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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何时嫁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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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quot;    萧瑾瑜看向柳烟身边的女子,她眉目含笑,明明是向萧瑾瑜下战书,却面色镇定。    &quot;我是骠骑将军之女秦木婵,请郡主多指教。&quot;    这位秦木婵就明显十分飒爽英姿了,甚至起身冲她抱了抱拳,行了个武人的礼仪。    萧瑾瑜挑了挑眉头,不由有些诧异。    这两位都与徐芷坐在一处,应该就是长宁口中的书院三姝了,看样子真是要替她打抱不平了。    不过萧瑾瑜对这位秦木婵初始印象还不错,可惜了。    几人算是打过一次交锋,徐芷一直坐在中间没说话,不过其他贵女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心里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长宁一直陪坐在萧瑾瑜身边,自有姑娘们凑过来说话。    等到茶吃完了,感情也交流的差不多了,便有人提议要去马厩跑马。    众人在长公主府换好衣裳,不管待会儿是否上场的,一律都换成了紧身的赛马服。    萧瑾瑜依然还是一身正红色骑马装,手里握着马鞭,她并没有用公主府的马,而是让人牵来了她自己的马,之前就跟着马车一起来的。    &quot;表姐,你这身可真精神,你的马也好威风。&quot;长宁满脸艳羡的看着她。    萧瑾瑜骑得是高头大马,而长宁则只能骑着未成年小马,像那种特别高壮的,一看便知是野性难驯,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quot;骑马这种事儿,多熟练便好了。不过也真是委屈你了,你这个主人家明明不太会骑马,但是为了能让宾客尽兴,还要办什么骑马宴。待会儿小马跑起来的时候,你小心一点,夹紧马肚。&quot;    萧瑾瑜戏谑的看着她,轻声调侃了两句。    长宁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道:&quot;表姐你看出来啦?其实这宴席我也不想办的,望京女子办骑马宴还是头一回,你就瞧瞧一大半都歇菜了,便知道大家水平如何了。&quot;    萧瑾瑜环顾四周,果然周围一大半的姑娘都骑得是小马,而且满脸的紧张,身体僵硬,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想来还有人应该是头一回正儿八经的自个儿骑马。    &quot;那你倒是说说,这强人所难的宴席,究竟是谁让你办的?&quot;    &quot;我娘。她说想让你和徐芷能和解,她进了趟宫,回来就一定要我办。不过我瞧着今日的希望不大,小姑娘家吵嘴还不正常嘛。我和徐芷也不对付呢,还要我做和事老,这可真是难为我了……&quot;    她嘀嘀咕咕地说着,萧瑾瑜讽刺一笑,估摸着长公主也是勉为其难了,肯定是后宫的哪位主子安排下来这无聊的任务。    皇后估摸着是不可能了,应该就落到太后头上了,这老人家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quot;无事,若是姑母问起你,你只说我玩儿得很开心,其余的姑母肯定能明白。&quot;    &quot;她们来了。&quot;长宁偏头瞧了瞧,就见徐芷她们仨过来了,不过也只有秦木婵骑着高头大马,其余两人都哆哆嗦嗦的,面色苍白,似乎很怕身下的小马驹把她俩给撅下来。    &quot;秦木婵的爹是正四品武将,她们家就是武将出身,她从小耳濡目染,文武功课皆出类拔萃。性子虽然有些清高,但是很正直,所以她爹虽然职务最低,却是三姝之首。不过我也闹不明白,她为何要和徐芷与柳烟玩在一处,分明就不是同一种人嘛!