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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作话里出场过一次,大家可以翻翻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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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就听见安吉洛继续说道:“我本来要把侄子介绍给你的,真是太遗憾了。我的侄子迟到了,对吗?”    施景深的脸又绷紧了,雁栖也是咳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    安吉洛一向跳脱纯真,有着欧美人的直率,并且将这个特点发挥到了极限。    他看着雁栖和施景深,似乎有些不干,低头苦恼了一会儿后开口:“雁,我不甘心。”    “什么?”雁栖脸上显出茫然的神色。    安吉洛继续道:“我觉得我的侄子米修和你是天生一对。虽然你已经有了优秀的施先生,但这并不能说其他人就失去了机会,因为好的缘分从来不是靠出现的前后时间定下的。你们两个人需要给我侄子米修一个正面对决的机会!”    雁栖:“……”    事情发展真是出乎意料,老外思维的跳跃雁栖一点也没跟上。    “好。”还没等雁栖反应好怎么面对,身边的施景深就开了口。    雁栖傻呆呆地扭头看,就见施景深一脸严肃地看向她,说:“雁栖,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很好,比米修好。”    雁栖无奈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施景深想错了。    他以为自己和米修已经认识,所以才想着表现自己,让她确定自己没有选错人。    可是,她根本就没见过那个米修啊……    只是她还没有说出什么解释,风风火火的安吉洛已经将司机派来拉着三个人回了别墅。    米修是个红发绿眼的英俊青年,鼻梁两侧的淡淡雀斑让雁栖总是想起克拉玛镇的学生卢克,于是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慈爱。    对于安吉洛的鲁莽安排米修也是尴尬十足,还没等解释什么,就见雁栖那副长辈的浅笑。他略带茫然地上前道:“……嗨,你们好,我是米修。呃……希望你们并没有被我的姑父安吉洛的突发奇想吓到。还有,祝你们幸福。”    简单一句话,就将施景深的敌意减少了几分。只是他还是一直用半个身子挡住雁栖,竭力阻止他们眼神交汇太久。    好笑又无奈地在背后捏了捏施景深的腰,对方身子猛地绷直,反应之大让雁栖尴尬地收回手。她走到他旁边和米修打招呼:“你好。希望我们没有打扰你的休息。”    “当然不会。”米修带着两个人坐到会客厅,几人随意聊了起来。等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后,他饶有兴致地问道:“雁,听安吉洛说你是知名的木雕师。对修复木雕很有研究。”    雁栖轻笑着点头,对于木雕技术她一向很自信,不会过度骄傲,但也不会过分谦卑。    见她回应,米修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他凑近了雁栖继续道:“那么,雁对于鉴赏木雕是不是也有涉猎?”    米修明显有其他的事想说,雁栖诧异地看着他,过了会儿点点头,“你有什么委托吗?”    “当然。额……”米修眼神瞟向施景深。    施景深立刻牵着雁栖的手,很严肃地说:“我要陪在她身边。”    米修:“……”    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和她独处的。    米修看懂了施景深眼中的用意。    他无奈地看向雁栖,见雁栖也点头后,米修叹了口气,妥协道:“施先生,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不过好,多一个人也无所谓。”随后米修将自己的用意说了出来。    听完米修的话,雁栖和施景深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惊疑和兴奋。    ——因为一直亟待解决的黑市入场券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米修想雇佣雁栖做的,就是陪他一起进入黑市鉴别藏品真假。    他和安吉洛不同,他是一个地道的藏品倒卖商。    这次来这里,除了度假,也是为了一个他一直看上的藏品来的。    “这件藏品我跟了十个月,可是原主人一直不肯出售。现在终于有消息说它出市面了,我一定要得到。”米修的眼里是势在必得。    雁栖有些疑惑地问:“原主人为什么会在黑市出售?”    米修尴尬地咳了一声,支支吾吾道:“这个嘛……嗯,总有很多原因的了……”    雁栖这才反应过来她问了一个蠢问题。在黑市出售的东西大多都不会是合法渠道获得,看来这件藏品也和龙雕木拐一样,是被偷盗的可能更大。    之后雁栖不再对黑市及黑市藏品来源表达好奇,只是略微羞涩地和米修提了下想再带一个朋友进场。米修愣了下,随即点点头,作为多年来的二道贩子,带三个人进黑市也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于是从安吉洛家出来的时候,雁栖和施景深都是轻松了不少。站在街道旁两人相视一笑,拿着一袋脆皮酥走回了旅馆。雁栖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骁,坏心眼地想打击一下对方。去买了一袋面包就得到了三张黑市入场券,这可比他联系了快半个月的线人有用多了。    当晚林骁知道消息的时候果然是惊讶异常,瞪大眼睛看着雁栖,结巴道:“小栖,你们、你们真的拿到了入场券?”    “嗯。”雁栖点点头,随即把事情的经过和林骁说了。    林骁听完半天没说话,显然也被这样的巧合弄晕了。过了会儿,他侧头看向施景深,犹豫地开口:“哥,入场券在你们手里吗?”    施景深看向林骁,“你想自己拿?”    林骁点点头,错开眼道:“我想咱们那天分开行动比较好。毕竟我们是生面孔,在黑市没人认识肯定会有防备心理,一起行动可能会不方便。而且黑市具体展示流程怎么样我们也并不清楚,分开的话……对找寻龙雕木拐的踪迹也有帮助。”    施景深眯起眼看着林骁,直到对方额头湿润才错开眼,伸手从里怀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木块丢到了林骁手里,看着他的眼神意味莫测。    见林骁接过去,他只低声说:“保管好。如果你能的话。”    施景深后半句的声音太低,以至于视线躲闪的林骁和一旁的雁栖都没能听到。    黑市在三天后的傍晚开市,临走前林骁突然想起当地线人有线索要提供,于是便让施景深和雁栖先去,他们在黑市内场会和。    黑市的地点出乎意料,并不太偏僻,就在小镇城东的教堂地下。    雁栖和施景深坐在教堂,米修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侧,见到两人炸了眨眼示意他们安心。    于是两人便和众人一道随着诸位信徒一起临听了圣音,并接受了唱诗班的祝福礼赞。    教堂面积很大,看起来是小镇主要的集会教堂。    众多信徒拥挤在长椅上,人影交错,雁栖小心地四处找,也没见到林骁的踪迹。    她有些着急,很担心林骁来不及或者被人群挤到什么地方。    正想再伸直脖子朝另一侧仔细看看,一双大手就扶在她的脖颈。    手心的温度干燥又温暖,雁栖松下身,侧头看向施景深,眼神示意她的疑问。    