了拍小貂的头,说道:“没事,小畜生而已,被咬一口也只是这么大的口子,连条疤都算不上。”    施景深因为对方的话眯起眼,唇角的笑也越发明显。    戚怀春还在继续着,“一个畜生而已,也想和人较量,不是不自量力吗?你说呢,施先生。”    “确实。”施景深面色如常地点点头,又将视线在小貂和戚怀春身上来回移动了会,才说:“只是有时候伤人的畜生以为自己是人,所以才亮出牙齿挑衅,最后被打死可能都不明白它其实只是一只畜生。”    施景深话才说完,就见戚怀春眯起眼,嘴角的弧度渐渐拉直。    “二爷。”几人谈话的时候,梁肖从一旁走过来,站在戚怀春身后一些停下脚,看着雁栖的眼中含着些担忧。    “阿肖。”听见梁肖的声音,戚怀春立刻软下表情,侧头看着她笑起来,脸上的神色如冰雪初融。    当看清戚怀春的眼中那一缕温柔之后,雁栖诧异又茫然。这个刚刚还一脸阴沉乖戾的戚怀春见到梁肖起却似乎柔和了很多。只是想起梁肖之前说过的话,她并没有恋人。    那戚怀春和梁肖又是什么关系呢?    雁栖的视线一直落在梁肖和戚怀春身上,梁肖也总不时地回看向她。两个人的目光交错让身边的人也注意到了,于是戚怀春的视线慢慢转向雁栖,唇角再次扬起,雁栖已经意识到,这是对方说话前惯有的表情。    “二爷,我有事和你说。”戚怀春的视线渐渐落在雁栖身上,但还没等他开口,一直在他身侧的梁肖突然站出来,挡在雁栖身前对着戚怀春低声说道。    戚怀春因为梁肖的举动眯起眼,随即哼笑了一声,再抬眼时已经不再注意雁栖。    他将视线落回施景深身边,意识到对方也站在了雁栖身前,呈现出一副保护姿态的样子时,他忍不住笑出声。    “还真让我伤心啊。小畜生你说说,我有那么可怕吗?”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貂,似乎只是在自问自答。    气场阴冷的戚怀春呆了会儿就离开了,梁肖随着对方走在身后。    这次她没再如往常一样嬉笑逗弄,朝雁栖做了个眼神后,梁肖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从宴会另一侧赶回来的林骁见到戚怀春和梁肖等人愣了愣,站在原地等人走了才走到施景深旁边。    他看了眼不发一语的雁栖,低声问施景深:“哥,你们见面了?戚怀春怎么说?”    施景深眯起眼,琢磨着刚刚戚怀春对他试探的回答,随即道:“事情似乎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戚怀春不像偷换龙雕木拐的主谋。”    林骁垂下的眼闪了闪,紧了紧拳头低声问道:“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施景深拿起一杯果汁放进发呆的雁栖手中,朝她笑了笑,见雁栖回过神后才安心。继续着刚刚的话题开口道:“戚怀春明白我刚刚话里的意思,他也并没有隐瞒,很直接地回答了我的话。龙雕木拐确实在他手里,但是龙雕木拐偷换这件事他没有承认。按他的意思,他只是恰好捡了便宜而已。”    林骁呼吸重了一些,又说:“戚怀春的话不一定可信。”    施景深看了一眼林骁,话音顿了顿,点头:“我明白。不过现在弄清楚谁调换走的龙雕木拐并不是最重要的,先把龙雕木拐拿回来才对。”    林骁松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施景深,“戚怀春出名的手黑心狠,到了他手里的东西想拿回来可能要费一番力气。”    “我并不打算赎回来。”施景深低声笑了下,眯起的眼中暗藏危险,“既然知道龙雕木拐在他手上,接下去的事情好办多了。赎,不如抢。”    施景深的话让林骁和雁栖都是一惊。雁栖侧头去看,此时的施景深垂着眼,视线落在手中的果汁杯里。他的嘴角轻轻扬着,可勾勒出的弧度却让雁栖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    她傻呆呆地看着对方,无法控制地走神起来。    茫然的脑海中有一个念头突兀冒出,眼前也似乎立刻清明起来。    她突然想问自己:这个危险十足的施景深究竟是谁……    宴会另一边,戚怀春挥退众人,转身坐在真皮沙发里看着梁肖,脸上的温柔不再掩藏。他眯着眼看着梁肖,轻声问她:“那个小丫头有什么特别的么?你似乎很喜欢她。”    在戚怀春面前的梁肖与在外面不同,丝毫没有痞气玩笑,一直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听见戚怀春的问话,梁肖收起了一路上一直在摆弄的手机,视线从对方脚面动了动,掀起眼皮回看了一眼戚怀春,硬邦邦地否认道:“没有。”    