&quot;    最后长宁又叮嘱了她一句:&quot;表姐你要小心,秦木婵骑射第一。&quot;    萧瑾瑜冲她道谢,之后便与秦木婵同在起跑线后。    哨声响起,两人几乎同时甩起了鞭子,两匹骏马立刻冲出去,带来风声阵阵。    周围贵女们的闲聊声顿时一停,紧接着都开始紧张地观战。    两人都极快,麒麟书院里一般的女子骑射课都是拖后腿的存在,甚至一度有女学生闹开,要把骑射课给停掉,这种课程对于男人来说是必备的,可是女人又不用上阵杀敌,学这个有什么用,纯粹是浪费时间。    因此骑射功夫好的女子少之又少,每次骑射考试的时候,秦木婵都是一骑绝尘,甚至比部分男子的骑马速度还要快。    但是今天竟然遇到了旗鼓相当的,不,是比她还要强的。    在两匹马转过第一个弯道的时候,萧瑾瑜身下的马就已经超过了她半个身位。    &quot;木婵,超过她!&quot;徐芷忍不住喊了一句。    她今儿憋了一天了,原本就不痛快,在见到萧瑾瑜的时候,就更加生气了。    毕竟她觉得自己光从容貌上就被比了下去,之后柳烟跟萧瑾瑜斗嘴,又输了。    好几回徐芷都想开口刺她两句,可是到了最后又发怂了。    因为她怕被齐衡报复,那天尿裤子给她带来的噩梦,这辈子都难以磨灭了,始终都留有阴影。    但是现在当赛马开始之后,看着两个人风驰电掣一般的移动,顿时她的害怕就丢了,只想着秦木婵可以赢,帮她一雪前耻。    柳烟跟着喊,最后其他贵女们也都忘了平时的矜持,开始扯着嗓子叫起来,当然支持的人各不相同。    总共四圈跑完,萧瑾瑜都没有让秦木婵超过她,始终保持着第一的位置。    &quot;啊,表姐,你赢了!我娘还设置了奖励呢,待会儿拿上来给你!&quot;长宁开心地冲着她挥舞手臂,之后骑着她的小马驹想要冲过来。    可惜因为她不敢骑,这小马驹的速度还不如她亲自下来跑得快。    不过长宁也不尴尬,相反冲到萧瑾瑜面前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光亮,显然是真替她开心。    萧瑾瑜一甩鞭子,也跟着笑了起来:&quot;不负所望。&quot;    &quot;再来再来,我们木婵的射箭功夫更好。你们燕北人一向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好多女子一生下来就学骑马了,不公平!&quot;徐芷直接翻身下马,一路小跑了过来,大声地抗议道。    显然她不甘心,秦木婵输了骑马,好似是丢了她的脸一样。    秦木婵的脸上并没有喜色,但也没有不甘心,倒是劝道:&quot;芷儿,是我技不如人,我也是很小就学骑马了,并没有不公平。&quot;    既然是武将世家,自然很小就会被父兄带着骑马。    &quot;没关系,若是要比射箭,我也不会输。只是看秦姑娘的意思。&quot;萧瑾瑜很爽快地应承了。    骑射,无论哪一个,她都没有在怕的。    &quot;那便比。&quot;秦木婵点头,脸上也生出了几分战意。    &quot;木婵,好好比,拿出你的真本事儿来,不要怕她。&quot;徐芷冲着她握了握拳。    倒是萧瑾瑜座下的马忽然冲着她打了个响鼻,喷得徐芷满脸口水。    她立刻用帕子捂住脸,火气直冒三丈,恶狠狠地擦了好几回,依然觉得脸上带着口水的臭味儿。    她气势汹汹地抬头,却见萧瑾瑜一脸无辜的表情。    &quot;对不住啊,徐姑娘不会跟一头畜-生一般见识?&quot;萧瑾瑜拍了拍马头,让它安静。    &quot;当然,我有礼数。&quot;徐芷扬了扬脖子,努力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走了回去。    但是等凑到柳烟那边,众人的视线不在她身上时,她立刻红了眼眶开始哭诉。    连一匹马都要欺负她。    &quot;芷儿她人不坏,只是思虑过重,若是有得罪郡主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quot;秦木婵冲着她抱了抱拳。    萧瑾瑜嘴角一勾,无所谓地道:&quot;你不用替她说话,因为她没有得罪我,毕竟有什么仇我都是当场报了,一般不留过夜。