施景深摇摇头,在唱诗班的歌声中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不要找林骁了,你大概是找不到他的。”    雁栖茫然地回看过去,施景深没有再过解释说明,只是朝她笑了下后转身看向前面的牧师。    虽然施景深没有说什么,但雁栖却觉得他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涩。    信徒们的礼拜结束,人群朝着门外走去。米修趁着这个时间挤到了两人身边,朝他们指了指侧门后率先走了过去。    雁栖两人跟在他身后,人群拥挤中她发现还有很多人和她一样和人群擦肩而过,背道向教堂两侧的偏门去。直到走出小门又拐进几条长廊,在一个地下室的门口,米修,雁栖和施景深三人被门卫挡在了外面。    “请出示你们的门卡。”门卫如此说道。    黑色的小木块送过去,核对一番后,雁栖和施景深终于进入了神秘的黑市中。与他们设想的不同,黑市里并不阴暗,反而灯火通明。明明是建在地下,但棚顶的水晶灯却亮如白昼一般。人群中都是面带面具的人,人手一杯饮品四处游走着,气氛更像是一场化装舞会。    “毕竟不是什么正面的聚会,大家都习惯装扮下自己。”米修在两人身边撇了下嘴,“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毕竟每年来的都是这些人,单看他们的体型我就知道都是谁了。”    雁栖被米修逗笑,米修于是更是积极地为两人介绍起他认出的买家。    “哦对了,你们看那个角落,那个大肚子的亚洲人。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而且我听说他是个大卖家。”    雁栖顺着米修的话看过去,一个被面具和宽大披风遮挡的严实的男人就站在角落,雁栖茫然道:“他穿的那么多,你怎么认出他的?”    “有一年黑市开户的当天下午我正好从安吉洛家离开,路过集市时不小心把手里的醋都倒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不巧那些醋是安吉洛自己酿的,味道很特殊。所以在黑市上闻到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是集市那个男人。从那之后的几年里我每次都能在黑市碰到他。”米修耸耸肩,“还挺有缘分的。”    雁栖点点头表示明白。    米修随即补充了句:“对了,他是中国人。”    “中国人?”一直没开口的施景深引起了兴趣,略微皱眉问米修。    米修点头:“我把醋泼到他身上时听过他的脏话,非常标准的中国口音。”    米修顿了下,又侧头很认真地对雁栖补充了一句:“我高中时对世界各地的脏话艺术很感兴趣,所以略微专研了一段时间。”    “……”    雁栖低头喝了口果酒,对米修的中二期表示没有看法。    几人正聊着,就见周围的音乐停了下来。四周宾客也自然地停止交谈,朝着中间走去。    米修拍拍雁栖的肩膀,和她示意道:“嘿,雁,黑市马上开户了,一起去前面帮我鉴定真假。”    这个时候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黑暗渐渐侵袭,有了些“黑市”的感觉。    场地前面的黑布被卷起来,一个拍卖台出现在台中。    等众人都站到了中央后,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走向了拍卖台。    用木槌轻轻敲响三声后,她开口道:“欢迎各位光临黑市。这一次的藏品绝对会让各位大吃一惊,希望你们能买到自己喜欢的。”    之后的拍卖和正规拍卖差不多少,每拍出一件藏品后,就会有工作人员拿出下一件藏品。    米修并没有如愿拍到他想要的,原因是他的对手的迫切度更深,最后的竞价环节中,以七位数的价格拿走了米修的目标。    “真是该死的!”米修咬着牙,随即将酒一饮而尽,对着雁栖和施景深抿着唇告别:“嘿,伙计们,我要先撤了,这件藏品没拍到,我的黑市之行也就结束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不仅是陪我而已,所以祝你们好运。”    施景深举杯示意对方。等米修急匆匆离开后,雁栖看向施景深,不确定地道:“不要告诉我米修是去抢……不会?”    听见雁栖的话施景深微一点头,轻笑道:“没错。看来没拍到藏品他并不甘心。”    雁栖想说这是犯法的行为,但她又突然意识到他们原本就处在一个黑色的空间里。    雁栖脸上显出挣扎,施景深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担心,等我们解决好事情后,这里会被警方包围的。”    雁栖意外地看着施景深,小声说:“你联系了警方?”    施景深点头,“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到。”    两人说话间,又一个藏品被拍卖出去。灯光又暗了几分,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的音调又加大了几分,带着一丝激动道:“下面这件藏品是来自中国,再拍卖之前,请让我们向J先生表示谢意。这些年他为黑市带来了太多的宝藏。”    女人话音刚落,灯光立刻打在了米修提过的那个大肚子男人身上。    众人应景地拍着手,雁栖想和施景深说话,一转头却见对方突然绷紧唇角,面具下的眼也渐渐眯起来。是极为意外的表情。    “施景深?”雁栖晃了晃对方的手。    “我好像看到——”    “好了,那么接下来这件藏品就是当代东方木雕的代表作之一,龙雕木拐。”    施景深的话被拍卖员打断,两人立刻应声看向舞台,失踪多日的龙雕木拐已经安好地摆放在玻璃箱中。四周的灯光汇集在它的拐身上,拐头的和田玉显出温润的流光。    雁栖朝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离得更近,她的视线从拐身开始移动,最后落在那些飞天上面。    看了几分钟后,她突然屏息站直了,眉头也锁紧。    “怎么样?”施景深弯腰在她耳边低声问。    雁栖缓过神看着施景深,轻轻点点头。雁栖的回答施景深也有所预料,因为在刚刚的几分钟里他也大致查看了一下,基本确定是施家真正的家传宝。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雁栖紧张地问道。    施景深眯起眼,“等。”    黑市是不允许携带任何通讯设备,所以他们此时也得不到外界信息,并不能知道警方什么时候行动。龙雕木拐的起拍价已经宣布完毕,人们等待着拍卖员喊出“开始”,然而意外就在此刻发生。    不知某处传来一声枪响,随即是弹药的声音,再然后地下室的人群开始骚乱。    人群四散奔逃,也有人趁乱要抢夺那些还在台上的藏品,于是打斗声和枪声不断。    雁栖被施景深紧紧护在怀里朝着安全的地方躲,但骚乱的人群横冲直撞,两人寸步难行。    突然一声枪响响起,刚好击碎了雁栖身侧的玻璃箱。    与玻璃的破碎声一起传来的,还有施景深急促的呼吸和短暂的闷哼。    雁栖从惊慌中回过神,脸上显出被玻璃擦伤的血痕。她来不及去管,反手揽过刚刚为她裆下玻璃的施景深。手刚刚碰到对方腰背,尖锐的触感便从指尖传来,还没等她仔细体会什么,施景深已经背过手将她握住。    施景深低声咳嗽着,呼吸也有些乱,将雁栖的手从他背后带回攥在手心,打开西服的纽扣将雁栖紧紧护在怀中,带着她躲着暴乱中的人群:“别怕,跟着我。”    指尖刚刚的触感有些奇怪,雁栖想抽出手去查看,却被对方紧紧握住。    她抬头去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施景深的脸色发白,额角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意识到雁栖的担心后,下巴轻轻点点她的额头,用行动告诉雁栖不要担心。    