戚怀春不发一语,眯起眼盯着梁肖,但梁肖打定主意不去对视,于是戚怀春嘴角慢慢绷直。    低声叫来远处守着的属下,还没等人走近,他挥手一甩,将一直抱着的小貂砸向下属怀里。    他的力道很大,小貂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风,凄厉的叫声在众人耳中一闪而过。    戚怀春拍拍手,一改刚刚疼宠的模样,低声对着手下道:“丢出去。”等人走远了,他又勾着笑看着梁肖,视线盯着梁肖手中的手机柔声说道:“不听话的玩意儿就该找地方埋了。你觉得呢,阿肖?”    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电话,梁肖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见到了戚怀春后,此行的目的既已结束。    几个人没再逗留,由林骁开车离开了宴会地点。    路上雁栖坐在后排,始终没怎么开口。    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想着刚刚施景深的陌生,以及那个让她心惊又无解的自问。    微信的提示音突然传入耳中,打扰了走神中的雁栖。    她低头点开,是来自梁肖的讯息。    雁栖低头看着,心里渐渐升起了对梁肖的担心,因为她能感受到梁肖发出讯息时的紧迫。    讯息的内容非常简略,但所含的价值却极为珍贵。    简单的一小段话中,已经将他们最迫切想要弄清的谜底揭开。    ——龙拐,去黑市。    梁肖的讯息来的突兀,但是里面隐含的信息量让几人都是一惊。    雁栖反应过来后立刻回拨电话,但是梁肖已经关机了。    意识到梁肖和谁离开之后,雁栖再次为对方担心起来。    施景深接过雁栖的手机看着,眉头紧紧皱着。    尽管没有确认,但是他们都有种感觉,梁肖的话应该是真的。    “林骁,去查一下梁肖说的黑市是什么。”想了下,施景深又补充了一句,“把查询的关键锁定在黑市和戚怀春上面,一定要最快速度地弄清楚与戚怀春有关的黑市是哪里。”    黑市顾名思义,地下交易的市场。这种“黑市”在各行各业,全国乃至全球都有成千上万个。    所以单纯说黑市根本无从查找,所以施景深将关联词限定在了戚怀春身上,这样也能最快地查出他们想要的线索。    几日之后,林骁拿着一份报告递给施景深。等他边看边汇报道:“查出来了,梁肖说的黑市所在应该指的是意大利罗马下面的弗拉斯凯迪小镇。”    施景深一边看林骁递来的报告一边问:“龙雕木拐在那里?”    “嗯。”林骁点头,“哥,你看报告第三页,有证据表明戚怀春近年一直在从事文物藏品盗卖声音,他一般得手的东西都会在黑市出售。这种地下的交易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哦,对了,咱们几天前参加的那个宴会,它的主办人吴海就是专门负责把戚怀春得手的东西运出国的舵手。现在全球各地的阴货黑货都在这个黑市里面交易,所得利益巨大。”    说到这,林骁的脸色现出担忧,“因为这行已经基本成熟,所以黑市什么时候开市,在哪里开市都极为隐秘,我们找的人也只能查到黑市每年都是在这处小镇里举行而已。而且据说,想要进入黑市参与拍卖购买也并不容易,进场资格极为苛刻。”    听见林骁的汇报后,施景深脸上倒没有林骁那样的困扰无解。他只是眯起眼,将调查的文件随意丢到书桌上,靠在椅背上哼了声,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黑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爷二爷,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养貂啊?    戚怀春【一本正经】:从小家穷,因为穿不起貂,养貂比穿貂便宜。    江城众人【小声哔哔】:二爷和穷这个字能有什么关系?_(:з」∠)_    戚怀春【温柔】【耐心解释】:穷人家长大的孩子都有节省的美德。    江城众人【……】:实不相瞒,我们觉得二爷你和美德这个词关系更远_(:з」∠)_    ——    雁栖和施景深的感情进展很顺利,但其实他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真正的解决。    感情中潜藏的暗涌被急速升温的感情覆盖,但没有解决的话始终会暴露出来的。    这是甜文!浪漫的意大利直行要来啦!问题解决了他们就会彻彻底底非常圆满地继续相爱啦!    ——    今天早点更新,大家周末愉了个快!工作日还是23:58更。    