&quot;    她晃了晃手中的弓,沉声道:&quot;这回我也会全力以赴的,秦姑娘不会跟徐姑娘一样好哭?我统共见过她两回,她就哭了两次。&quot;    秦木婵的嘴角抽了抽,这位凤阳郡主还真是不留情面,这讽刺的话要是被徐芷听到了,估计就能瞧见她第三回哭了。    &quot;放心,我不爱哭。&quot;秦木婵同样抽出一支箭搭上了弓,认真地拉开弓,瞄准了远处的靶子,视线集中。    &quot;嗖——&quot;的两声,箭一前一后离弦,直直地冲向靶心。    周围又是一片寂静,两个人发挥的都很好,竟然都是直中靶心。    032成亲拜堂    最后两人不分高下,等到放下弓箭的时候,萧瑾瑜的手心里已经生出了一层冷汗,带着几分紧张和庆幸。    实际上她已经输了,因为这次的射箭比试,她是超常发挥,而秦木婵看起来还是很镇定,并且看着她一箭一箭毫不间断射出去的架势,并且每一箭都不落下,足见她的功底有多强。    甚至萧瑾瑜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坚韧,她在射箭时的那股专注,甚至双眼盯着箭靶,像是杀敌一样,浑身竟然带着一股让生人勿进的杀气。    萧瑾瑜怀疑秦木婵曾经真的去杀过敌,不然周身的气场不会这么强。    &quot;我输了。&quot;萧瑾瑜豪爽的冲她抱抱拳。    因为一比一打平了,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两边都还算高兴。    直到最后气氛也还算和平,长宁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怕就此吵起来。    萧瑾瑜与秦木婵相处的还不错,徐芷看两人想谈甚欢的样子,顿时感到危机,立刻上前来把她拉走了。    ***    天还没亮的时候,萧瑾瑜就被拖了起来,眼睛都困得眯起来了,周围却是一阵忙碌。    今儿就是她大喜的日子,因此身边都是人。    &quot;郡主快睁眼,全福太太要帮着绞面了。&quot;    &quot;昨儿晚上郡主好久都没睡着,估摸着心里紧张呢。&quot;    几个小丫鬟在一旁嬉笑着,若是平日里白雯肯定要呵斥她们,但是今天是大喜之日,就是需要这种热热闹闹的场景。    全福太太乃是刘大学士的夫人,她儿女双全,夫妻和睦,甚至大学士还是出了名的惧内,没有通房妾室,这也是萧家人心头的全福太太,只盼着以后萧瑾瑜也能过成这样。    刘夫人顺嘴接了一句:&quot;姑娘出嫁的时候,必定都是又紧张又期盼,头天晚上睡不着是常事儿。先给郡主用冷水洗把脸。&quot;    她手里拿着麻线,瞧了瞧凤阳郡主这张艳丽明媚的脸,还真的不敢这么动手。    就怕萧瑾瑜打个瞌睡,不小心撞她麻线上,再割出一个小口子见了血,那可就不美了。    新婚当天见血,脸上还有了伤口,那待会儿的新娘妆可就不好化了。    洗过脸之后,萧瑾瑜立刻精神了几分,不过想起之前刘夫人调侃的这两句,不由得辩解道:&quot;夫人,我可没期待,我是等着让他好看呢!&quot;    刘夫人一怔,紧接着瞧她撅嘴不满的架势,倒是觉得像撒娇一般,脸上的笑容更甚。    &quot;我知道我知道,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先好好化妆,才能让新郎官好好看看啊!&quot;她以为凤阳郡主是害羞,还用一种过来人的暧昧眼神打量她。    萧瑾瑜心头堵了一口气,任由她解释什么,刘夫人都不信。    头发是由白雯亲自替她梳的,这位走南闯北的女侠,往常对着萧瑾瑜总是飒爽英姿居多的娘亲,今日竟是柔情无限,嘴里念着吉利话,眼眶都红了。    &quot;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quot;她念一句梳一遍,动作极其轻柔,像是春风拂过一样。    &quot;祝我儿万事顺心,夫妻美满行大运。&quot;白雯仔仔细细地将她万千青丝梳通顺,认认真真地祝福她。    等将梳子递给一旁的梳头丫鬟时,萧瑾瑜一抬头,就瞧见白雯红着眼眶,情绪有些激动。    母女俩相视而笑,白雯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退到一边,安静地看着萧瑾瑜穿上喜服,戴上凤冠。    &quot;噼里啪啦&quot;外面已经传来响亮的鞭炮声,齐衡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同样穿着喜服,身后跟着文臣武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看着就来势汹汹。    周遭都是瞧热闹的百姓,来恭喜的人更是把王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同样萧荣找来负责拦门的人,同样是极其出类拔萃,双方或斗诗填词,或拳脚赐教,一时之间你来我往热闹非凡,甚至战况还很焦灼。    能被燕北王请来的都是极有才华的,今年的文武状元都在其中,那每次做出一首诗,都引来阵阵欢呼。    偏偏齐衡也不逞多让,他请来了去年的文武状元,而且皆是世家子弟,都已经被任命了官职。    在朝中混了一年,就是比这些愣头青要来得更加老辣,因此虽然战况焦灼,但还是新郎官这边更胜一筹。    萧荣一开始还大声叫好,后面就直接板着一张脸了。    不过周围都是恭喜声,想起这是皇上亲自下旨的大喜之日,他还是摆出了一副笑脸。    待一身喜服,戴上红盖头的萧瑾瑜,被喜娘搀扶着走出来,准备拜别父母时,萧荣脸上的笑怎么都挂不住了。    &quot;爹、娘,女儿出门了。&quot;萧瑾瑜冲着他们二人盈盈拜倒,此刻声音里已然带着几分不舍。    离开这个家,她就再不是任人宠爱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了,而是为人-妻,为人媳,为人嫂,以后还要为人母。    想想就觉得辛酸,到了齐侯府之后,说不定她还要受大委屈了。    &quot;你照顾好自己,如果受了委屈,就回王府来,爹替你教训他们全家!&quot;    萧荣原本还想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结果一听到萧瑾瑜说的这些话,顿时就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了,眼眶都红了,而且说这些话时,目光恶狠狠的,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原本热闹的场面,忽然冷了一瞬。    此刻来恭贺的人,将近一半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因此他说什么,只要注意听得基本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至于那些没听清的文人,则在这诡异的沉寂之后,也停下了话头,怪异地看着四周,心里猜想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雯掐了他一把,立刻道:&quot;到了齐侯府之后,好好孝顺长辈,照顾弟妹。与齐四郎夫妻和睦,莫要耍小性子。祝你们白头到老。&quot;    她的话音刚落,热闹声再起,谁都没有搭理萧荣之前说的话。    萧瑾瑜被喜娘扶上了花轿,抬轿子的人也都是齐衡的至交好友。    &quot;嫂子,我们会抬稳的,您就坐好了休息。&quot;齐东阳殷勤地说了一句。    齐衡娶妻,他这个远房弟弟可是最高兴的,原本就是热闹的性子,又见一身喜服的萧瑾瑜身量不高,走路还要喜娘扶着,才莲步轻移地慢慢挪过来,心里想着定是一位温柔娇俏的小娘子,此刻肯定对这种环境很怕的,所以他这个弟弟就要替哥哥安抚一下大嫂。    殊不知红盖头下的萧瑾瑜,紧皱着眉头,完全就是不耐烦。    她头上的凤冠好重,好想赶紧拽了盖头,撤了凤冠,再用帕子堵住这些吵吵闹闹人的嘴,最好把喜娘和轿子都一脚踢开,就让她直接与齐衡赛马,谁先到谁扇对方一百个巴掌,这可比拜堂成亲要热闹多了。    可惜她这些想法终究都不能实现,还得在喜娘再三的拉扯和叮嘱下,迈着小碎步往前走,两条腿几乎都要痉挛了。    新娘子上了轿,接亲的人也终于要往回走,看着闺女的身影再也瞧不见了,萧荣也终于憋不住了。    &quot;卿卿啊,爹的心肝啊,你回来,咱不嫁了!