黑市的场地很大,但地下室的布局复杂异常,各种拐角和顶梁穿擦其中。    刚刚的小型爆/炸和各种枪支对抗里,地下室的一角已经开始塌陷,这也让人群的逃离变得非常困难。刚刚遭遇了玻璃箱袭击的两人便被挤在了后面,躲避人群的时候还要不时躲着飞溅的玻璃碎片。    施景深的咳嗽声变得越来越频繁,脸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雁栖明显感觉出对方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已经越来越松,这一次她很轻易就抽出了自己的手,颤抖着又一次摸到施景深的背后。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每个手指的触感,尖锐里还带着一丝的粘腻潮湿。颤抖着把手放在眼前,是满目的血红。施景深的后背满是玻璃碎渣,血已经渗透了质地良好的西服。    雁栖意识到,这是施景深替她挡下玻璃箱后造成的伤。    她来不及去惊讶心疼,因为施景深恰好在这个时候松了劲儿身体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施景深?!”雁栖双手扶住施景深的肩膀,抬眼看去,施景深眉头紧紧锁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抱歉。”他挣扎着站起来,急速的失血让他整个人都非常虚弱,只是维持平稳地站立都非常困难。    四周的人群依旧混乱,两个人想站在原地不被撞到都很难做到。    施景深的状况越来越糟,站立的姿态越来越不稳。    而这个状况下,雁栖一个人根本无法将施景深安然带出地下室。    “跟我来。”    在两人状况越来越糟糕时,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出现。    来人一双细长白皙的手从雁栖手中接过施景深,将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雁栖被这突兀的变化吓到,刚要上前抵挡,就见施景深虚弱地笑了声,随即道:“真的是你。”    “闭嘴。”男人背起施景深,看了眼雁栖示意道:“跟上我。”    在男人背上的施景深已经睁不开眼,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但是手却始终紧紧拉着雁栖。    他被人背在背后,手却一直拉着雁栖的,三个人的姿态变得很别扭,特别是当做苦力的男人更是不舒服。路上雁栖曾经试图将手抽出,但施景深的力气格外的大,她根本无法撼动。    于是男人使劲儿颠了下施景深,将他从昏睡中颠醒,然后低呵道:“松开手。”    施景深已经有些昏厥,开口的话也变得很无力,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摇了下头,回道:“不行。你一定会丢下她,我不允许。”    “……”男人嗤笑一声,“我没那么禽兽。”话虽如此,之后也并没有继续要求施景深松开雁栖。    他们没再出声,男人似乎有备而来,顺着一个偏门逃出了地下室。男人背着施景深到了一台面包车前,帮雁栖把施景深抬上车后,他示意雁栖在此稍等就先离开了。    等他走后雁栖立刻查探起施景深的伤势,才脱下深色的西装上衣她就立刻捂住嘴,但惊讶的低呼仍旧泄了出来。手指无法克制地颤抖着,雁栖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在她眼前趴在后座椅上的施景深后背脏污不堪,玻璃碎片混杂着一些灰尘插/进皮肤里,除此之外,便是成片的鲜血。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哥?!”林骁的惊呼从一侧传来,雁栖寻声看去,他已经呆呆地站在她旁边,视线落在施景深的背后。    “走。”这时候那个救下他们的男人也走了过来,背后还背着一个用粗布卷起来的棍子状物体。    雁栖这时候才看清男人的长相,他的面色极为苍白,看起来甚至比中伤昏迷的施景深还要更严重一些。只是在看清对方神色后雁栖确定,对方并没有任何伤病,他的虚弱神色似乎是天生的。    侧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叼在嘴边,男人轻掀眼皮视线对向雁栖,雁栖立刻又被里面的阴寒吓到。    见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男人低声笑了下,随后走上前拍拍呆滞的林骁,偏头示意:“开车。”    林骁立刻倒吸口气,抖着音指着施景深道:“我哥、我哥……”    “死不了。”冷冰冰的话说完后,男人把背后的物件解开放在施景深的后座边,随即翻身上了副座。    过了几秒,见两人还在发呆,他立刻将烟弹飞,眯起眼道:“再数十秒,你们不上车我会立刻离开,顺便把后座那个也丢下去。10、9——”    “马上走!”林骁回过神,立刻带着雁栖上了车。    之后林骁一路飞驰,把施景深带去了最近的医院。    雁栖坐在急诊室外的木椅上焦急地等着,医生正在里面为施景深处理伤势。    他身上的伤并不致命,但因为玻璃碎片喷射时的力度很大,施景深又是用身体牢牢地挡在前面,于是背后的创面就非常大,仅仅是玻璃碎渣就已经处理了一个小时。    “喝点东西。”林骁坐在雁栖身边,将一杯热可可塞进她的手心。    “谢谢。”雁栖侧头朝林骁点点头,神色带着疲倦。    “放心。我已经问过医生,我哥的伤势不重,处理好伤后再观察几天就可以离开。”    雁栖点点头,想到施景深悲伤血污一片的样子脸色仍是没什么血色,林骁也差不多的样子。    两个人随意说了些什么,但其实彼此都没什么心思放在交谈中。    到最后他们索性不再勉强,停止交谈后全都齐头看向急诊室的门灯。    当门灯颜色从红色变成绿色,施景深被推出来后,雁栖和林骁同时起身迎了上去。    医生简单说了下状况后就离开了,两人随着护士一起把昏睡中的施景深送回了病房。    手术很成功,玻璃碎片也已经处理完毕。    施景深需要在病床上趴俯一周养好伤口,之后便可以出院修养。    施景深还在昏睡,病房里林骁和雁栖安静地坐在沙发里。    雁栖想了会,侧头看着林骁低声问:“林骁,刚刚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    “他是施信,是我哥的小叔,这几年一直陪老太太在国外静养没怎么回国。”林骁补充了一句,“所以你这次没见过他。”    雁栖点点头,她记起来施景深确实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叔叔。    雁栖原本想守夜,但施景深一个大男人,守夜的工作还是林骁更合适些。    于是两人又聊了会儿后,雁栖便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林骁转身去整理陪护床,身后施景深突然出声叫了他。    “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林骁上前站在病床旁,探身看着对方的后背,“哥你伤口疼吗?用不用注射一些止痛药?”    施景深摇摇头。    他开口的音调很低,还带着明显的虚弱,低声和林骁说道:“林骁,还不打算说出来吗?”    “什么……”林骁眼神躲闪着,侧过身对着施景深低低应了声。    施景深忍不住咳了起来,等林骁上前查探时他伸手拽住林骁的手腕,皱眉看着林骁说:“小叔为什么出现在黑市,他的入场券是谁给的,我想我们都清楚。”    林骁的手抖了抖。    施景深继续说道:“小叔一直陪老太太静养,龙雕木拐的事没人告诉他是不会知道的。你这些日子联络的线人就是他。”    林骁抬起头看向施景深,满脸不可置信地道:“哥,你、你知道了?”    “不仅于此。”施景深松开林骁的手,闭上眼歇了会儿继续着:“黑市地下的小型火药是他做的,混乱也是他引起的,目的就是趁乱拿到龙雕木拐。我想他已经得手了。”    林骁垂眼默认。    施景深看着林骁说:“他先我们一步到这里,只能说明你把我们掌握的信息已经都告诉了小叔。是我爸让你这么做的。对吗?”    林骁讷讷应道:“哥,我……”    施景深闭上眼,面色显出一丝痛苦,重复着开口:“龙雕木拐的调换,还有你这段时间来的行事都是我爸吩咐的。如果不是我意外受伤,小叔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龙雕木拐也肯定背着我运送回国,但却不会出现在施家。”施景深低低笑了一声,“他的目的是让龙雕木拐丢失的嫌疑始终锁定在雁栖身上,这样即使不能确定雁栖是,但也可以保证她再也不能和施家扯上关系。我说的对吗?”    林骁咬着牙不出声。    施景深眯眼看着他,唇角崩成一条直线,“告诉我真相!林骁。”    “哥!”林骁深吸口气,直视着施景深的眼中是满满的挣扎,“你别问了。我只能告诉你施伯和我爸做出这件事是迫不得已,你不要再好奇下去。这件事……也不要告诉雁栖。等会儿我会和我爸联络,我想他们不会再有别的动作了。”    林骁上前替施景深掖了下被角,低声劝道:“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雁栖会洗脱嫌疑安然离开施家。至于真相……你还是不要知道了。这对你和雁栖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施景深【浑身僵硬】【羞涩】:小栖,男人的腰……不能随便摸。    雁栖【捂脸】:【太害羞了没有表情包可以配.jpg】    ——    施信:初次见面,大家好。    梁肖【凝重】【沉思】:要不要买凶做掉施信?嗯……    ——    不要慌,放心。    ☆、34点甜    施景深的伤势恢复的很好, 在医院观察了几日就办理了出院。    让雁栖好奇的施信从那天过后就没再出现,这让她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他会来看看施景深。    林骁听到雁栖的想法, 脸色有些无奈,和雁栖说:“小叔这人一向这样, 性格比起我哥其实更别扭一些。别看他气场挺吓人的, 其实人很好, 只是不善表达。”    雁栖想到初遇那天的场面,立刻心有所感。    那时候情况危急, 施景深又陷入昏迷,是施信一直背着施景深带着他们逃离出去。    虽然施信脸色一直冷淡淡的,但他将施景深放进车子时的动作却是非常轻柔的。    雁栖陷入沉思,过了会让额头突然被轻轻点了点, 她回过神去看, 就见施景深一脸苍白地看着她, 抿唇说道:“别听林骁说的话,他看人不准。施信就是阴沉冷漠, 他没那么好。”    施景深的脸色还有些虚弱,但说出的话听在耳中依旧气场十足,前提是忽略他心虚的眼神。    自从受伤以后, 施景深整个人的气场似乎都柔软了很多。他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朋友一样,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依恋。雁栖就像他使劲儿护着的糖果,只要谁看一眼就立刻紧张不安,就连林骁和她说得久了些施景深都会绷着脸支开林骁。刚开始的时候施景深的用意还没被揭穿, 林骁老老实实地按照他哥的要求在医院跑来跑去。直到次数多了,他们才摸清楚,施景深这是吃醋了。    想到刚刚又被施景深打岔支开的林骁,雁栖立刻明白施景深现在是为什么。她压下笑意,很认真地点头问道:“原来这样。所以施信的为人很糟糕了?”    施景深立刻错开眼,尴尬地想着措辞:“也不是很糟糕……总之……他……”他的脸上开始纠结。    雁栖没忍住地笑出声,她凑近施景深,学着对方刚刚的样子点点他的的额头,浅笑着说:“我提起施信,只是因为他是救了我们的人,我想和他表达感谢。”    这番解释后施景深明显松了口气,雁栖歪着头看到了,无奈又好笑地问道:“所以施先生,你刚刚是在吃什么醋吗?”    意图被发现,施景深立刻涨红脸,一边咳一边试图解释:“小栖,我只是……咳,我……”    雁栖无奈地为对方拍背,她突然有些怀疑施家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天生的傲娇别扭。    一番整理后,三人在两天后飞回国内。施景深并没有休息,直接去了施仁的书房。    房间里施仁和林善都在,看见推门而入的施景深时眼中透出一丝了然。    施仁放下正在练字的毛笔,一脸坦然地看着施景深,眼神在施景深脸上和身上转了一圈,确认他状态很好以后放心地开口:“景深,你回来了。”    施景深点头,和林善打了声招呼后,直奔正题:“爸,我需要知道真相。”    施仁垂眼拿起宣纸看着,若无其事地问:“什么真相?”    “你偷换龙雕木拐嫁祸雁栖,这件事的真相。”    施景深话说完,就见施仁的手抖了下,宣纸传来簌簌的声响。施景深走近两步坐在施仁旁边,继续开口:“爸,林叔,我已经知道是你们做的,而且在黑市时也遇到了小叔,这些林骁应该都汇报给你们了。我们谈谈。”    施仁叹了口气,看向施景深的眼神复杂莫名,他沉声说道:“景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雁小姐的清白我会给你们洗脱,你和她的交往我也不会阻止,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再提了,我不会告诉你。”    施景深垂眼拿起茶杯,将杯盖轻轻滑动杯口,他看着施仁低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他说:“爸,你刚刚的话是暗示我你做这些只是因为反对我和雁栖在一起。”    见施仁不说话,施景深站起身走近到施仁的书桌前,继续说道:“可惜我不是小朋友,这些话打发不了我。”    “景深。”林善开口,“你别再追究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林叔。”施景深眯眼,脸色还带着一些病态,他抿着唇,将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无论是作为来施家帮忙的木雕师,还是我喜欢的人,这件事雁栖都应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被冤枉,被质疑人格,她受到的伤害并不是我们有资格可以替她抹除的。”    “所以你想怎么样?”施仁绷着脸站起来,用力拍着书桌,瞪着施景深,“你需要爸和林叔跪在她面前道歉吗?行,你如果想这么做,你把她叫来,爸这就跪!”    施仁的情绪暴涨,脸色也因此泛红。施景深垂眼敛去无奈,他可以冷漠地看着别人任由情绪牵扯而崩溃,却没法将这种薄情的理智面对施仁。    “爸,我改天再来。”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施景深只能选择离开。但他的话也很清楚地表明了对这件事,他不会就此罢休。    “景深。”清楚了施景深的意思后,施仁出声叫住了他。    施景深于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施仁,等着他开口。施仁的眼中还有一些激动过后的赤红,他闭眼平缓了会儿,再看向施景深时已经变回了平静无波的样子。    他被林善搀扶走出书桌,离得施景深近了一些后才说:“景深,你喜欢理智地解决问题,好,爸现在和你理智地谈。”    施景深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刚开口就被施仁制止,他摆摆手,说:“你先听我说。”    和林善对视了一眼后,施仁叹声问道:“雁栖对你重要吗?”    