因为本老年工作狗下班回家码字,码完了也差不多时间了_(:з」∠)_    ☆、32点甜    出发前一天雁栖和施景深一起到了施家, 还是在中院的大厅里,施家人都聚到了一起,听施景深把他目前知道消息说了出来。    施理坐在副座上, 绷着脸看着施景深。从上次施景擎失联开始,她对施景深的意见便积累起来, 以前对施景深的信任看重因为施景深和雁栖感情的加深而渐渐消失。    此时施景深那些确实可信的调查和推测在施理看来却是更加印证了施景擎说的那样, 施景深已经被雁栖迷晕了头, 他做的这些也只是给雁栖洗脱清白准备的诡辩罢了。    所以施景深话音刚落,施理便哼了声, 以此表达自己的异议。    施景深应声转头,眯起眼看向施理,低声问:“姑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施景深她还是有些忌惮, 于是错开视线看向另一侧, 嘴角紧紧绷成直线, “就算龙雕木拐现在在戚怀春手里,也不能说这件事就和雁小姐没关系了。毕竟想从施家把龙雕木拐调换出去, 没有一个人里应外合是不可能的。”    施景深对施理老生常谈的论调没什么反应,垂眼表示自己听见之后,他又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究竟谁是掉包主犯不是现在最需要解决的, 当务之急是把真正的龙雕木拐从黑市带回来。我和林骁这几天已经查了很多,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龙雕木拐已经被运送出国,至于在不在黑市, 我们需要到那里才能确定。”    “景深,你要去黑市?”林善出声问道。    施景深点点头,“没错。只有到那里才能确定真品是不是在,如果没在的话,我们需要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国内戚怀春那。”    施仁皱起眉,接着问道:“你的意思你要和雁小姐一块去?”    施景深转头看向雁栖,点点头:“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能又机会近距离查看藏品,所以雁栖去对我们确定龙雕木拐是否为真品更有帮助。而且,我也不想和她分开。”    施景深突然的告白让雁栖立刻红了脸,施仁等也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明明紧绷严肃的氛围也有点走味。最后众人商量了会儿,决定还是按照施景深说的那样,由施景深、雁栖和林骁一块启程前往弗拉斯凯迪小镇,施仁和林善临时管理施氏。    走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施理趁此提出让施景擎暂时接管施景深的位置。    但这声提议像是一阵风一样被众人集体忽视,于是直到最后,施理和施景擎的脸色都相当糟糕。    等家庭会议结束,雁栖被施瑾拉着走到了一旁说悄悄话,林骁则去准备出行的行李,只剩下施景深一个人在中院间的木椅上等着雁栖。    秋天已经彻底来了,院子中的各色植株的叶子也已经渐渐发黄掉落。    当秋风在院子吹过时甚至会带起一阵凉意,夏季时的那种绵软温热已经彻底离开了。    施景深眯起眼坐在木椅上,视线则一直停留在远处和施瑾在说话的雁栖身上。    他勾着笑,眼睛里的温柔毫无遮掩。    “嗤。”    身边传来一阵嘲讽的笑意,施景深收起笑看向来人,目光淡淡的,嘴角的笑意从刚刚的温柔便做了随意。如此漫不经心的姿态,好像对那声嘲讽丝毫不在意。    就是这种轻视让施景擎的怒火立刻被点燃,他想到从小到大被施景深压在下面的经历,不甘和嫉恨越发明显。看着施景深明显闲散愉悦的气场,施景擎立刻明白这都是因为雁栖而来。原本虽然嫉妒施景深,但只要一想到对方是个连情绪都无法随意掌控,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得到感情的可怜虫后施景擎也就得到了很多安慰。    这些年来,施景深越是冷漠克制地像个工作机器,施景擎就越是乐见其成。    他冷眼旁观着施景深的异样,却猛然发现,施景深开始慢慢改变了。    他甚至越来越多地从施景深眼中感受到了愉悦和幸福,这让施景擎十分恼怒。    想到这里,施景擎的视线不可抑制地看向了另一边,那个背对着他和妹妹施瑾形貌亲近的人。    “看来你很喜欢她。”施景擎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开口的声音变得自在放松。    听见施景擎的话,施景深也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勾起唇角算是回应。