施景深没有去问施仁为什么这么问,他只是看着施仁,很认真地答道:“很重要。”    “我知道了。”施仁点点头,“这件事我会郑重地和雁栖道歉。但如果你想和雁栖好好在一起,就收起好奇,不要再去打探其他的事情。”    “景深,你并不是会被好奇心这种情绪支配的孩子,所以我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这件事到此为止对你和雁栖才是最好的。”    施仁丢下这句话后就和林善一起回了里屋,书房里只剩下施景深一人。    他呆了很久,直到手机声响起才回神离开。    这天的对话施景深想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变亮,又一个白天来临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施仁说的没错,他并不是会被情绪左右的人,好奇心带来的冲动并不会比权衡利弊后的结论更让他心动。他想和雁栖好好的在一起,没有任何的阻拦,即使为此他需要对雁栖隐瞒一些他也不清楚的原因。    父子两达成了共识,施景深不再查探施仁等人做事的目的,施仁也按照承诺的那样很快请雁栖到了施家,不顾施理的阻拦,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雁栖道歉。    龙雕木拐掉包一事最终施仁以戚怀春包藏祸心为由做了了结,没有人提出异议。    知道内情的选择闭嘴,不知道的则因为这个理由的真实而选择相信。    戚怀春毕竟身份特殊,势力强大,所以尽管这件事施家吃了亏,但施仁选择不追究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最后,雁栖和施家人的这段小风波就算过去了。一切似乎在慢慢回归平静。    施家大宅里,施景深刚从施仁房间出来,电话便被打通。    “在干什么?”雁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只是简单的问话施景深也忍不住勾唇。    “施景深?”雁栖坐在沙发里,半天等不到对方回应于是又出声问了一句,“你在忙吗?我——”    “没有。”施景深低笑着,“我只是在听你的声音。”    雁栖曲腿上了沙发,下巴垫在膝盖上,嘴角勾出幸福的弧度。但随即她又叹着气和施景深说:“我也想听你的声音啊。你要多说话。”    “好。”施景深认真地应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嗯……”雁栖替施景深想着话题,“比如你做了什么,今天看到什么好看的节目,等一下要吃什么啊……”    雁栖想的认真,但她没意识到她想的话题听起来都是女生才会在意的。    电话里适时地传来一声低笑,她立刻不甘心地说道:“喂,我很认真在想呢。施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很少啊。”    “好。”施景深收了笑,过了会儿他开始出声,“我……我今天起床后先去了公司处理一些应急文件。之后提前回了宅子。嗯……我没有看节目,所以不太知道今天有什么好看的。嗯……家里都是林叔安排菜式,所以我没有主动想吃的。啊,我有看到厨房阿姨在杀鸡,今晚应该是炖鸡吃。”    施景深很认真地和雁栖说着他这一天的生活,尽管他的语气一板一眼,内容也有些无聊,但雁栖却听得有滋有味。她其实并不在意施景深不像其他人那样有逗笑女友的能力,只要每天临睡前听到他的声音雁栖都会笑的很甜。    施景深绞尽脑汁地找着话题,他知道在感情方面自己是木讷笨拙的,很多时候他也不能及时察觉出雁栖的心事,所以只要雁栖想要他做什么,他都会尽力去做到。说出的话从生涩的不知道讲什么,到最后有些口干,施景深一路从施仁的书房走回西院。    天色阴沉沉的,细密的小雨渐渐变强。    施景深快走了几步到了回廊,站在廊下朝院子里看,雨势渐渐变大,空气中弥漫起一层浅薄的潮气。让他记起雁栖刚到施家时那一晚的夜雨。    雁栖在这个时候对他说:“施先生,那你今天最喜欢的事是什么?”    施景深愣了下,转头看着被雨水覆盖的天地,低声说:“雁栖,下雨了,你听见了吗?”    “嗯?”雁栖转头朝窗外看,仔细辨别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叹气,“外面似乎在动工,声音好大,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样呢?你听。”    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电流传过来,雁栖渐渐放缓呼吸,认真地听着那些远处的雨水声。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呆了会儿,施景深将电话放回耳旁,低声回她说:“我今天最喜欢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听雨声。”    “……嗯,我、我知道了。”    雁栖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将自己埋进膝盖,心口极速滋生的甜软让她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她突然觉得自己错了,施景深哪里木讷寡言呢?明明每一次都让她像泡进蜜罐里一样。    “小栖啊……”雁栖正因为羞涩甜蜜左摇右摆,雁东锦略带迟疑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她身子一僵,立刻坐直了正对雁东锦,开口的话带着点心虚的结巴:“爸、爸……你没睡呢?”    雁东锦点点头,“我去收晒在井边的咸菜干,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所以来看看。”    雁栖立刻把手机藏到背后,和雁东锦说:“爸,我没事,你早点休息。”    雁东锦点点头,雁栖看着她爸转身开门这才松了口气。但没等她反应,雁东锦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抹了然地说道:“小栖啊,你是不是恋爱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雁东锦站在门口跟雁栖聊起了恋爱话题。    尽管雁栖红着脸死扛,但依旧没有说服雁东锦。毕竟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样子,谁看都知道是怎么样的。    “过两天就带你男朋友来家里坐坐。”雁东锦做了个决定,随即满是疼爱地看着雁栖,“让爸看看他,帮你把把关。”    雁东锦说完了就转身出了屋,雁栖靠在沙发里,对事情的发展有些回不过神。    她盘腿在沙发里走了会神,直到听见施景深叫她雁栖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还没有挂断电话。    所以刚刚的事他都听见了吗?雁栖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有些茫然地想。    “雁栖,我可以去吗?”下一秒,施景深的问话回答了雁栖。    于是两天后,施景深被林骁送到了雁家。他刚下车,手里就被林骁递来的东西塞满,施景深努力平缓着心跳,脸上透出紧张。    林骁站在一旁和施景深嘱咐:“哥,你别紧张,就和平时一样。”    施景深看了一眼,转头。    不久前龙雕木拐的事上林骁隐瞒了施景深很多,所以最近施景深一直在和他闹别扭。    施景深别扭起来的表现就是不说话,只眯着眼高深莫测地盯着对方,等人察觉到回看过去,他又会立刻调转头看别处。    这让饱受这种精神摧残的林骁很是无力,但自觉做错的他也只能挺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林骁继续说:“额,你还是别和平时那样。哥你得多笑笑,别绷着脸,雁主任本来就因为工厂的事和你——”    见施景深又开始眯眼,林骁立刻咳了几声生硬地转了话题,“哥,我晚上来接你,你好好表现。”    话刚说完林骁就转身上车,一改平时的啰嗦立刻离开了。    施景深站在雁家门前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后才静下心,神色严肃地敲响了前面的铁门。    过了会儿就传来雁栖的声音,一边喊着“来了”一边跑过来开门。    门一打开,就露出雁栖明朗的笑,她站在院子里朝施景深笑笑,有点害羞地招呼道:“你来了。”    施景深也超乎平常地认真点头,应道:“嗯,我来了。”    两个人此时都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前一晚还在电话里说了很多,但这次毕竟是施景深第一次登门,他们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别扭和紧张。就连见到彼此,都有些害羞。    “来了?”雁东锦围着围裙走出厨房,站在门口和施景深点头。    施景深应声挺直身子,对着雁东锦弯腰行礼,之后才看向雁东锦,认真地问好:“雁主、雁叔好。”    施景深有些紧张,称呼差点都说错了,于是表情也渐渐控制不好,开始习惯性地绷紧,看起来气势很强。雁栖在一边看着,无奈地伸手杵了下对方。施景深立刻反应过来,想到林骁之前的建议,他很认真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相当严肃的微笑。    “……”这个笑让雁东锦有些尴尬。他轻轻咳了一声,随即转身吩咐雁栖,“小栖,你带施先、带景深进屋去坐坐,饭马上就好。”    在此之前,雁栖已经告诉雁东锦她交往的对象是施景深,尽管有些意外,但雁东锦接受和相信了女儿的选择。只是和施景深一样,面对不久前还和自己针锋相对的老板,雁东锦也有很多的别扭。    饭好后,三个人别别扭扭地上了桌,雁东锦和施景深都是话少不善交际的人,此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席间不管是雁东锦还是施景深都在很努力地勾起话题,但又因为双方的木讷变得尴尬莫名,这让雁栖也束手无措。    “这个米酒是雁栖奶奶在老家时常做的,我偶尔也学着酿点喝。以前家里就我自己喝,今天你来了正好,咱们喝几杯?”雁东锦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把酒推到了桌前。    雁栖想告诉她爸施景深并不擅长喝酒。但还没等她开口,桌下的手就被对方轻轻握住,然后就听施景深认真地说道:“好,我很喜欢米酒的味道,谢谢雁叔让我陪您喝。我给您倒上。”    说着,施景深起身给雁东锦满了一杯,然后又为自己倒满。    有句俗话说男人间的友谊是在酒桌上建立,雁东锦将这句话贯彻的很彻底。几杯米酒下肚,他的情绪也放开了很多,对着施景深也不再局促别扭。而随着米酒越喝愈多,施景深也再次变回了过去那个开朗调皮的样子,和雁东锦聊得非常投机,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到最后,两个之前还木讷相对的男人已经笑在了一起。等林骁估算着时间找来时,施景深正窝在雁栖沙发里,雁东锦则被雁栖扶着回了房间休息。    “施景深在我房间呢。”看到林骁,雁栖无奈地摇着头。    “喝多了?”    “嗯。两个酒量糟糕的人把一坛子米酒都喝了……”雁栖无力地扶额,一边说着一边带林骁去房间接施景深。    施景深喝醉了什么样林骁再清楚不过,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雁栖说道:“对了,车里还有份礼物是刚刚施伯和我爸托我送来的,你等我去拿。”    施家知道施景深今天来自己家?那准备礼物的意思是他们不反对吗?    雁栖站在原地想了会,随即决定暂且不理,转身回了屋子。    她才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只见之前还安静窝在沙发里的施景深此时早就醒过来,正坐在沙发里满脸通红地四处看。    见到雁栖后,他立刻眼前一亮,随即让出一点位置,拍拍沙发道:“小栖,你来坐这里!”    “……嗯。”眼前的施景深既熟悉又有些陌生,雁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笑着坐到了他旁边。    施景深脸色特别红,带着一股米酒的香味,他凑近雁栖,支支吾吾地叫她:“小栖,小栖……”    “我在啊。”雁栖侧过头看着施景深,这个时候她会把对方和以前的少年联系在一块,心里就会生出一丝的疼惜。她放缓声音问对方:“怎么了?”    施景深眨着眼看着她,抿着唇问:“我今天来拜访雁叔,我是不是光明正大了?”    喝醉酒的施景深个性和以往完全不同,单纯又直爽,连用词都带着一点点的跳脱。    雁栖被这句“光明正大”逗笑,弯起眉眼点头:“嗯。你光明正大地成为我的男朋友啦。”    她话才说完,就见对面的人立刻激动地睁大眼,眼神中惯有的冷漠无波此时早就被明亮的笑意取代。她的手被施景深拉住,前后摇着,过了会儿他才停下来,眨着眼四处乱飘,又开始支吾起来。    “喂……”雁栖板正对方的身子,好奇地看着他。就算醉酒后性格变回以前的样子,她也很少见年少的施景深有过这种别扭害羞的时候。    她仔细看着施景深,出口确认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要和我说。”    施景深咳了一声,看向雁栖深深呼吸着,然后说:“我们现在光明正大了!”    雁栖不明所以地点头:“嗯。”    “那……我现在想做光明正大的情侣可以做的事,可以吗?”    这次轮到雁栖涨红了脸不知所措了。    “你在说什么呢……”她羞臊的浑身不对劲,碰了碰脖子,又扭了扭身子,见施景深还在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雁栖没忍住拍了下对方的胸口,因为害羞和无措生出了一丝急躁。    她红着脸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施景深被拍了一下后就呆呆地看着雁栖,漆黑的眼中是被拒绝的无措和委屈。好一会儿他才抿起唇角,垂眼喃喃道:“我想亲你啊。”    “……”雁栖被呛了一下,接着施景深的话问:“你刚刚说的是这个?”    “那还有什么吗?”施景深转头很认真地问道。    “……没了。”施景深的眼神很纯洁,雁栖觉得多想的自己有些无法直视。    于是施景深低声轻笑了几下,渐渐凑近雁栖,悄声道:“小栖,我亲你了啊。”    林骁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他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迎接着被雁栖推开的施景深敌意的眼神。    “……咳。”他现在出去估计来不及了。    雁栖站到一旁,红着脸和林骁说道:“林骁,他醒了……你们路上小心。”    “好。你早点休息。”    林骁硬着头皮走到施景深面前,弯腰去扶对方,放缓了音调哄道:“哥,时间不早了,咱回家。”    伸出去的手被啪的一下打开,声音突兀让林骁和雁栖下意识地看向施景深,然后就见一惯高冷莫测的施景深脸上露出了非常惊悚的表情。两人呆呆地看着施景深,见他眯起眼,恼怒地瞪着林骁,随即嘟起嘴,狠狠地“哼”了一声后径自走了出去。    “……”林骁一脸恍惚地转身看雁栖,语焉不详地和她确认,“是?”    