对于这个一直就对他抱有敌意的堂弟施景深也并不喜欢,只是对于他来说,不造成他麻烦的人事他一向无视。即使偶尔能察觉到对方愤怒的眼神,施景深也并不会因此困扰,他本来就情绪较少,更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施景擎身上。所以此时他虽然好奇一向合不来的对方为什么会主动找自己攀谈,但也没有多少心思想去弄清楚。    “……”被明显无视的施景擎握紧拳头,勉强压下怒火后,他又哼了声,不理会施景深的无视继续说了下去,“爱情真是神气,是。”    施景深再次施舍了一个眼神给施景擎,有些不耐地“嗯”了一声。这种直白地赶客他做的极为自然。    施景擎咬紧牙根,鼻腔喷出热气,他不再继续装作闲散随意,而是狠狠笑了两声,说出的话极为犀利。    他问施景深:“你觉得雁栖喜欢的是你吗?”    施景深一直敲打着椅背的手一顿,施景擎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心里有了底气,开始朝这点继续进攻。    “你一直说你和失忆前完全不同,要我们把你和过去看做两个人。可是你能确定,雁栖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现在的你还是因为过去的你吗?”施景擎快意极了,看着施景深陡然僵硬的脸色语速极快地继续着,“不过其实也挺好,爱情的神奇之处就是能让人发生改变。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是看了你,我信了。”    施景深眯起眼,语气低沉又危险,问道:“施景擎,你什么意思?”    “哎?”施景擎故作惊讶地跳开了一步,睁大眼叹道:“哥,你生气了啊?你看你看,你都知道生气是什么样子了,表现的这么自然。你没发现,你最近都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么?”    施景深眼神一颤,施景擎说出了这些天他一直察觉到但是尽量不去深究的事实。    他变了。越来越情绪化,越来越被感情牵引,理智和克制也渐渐减弱。    他并不排斥因为雁栖而这样,但是他也偶尔惶恐,这种改变是不是说他要被过去的施景深所吞覆。    施景深不发一语地垂着眼,气势也因被戳中心事变得弱了几分。施景擎明显感觉到了,于是更加趾高气昂,他险些要大笑出声,只觉得十分畅快,于是继续着将话说的剜人心口。    “哥,其实你也没什么损失,毕竟雁栖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即使她只能通过某些片段才能与他真正心爱的施景深在一块,啧啧,我都同情起她来了。”    施景深猛地抬起头,目光锋利如一把利剑,直朝着施景擎射过去。他低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施景深的眼神太强烈,让施景擎的呼吸随之一顿,被气势吓到的心慌也开始出现,他又后退了一步,努力压下恐惧,咬牙继续:“你不知道吗?哦,也难怪,你喝醉了之后第二天都是断片的。”    施景深面露不耐,站起身走近施景擎,高大的身形在施景深的面前形成一摊阴影。他已经彻底冷下脸,对着施景擎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堆将要舍弃的垃圾,他开口警告:“景擎,我没多少耐心,你清楚的。”    “……”施景擎深吸口气,伸手推开施景深,声音变得大了一些地嚷嚷,“你以为雁栖喜欢你吗?哈哈哈!谁都看出来她喜欢的是过去的施景深,和你在一块不过也是因为这一点而已。你上次喝醉被雁栖带回来,雁栖那时候的眼里才是真正的爱!”    施景深僵硬在原地,施景擎继续着:“你不知道?我亲爱的大哥,你喝醉了性子会变很多,会变得和过去一样,还会撒娇,特别喜欢笑,说的话啊……都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他趁着施景深混乱,伸手将他调转方向正对着雁栖和施瑾,哼出一声低笑,“你觉得,和你现在这么硬邦邦冷漠的人比,过去那个软性子阳光开朗的大男孩谁不喜欢?除了雁栖,还有我们一家人,我们都喜欢过去的施景深。”    “谁会真心喜欢现在的你?”施景擎的话一直围绕在耳中,直到上了飞机施景深都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回忆他说的话。    “怎么了?”雁栖的担忧在耳边传来,下一秒手就被对方握住,施景深垂眼看着那双软嫩白皙的手指,抬头撞进乌黑的眼瞳。他很想问雁栖,你在关心的是我,还是只是这具身体。你喜欢的又是谁?    他也很想问自己,对雁栖的在意和喜欢,到底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还是因为被过去所控制。    林骁抻长脖子,隔着过道和他谈论“黑市”,雁栖的担忧也在耳边,太多混乱的思绪在脑中牵扯,让施景深痛苦地闭上了眼。    “林骁。”雁栖看着对方,轻轻摇摇头。    林骁从文件里抬起头,顺着雁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施景深一脸郁色地紧闭着眼,额头有汗珠隐隐出现。他和雁栖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心。于是接下来的航程中,他们都没再说话,把安静留给了反常中的施景深。    一路无话,几人奔波一番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雁栖对这里并不陌生,来给施氏修复前的最后一项工作就是在这里为雇主安吉洛修复传家宝。    见施景深一路都沉默异常,她和林骁只当施景深是被龙雕木拐的事困扰。于是等几人收拾妥当后,雁栖便提议他们先出去走走。    “也许在市集中也可以打探出什么消息。我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有一些摊主也蛮熟悉的。”雁栖看着施景深和林骁,为了调动气氛,她露出笑意,让自己的提议看起来更愉快了一些。    林骁接收到雁栖的信号,也点点头附议:“没错,这里的市集很大,什么人都有,我想是个查探消息的好去处。”    施景深看着两人,特别是看到雁栖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心里便软成一汪湖水,涟漪一片。    他猛然意识到因为施景擎的话所起的恐慌有多傻,对于雁栖的在意无论是因为过去还是现在,她都已经深深扎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动心和失控,所以,原因并不重要。他爱她,这就够了。    堵塞的思路瞬间被点醒,施景深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很多,他上前牵着雁栖的手,拇指微微挠挠她的手心,告诉她自己没事要她安心。    “集市确实是消息的集合地,我们去看看。顺便给你买些丝巾。”他伸手理了理雁栖有些凌乱的发丝,“这里最近都有些风沙,你可以罩在脸上免得被刮伤。”    见施景深似乎恢复了常态,雁栖才安心下来,她伸手牵住对方的手,点点头道:“好。这里的面包很好吃,等下我们去尝尝看。”    两人又开始低声缱绻,流露出的甜蜜成倍袭向林骁。林骁见施景深没什么事,于是咳了一声,很识相地说道:“哥,小栖,我才想起来我要和之前联络的线人碰个面。集市这边你们去。咱们分头行动效率更高。”    林骁话刚说完,施景深就满意地点点头,“可以。”    于是几人午饭过后就分开行动了。    他们到了小镇中心的一处集市,里面商贩很多,物品琳琅满目地摆在摊位上。    颜色款式都是异域的风情,雁栖拉着施景深的手在前面走着,看见熟悉的货品就和施景深说一说。    又走了几米,突然在一堆异国的货品中看到了熟悉的大红色。是中国特有的中国结等物品。    雁栖眼前一亮,走到摊位前,开始饶有兴致地看起来。    “姑娘,买东西啊?”摊主是个中国老人,见雁栖和施景深的黑发黄肤,直觉地用中文开口。    遇到国人的亲切让雁栖笑起来,她点头回道:“阿姨,我们来看看。”    老人看了眼旁边的施景深,笑眯眯地拿起一个盖头说:“这个不错,你带上准好看。”    雁栖愣了下,接过红盖头,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阿姨,我们不是要看这个。”她只是想看看中国结和折扇而已。    “你们不是要来挑选结婚用品吗?”老人诧异地看向雁栖,捂住嘴笑起来,随即又动手拿起其他的结婚物事给两人瞧,边找边说:“哎哎,还害羞啦?都要是一家人了还害羞啊。咱们中国人就是内敛啊!和国外小年轻不一样哈哈……哎,别看我这摊位偏,这里的中国人都知道结婚来我这里挑东西。你们找来费了些功夫?”    “阿姨……我们真——”雁栖的话被老人打断,就见她又拿出一袋子红包给雁栖看,“你看这个红包样式很好的?早生贵子!这个喜庆。”    雁栖尴尬地咳了声,求助似的看向施景深,这个阿姨太热情了,她有点招架不住。    施景深安抚似的朝雁栖眨眨眼,随即走上前挡住雁栖,亲身迎接对面阿姨的热情推荐。    