林骁问的是:刚刚那个嘟嘴卖萌的人是我哥?    雁栖立刻秒懂地回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施景深【一脸绝望】:(……。)    雁栖【拍肩】【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林骁【附和】:男人嘛,嘟个嘴怎么了?很正常的,哥,你嘟嘴特别自然。    施景深【盯】【发射死亡射线】:你去梁氏上班。    ——    今天下雨了,老年人睡了一个下午觉又有些感冒了…_(:з」∠)_    近期会努力爆更,5.31前完结。(完结不了也憋打我,最迟不过6.10)    已经开始完善《杏仁眼》大纲和情节线了,希望下一本还有你们在。    ☆、35点甜    几天后, 有名的连锁清开在了雁栖家附近,得知消息的施瑾立刻在他们的微信群里组了局,原本施瑾还专门单聊了雁栖希望她叫上柏旌, 只是柏旌最近作为梁氏高管去了国外考察,所以最后只有施家的三兄妹加上雁栖聚在了一起。    看着面前的酒和茶, 施瑾很是茫然地问道:“这茶和酒是什么组合?”    施景深靠在沙发里, 随意道:“这里的清茶和米酒都很有名。尝尝看。”    施瑾呆呆地看着施景深, 似乎很是意外,水润的眼中带着一丝兴奋, 急声问道:“哥,你今天喝酒?”    施景深瞟了一眼施瑾,“酒是给你和林骁点的,雁栖和我喝茶。”    施瑾立刻失望地叹了口气, “哎, 那多没意思啊, 一起斗酒才有趣嘛。”    施景深眯着眼看着施瑾,随意地问道:“斗酒?你很熟悉?”    “哪有!”施瑾睁大眼, 立刻甩锅,“这些套路都是骁哥教我的。哥,你说他, 嘿嘿。”    施景深于是看着林骁,危险地眯起眼。被突然出卖的林骁有点发懵,愣了会儿才想起自证清白,兄妹三人斗嘴的功夫, 一旁的服务生过来请施景深过去。新开的这家清的老板和施景深关系不错,见到他在店里便想叙叙旧。    等施景深和林骁离开,施瑾就立刻凑近雁栖问道:“小栖姐,你见过我哥喝醉的样子吗?”    雁栖被小丫头的神秘兮兮引起好奇,于是问道:“怎么了?”    小丫头眯起眼,“我哥喝醉了啊,非常不同。”    雁栖想起之前的事,于是笑了下,点头:“嗯。”    “你见过他喝醉啦?”施瑾看着雁栖,随即眼睛一转,嘿嘿笑了声,“很可爱!”    雁栖没有开口,和施瑾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儿小丫头拿起装酒的杯子闻了闻,惊讶道:“这酒居然没什么酒味!”    施瑾拿着酒杯看着雁栖,朝她眨眼:“小栖姐,想不想再看看我哥变成傻白甜呀?”    “嗯?”雁栖看着施瑾,不知所以。    “我刚才检查了,这酒和茶差不多,咱们换换。”施瑾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趁着施景深不在,将施景深杯子里的茶水换成了淡色米酒。    等施景深回来时,施瑾立刻和雁栖挤眉弄眼,示意她帮忙捣蛋。    雁栖看着手中的杯子,犹豫了下,只是想到那个又软又听话的施景深,她也有些被鼓动。于是没有多想,雁栖把杯子递给施景深,刻了一声说:“口干吗?我们、我们喝一杯。”    “对对。”施瑾应声举杯,“咱们的聚会开始啦!”    于是四人碰杯喝了口,雁栖第一次做坏事,紧张地看着施景深,见他在杯子入口的时候似乎皱了下眉,于是立刻心虚起来。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和施景深坦白,但又觉得这只是一个小玩笑而已……    还在纠结的时候,施景深已经很自然地放下了杯子,见她看着自己,还和她笑了下。    雁栖于是立刻安心,安慰自己米酒的度数不高,施景深喝了也不会太难受。    施瑾有意想施景深喝醉,于是一杯接一杯地找借口举杯。    期间雁栖也喝了几杯米酒,她酒量不深,但喝了酒后也并不难受。    于是她彻底安心,没有再想提醒施景深他的茶杯里已被换了酒的事。    就这样过了会儿,直到施理的电话找施瑾,林骁开车送她回家,酒桌上只剩下雁栖和施景深两人。    施景深放下握着的茶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他罕有的不发一言,纤长的睫毛似乎在轻颤着。    雁栖潜意识里意识到了什么,她放下杯子,低声叫他:“施景深……你怎么了?”    施景深终于睁开眼,拿起面前被换成酒的茶壶和另一个装了茶的酒推到雁栖面前,看着她:“雁栖,我口渴,帮我倒一杯。”    雁栖看着面前的器具,突然有些纠结,酒杯里的是茶,茶里的是酒,该不该告诉施景深实话?    施景深没有出声,一直安静地等着雁栖,直到看到她拿过茶具,施景深垂下眼,笑容显出苦涩。    他握住雁栖的手,看着她说:“你很想见到喝醉后的我,是吗?”    雁栖眼神微闪,呆呆地看着施景深,听见他说:“我知道我喝醉后和过去的样子很像。你……原来还是更想念他吗?”    “其实我一直在等,等你告诉我我喝的不是酒,等你阻止我喝醉。”施景深惨笑了一声,眼里带着自嘲,“可惜没有。”    雁栖张口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法开口。她可以告诉施景深,这只是一个施瑾提议的玩笑而已。她可以这样说服施景深,可是她发现自己没法说出口,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她同意配合施瑾的那一刻,究竟是出于一个善意的玩笑,还是出于想见到那个少年的私心。    “你喜欢的是哪一个?”施景深这样问她的时候,雁栖沉默了。    夜风很大,发丝被吹乱在脸颊,雁栖没有心思去理,她沿着护城河岸走着,脸上是恍惚的神色。    施景深的样子一直在她脑中闪现,过去与现在交织,每一帧都是不同的画面,相同的是心里涌起的淡淡暖流。    所以,你喜欢的是哪一个施景深?    雁栖努力地问着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    施景深是她喜欢的人,只有这一点是雁栖确定的。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着这个世纪难题,护城河岸她走了很多年,不用看路也能安全回家。    雁栖的视线始终落在脚前一点,她走的不快,因为心不在焉在路上画着弧线,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精致的女鞋她才回过神。    雁栖站在原地抬头去看,是多日不见的梁肖。    自从黑市之行开始,她就一直没再见过梁肖,此时见面,雁栖也有些恍惚。    她呆呆看着梁肖,见她身着单薄,米色的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就像一只夜游的美丽天鹅,高傲又脆弱。    视线相触,梁肖侧头朝雁栖扬眉一笑。她站在夜风里,带着一丝暗哑地开口:“小栖,好久不见。”    雁栖回过神,轻轻笑着回道:“好久不见。”    雁栖察觉这晚的梁肖似乎格外沉静,她没有如往常一样痞笑着和她玩闹,只是在问好过后走上前,手搭在她的肩上,和她说:“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很久,陪我去喝杯东西。”    于是雁栖又回到了才离开的清。想起刚刚施景深离开时的低落,雁栖只觉得心口隐隐地闷痛。    她垂下眼,将眼里的难过藏起来,低头把酒一饮而尽。    想继续下一杯时就被梁肖阻止,她歪头看着雁栖,无奈地笑了一声:“我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可不想面对一个醉鬼。”    雁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不好意思地放下酒杯,努力打起精神看回对方。    她仔细看着梁肖,就发现对方也有些反常。    “梁肖,你怎么了?”    梁肖垂眼晃着杯子,不答反问道:“雁栖,对你来说,爱情和友情有可比性吗?如果要你选择的话,你会怎么办?”    雁栖没想过梁肖会这个问题,她低头思考了一会才开口:“对我来说,它们都一样重要,我没法在它们中间作出取舍。”    “如果有一天,它们变成对立的两方,比如你的朋友伤害了你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梁肖看着雁栖,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会放弃他吗?”    雁栖轻叹了一声,看着梁肖说:“你是说你和施景深的关系,对吗?”    梁肖迟疑地点头。    “梁肖,从认识你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和施景深的立场,可是这并不妨碍你成为我的朋友。”雁栖看着梁肖,很认真地说:“我从来不是一个恋爱脑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面对不同的选择,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有了各自的立场。我不认为谁有资格指责别人的生活。你们的事业我并不了解,但我了解你们的为人。我喜欢你们只是因为你们这个人而已。”    见梁肖还有些沉闷,雁栖继续说道:“除非你们谁变成坏人做了不好的事情,不然谁都别想离开我。”    她原本是想借此消除梁肖的低落,却没发现梁肖因为这句陡然变了脸色。    借着喝酒的姿势梁肖避开了雁栖的目光,然后她狠狠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带着一股坚决,她对雁栖说道:“小栖,我给你讲个故事。”    梁肖的目光里似乎透着很多的情绪,沉重,压抑,痛苦,怀念……    雁栖明白梁肖将要说的并不是普通的故事,更可能是关于她自己。    这样的梁肖让雁栖变得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点点头,轻声说:“好。”    梁肖晃着酒杯,她没有立刻开始讲一段故事,只是侧头朝雁栖笑了笑,很平静地说:“你知道施信吗?”    雁栖不明所以地点头,答道:“嗯,他是施景深的小叔。”    梁肖收了笑,垂眼说:“你错了,雁栖。对我来说,他根本不是施景深的小叔。”    不等雁栖回应,梁肖转头看着她,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恨意,她深吸口气,沉沉地开口:“他是我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施信【严肃更正】:不是弟弟。    梁肖【再更正】:是。    施信【扑倒】【挑眉】:弟弟能这样吗?    梁肖【咬牙切齿】:滚开!    ——    梁肖【讲故事】:从前有个山啊,山里有个庙……    雁栖【顺嘴接】:庙里有个老年春,她卡文睡不着觉。    ——    是的没错……进入高潮收尾段我有点卡文,于是等我捋顺了时间也来不及日六千了。    对不起大家,今天更得少一点,明天肥更。    ☆、36点甜    “弟弟?”雁栖诧异于施信和梁肖居然有这样的关系。    “曾经是。”梁肖笑了一下, 她视线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以略出神的神态和雁栖说:“先给你讲故事。”    低头将酒喝净,梁肖慢慢开口:“讲一个什么故事呢?讲一个小孩子的故事好了。原本她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 妈妈在家里照顾她和弟弟,爸爸在外面打拼工作。之后她爸厂子开的越来越大, 家就回的越来越少, 后来的故事很老套, 她爸在外面有了新家,抛弃了他们母子三人, 她妈受不了打击自杀了,那个小朋友带着她弟弟回了外公家。虽然她爸是人渣,从来没管过他们,但说实在的, 他们日子过得挺好的。一直长到十三岁……”    说到这里, 梁肖的手抖了抖, 她深吸了口气,将酒重新倒满, 仰头喝光了后才又继续着:“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她外公收养了一个孩子,一个家庭负担三个孩子的生活很累, 所以老头又干回了老本行。一把年纪又拿着相机四处跑,收集消息赚外快。”    梁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直到最后大颗的眼泪含在眼眶。她侧头狠狠把眼泪抹掉, 在雁栖担心的注视下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继续道:“最后他接了据说劳务费很多的活,干完了就可以把我们、把几个孩子的生活费和学费都缴清……然后就出事了。住的院子突然起火,他和他的外孙都困在里面。”    一个带着心疼的猜测在脑中渐渐形成,雁栖轻咬着下唇,在唇肉的刺痛下克制地开口:“梁肖,那个外孙、是……”    “是我弟弟。”梁肖已经恢复了平静,侧头看向雁栖,“火灾那天我在外面给我弟弟买玩具,他那天考了一百分,我说过要奖励他……”梁肖恍惚了一会儿,继续说:“你知道我外公接的那个活儿是谁的吗?”没等雁栖开口,她已经给出了答案,“是施裘。”    雁栖没想到梁肖和施家有这样的联系,她失神片刻,喃喃道:“所以,所以你讨厌施家。也因为施信被施家收养也讨厌他……”    “我只是觉得可笑。”梁肖晃了晃头,脸上已渐渐显出醉态,她侧头看着雁栖,脸上是嘲讽的笑意:“你不觉得可笑吗?因为收养了那个孩子,我外公才选择出去赚钱,因为这样才接了施裘的单子。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和我弟弟就死了。可笑的是施家人以为收养了施信就能赎罪,而且施信居然也心安理得的和他们在一起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原来我这么让你厌恶。”低沉的男声在雁栖身后传来,下一秒白皙的手指穿过两人空隙,在雁栖失神的瞬间拿过梁肖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侧头看去,一个脸色苍白带着病态的男人正在晃着酒杯站在原地。    “施信?”雁栖惊呼出口。    施信点头,随即揽过酒醉后反应变慢的梁肖,侧头看向雁栖:“抱歉,我们有事要谈。”    梁肖已经反应过来,她伸手去拿台上的酒瓶攻击施信。但只一秒就被施信截住,手用力卸掉梁肖的力气,无视梁肖的挣扎把她狠狠禁锢在怀里带走了。    一切发生的很快,在雁栖付清账单追上去时,两人早就离开了。    实际上施信和梁肖没有走的很远,他们就在清的后门停车场中。    一路上梁肖没消停过,短短的几十米路,施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挂满了彩。    也因此,他一向病态的脸色红润了一些。    刚将怀里不停挣扎的梁肖扣在车门上,施信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他侧头吐出一口血水,抓着梁肖作恶的手反扣在背后,倾身覆在梁肖身上,低吼道:“梁肖,够了!”    “滚开!”梁肖皱眉怒骂。    与病态的外表不同,身上的人有着不同于外表的强悍,梁肖如何也挣脱不开。    挣扎了几分钟后,她不再费劲挣扎,闭着眼靠在车身上轻喘。    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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