雁栖放松地喘了口气,听见两人的谈话后又尴尬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施景深和阿姨已经相见恨晚地谈到了一块。    “这个样式喜庆?”阿姨问。    “嗯,好看。”施景深点点头,十分认真地看了会,“阿姨,您这有刺绣款的吗?”    “哎哎有啊!你喜欢刺绣样式的啊?”阿姨笑着拍了下手,“你等着啊,阿姨给你去拿。”    说着,摊主就转身去后面取货了。    雁栖尴尬地摇了摇施景深的手,满脸是急出的红晕,她点点施景深的胸口,气窘地问他:“你在干什么啊……我们,我们现在用不到呢。”    施景深转身很认真地问雁栖:“你喜欢什么款式?我想把你喜欢的那种盖在你头上。”    雁栖立刻想到刚刚还在看的红盖头,又想到施景深和店主提到的刺绣款式。    她的脸颊一下绯红起来,烫的像在冒着热气。    “我……我不用啊。你不要闹啦!我们……我们现在没有要结婚啊。”雁栖伸手捏了捏对方的拇指,气呼呼地看着他。    施景深璀然一笑,漆黑的眼眸露出了调侃的笑意。    雁栖一脸莫名,刚要开口问,摊主已经拿着几条丝巾走了出来。    她递给施景深问道:“小伙子,你喜欢哪一条?”    雁栖随着施景深一道探头看去,就见店主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她想的红盖头。    所以刚刚,施景深一直背着她在和老板说的都是丝巾的种类?    雁栖立刻想到出发前施景深确实说过要给她买丝巾遮挡风沙……    所以刚才她那样傻兮兮地说了什么话?    难怪施景深不发一语地垂眼看着她笑。雁栖已经没法回想了,实在是太羞耻了一些。    她红着脸和对方离开了摊主,手中是施景深挑选的淡蓝色纱巾。    “雁栖。”施景深牵着她的手晃了晃。雁栖从窘迫中回神,抬头看向对方。    施景深已经停下来,转身对着她,很认真地说:“我们会有用到那些的时候。”    雁栖呆呆地看着施景深,施景深继续说:“我,和你……现在的我,和你,对?”    “嗯。”雁栖闭上眼,努力压下无措和紧张,轻轻点头,“我们会的。”    施景深笑起来,他走近几步伸手接过雁栖手中的纱巾,双手绕过她的头顶,把纱巾轻轻地覆住她。    动作轻柔地为她整理好发丝后,把纱巾的两角系好。    雁栖隔着纱巾去看施景深,浅蓝色的视线里是对方温柔的笑。    周围的摊主注视着两人的互动,一齐吹起了口哨,用意大利语在为他们祝福。    雁栖握着施景深的手紧了紧,整个人被周围人的热情感染的又羞涩又激动。    她羞涩的想赶紧离开这里,却又激动地想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幸福。    “闭上眼睛。”不知所措的时候,施景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雁栖愣了下,听话地闭上眼。下一秒,温热地触感从额头传来。——是施景深印下的一个轻吻。    亲吻从额头下落,到挺翘的鼻梁,小巧的鼻尖,最后在众人越发大声的欢呼里,停在了她粉嫩的唇角。    周围立刻传来失望的声音,有摊主用带着意大利口音的英语喊道:“kiss,kiss,kiss!”    施景深摇摇头,随即牵着雁栖的手走出了集市。    往回走的路上,雁栖还没从刚刚的气氛中回过神,也就没说什么话。于是就听见施景深问她:“失望了吗?”    “什么?”雁栖侧头去看。    施景深继续说:“我以为在那里亲你你会害羞。所以……”他停了下,认真地看着雁栖,“你是不是很失望?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回去。”    雁栖的脸颊又发烫了,她咬着嘴唇看着施景深,气恼道:“才没有失望呢!”    她以为施景深是在故意逗她,可是透过纱巾去看,却发现施景深的脸上是真实的困扰。这让雁栖呆住了。    他低头又确认了一次,“雁栖,你没有失望是吗?所以,也没有因为刚刚的事不开心?”    雁栖点头,“施景深,你……”    施景深放松下来,随即说:“有时候我会不太确定别人表现出的情绪是否是真的。我只能去判断,大多数时候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是也有意外。”他牵着雁栖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如果是你的话,我偶尔会变傻。当事情发生时会有的应激情绪偶尔我自己想象不出,我可能会忽视掉。所以如果我做什么让你觉得不开心或者受伤时,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无法拥有过多的情绪,也没法善解你心。    但每一刻,我都在拼尽全力地爱着你。    雁栖看着施景深,她想她已经听懂了他想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施景深【忏悔】:小栖,你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亲嘴角了。    雁栖【……】:你误会了(…)    ——    那么怕被过去影响和控制的施先生嘿,在爱雁栖这件事上也妥协了。    520!希望大嘎都能遇到很爱你的“施先生”啊。    工作日恢复23:58更    ☆、33点甜    接下去的时间里两人离开了集市, 朝着雁栖说的很好吃的面包店走去。    集市中他们并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然这不出乎他们的意料,因为原本提议去集市逛也只是为了施景深能开心起来而已。    “前面那家店的酥皮派特别好吃。”雁栖拉着施景深的手停在一处白色纱帐包围的店面前和施景深介绍, 此时表情眼神都已经化成一个吃货。    “很喜欢?”施景深捏捏她的手,温柔又好笑地看着她。他发现雁栖偶尔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意识到自己的浮夸, 雁栖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 随即说:“走。”    面包店里客人不多, 只是雁栖眼馋的酥皮派却已经销售一空,想要吃的话还要等十分钟才可以。    雁栖和施景深坐在面包房的餐桌旁, 鼻腔里吸入的全是满满的蛋糕香味。    她下意识地缩缩鼻头,褶皱在鼻尖现出。这表明她被勾出了馋虫。    施景深坐在对面看到,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鼻尖,宠溺溢出眼角。他低声问:“饿了吗?”    “还好。”雁栖伸手拉过对方的手指, 在手心里摆弄着, 脸上红扑扑的看着施景深小声说:“只是有点馋了。”    “你等等。”话说完, 施景深站起身拿起托盘走到了自助区。    雁栖笑眯眯地看着,施景深生的高大, 即使是在普遍体型高大的欧美人中也丝毫不落下风。    加上他英俊的五官,略略特殊的黑发黑眸,从刚刚出现在面包房起, 周围打量的视线就没间断过。    此时排着队在挑选面包时,都有火辣的金发美女上去搭话。    雁栖手撑在桌上眯眼看着对面,担心施景深被拐跑的想法是没有的,她反而有点不满。    自己之前也经常来这里买面包啊, 怎么从来没有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    果然到哪里都是看脸的社会吗?自己也没那么糟糕。雁栖傻兮兮地捧着脸思考起来。    “嘿!雁!”    正陷入研究自我魅力中的雁栖肩膀突然被拍,她回神去看,就见一身白衣的安吉洛站在她身后眯眼笑。雁栖惊讶地站起来,随即伸手和对方热情地拥抱。安吉洛是个好的雇主,在她为对方工作期间,他们有着一段非常愉快的共处。    “你怎么在这里?”安吉洛垂眼看向雁栖,浅蓝色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笑意。    “嗯,有些事情要来做。”雁栖看着对方手里的袋子,随即好奇地问他:“你也来买面包吗?我记得你麦麸类食物都过敏的啊。”    嫌恶似的看了眼手里的纸袋,安吉洛点点头:“你能记起这件事真让我感动。没错,我亲爱的雁,这个玩意我是不会吃的,这是给我的侄子米修准备的。他来我这里度假。”    雁栖点点头,这个时候施景深已经拿着托盘朝他们走来。    直到站在雁栖身边,手轻轻环住她的腰才站定。    略无奈地看了眼施景深占有欲十足的手,雁栖咳了一声,给施景深和安吉洛互相介绍。    安吉洛睁大眼看着雁栖:“这是你的男朋友?哦,真是太英俊了!”    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对雁栖有什么多余想法,施景深放下了戒备和抵触,很大方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他嘴角刚露出微笑

您正在阅读《再甜一点点》的章节:第12章作话里出场过一次,大家可以翻翻看。 (2)
手机阅读地址:https://m.qqtxt.cc/html/45795/12515457.html

【高速文字首发 www.qqtxt.cc 千千小说网 手机同步阅读 m.qqtxt.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