齐衡那坏东西肯定会欺负你的啊!&quot;    萧荣这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不少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接到娘子正觉得意气风发的齐衡,听到这声,愣是整个人都僵硬了,也好在他见识多,继续冲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才挥舞着鞭子加快了进程。    萧荣伸手还想去追,结果白雯一下子拉住他,瞬间就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把他那未尽之语全都化成了痛呼。    &quot;王妃,要不我们去追?&quot;他偏头看看四周还在瞧热闹的人,也知道现在不是他大闹的时候,可是心中又舍不得萧瑾瑜,不由得压低了嗓音凑到她耳边说道。    &quot;追什么追,我就瞧着女婿挺好,你这是阻止闺女追求她的幸福。&quot;    &quot;胡说,她是我的小棉袄,只有爹娘才能给她幸福啊。&quot;萧荣说着说着,这声音又带了几分哽咽。    白雯冲着宾客们笑了笑,拜托其他人帮忙招呼一下,便拉着萧荣去屋里说话了。    萧瑾瑜坐在花轿里摇摇晃晃,眼睛通红一片,临走她爹吼得那嗓子,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更加酸楚。    女人在出嫁的时候,总会有诸多忧虑。    爹娘只有她一个孩子,她就这么离开王府了,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孤单。    虽说她依旧是他们的女儿,可是出嫁了,她的家就是齐侯府了,回娘家就是客人了,只要一想起这些,就足够让她难受的。    花轿在城内转悠了两圈,最终送进了齐侯府。    今日主持婚礼的是礼官,太后和帝后都派了人送来一堆赏赐,甚至几位皇子都亲自来了。    齐衡搀扶着她下轿,将红绸递过去的时候,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指。    萧瑾瑜的手上有些细汗,她原本就是急躁的性子,再加上在轿子中憋闷了这么久,早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握住她的时候,她就毫不客气地伸出指甲掐了他一把。    幸好齐衡及时撤开了,否则他还真怕自己叫出声来,她总是这么爱搞偷袭。    齐衡的手虽然疼,但是面上的笑容却十分亮眼,甚至在旁人看来,还充满了宠溺的意味。    &quot;温平与堂妹的感情还真够好的啊,看样子父皇这门亲事定的可真好,果然是喜结良缘啊。&quot;    一旁看热闹的三皇子,忍不住扬高了声音说了一句,顿时就引来一片起哄声。    &quot;是啊,年轻人果然就是好。&quot;    萧瑾瑜抓住红绸,将掌心的细汗蹭上去,微微用力攥紧了指甲,恨不得把齐衡的脸挠花了。    当着众人的面儿,玩这些亲昵的花招,还真当她忘了他是如何骗她的呢!    033送进洞房    &quot;一拜天地。&quot;    礼官的唱喏声传来,一对新人跪在蒲团上拜天地。    &quot;二拜高堂。&quot;    面前坐着齐侯府的太夫人和老爷、老夫人,看着眼前这对新人对着他们跪拜,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笑容来。    &quot;夫妻对拜。&quot;    齐衡与萧瑾瑜相对而立,弯腰对拜。    周遭热闹的恭喜声退去,大家都在这种情况下屏住了呼吸,认真地看着这对新人行礼。    萧瑾瑜原本还在胡思乱想,但是在这一刻,却好似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人,她入目的就是一片大喜的正红色,视线都被渲染得滚烫,甚至那颗心都开始&quot;扑通扑通&quot;跳个不停。    她不由好笑,一大早忙乱到现在,她此刻才感到紧张。    这辈子真的要跟这个人彻底绑在一起,好也罢,坏也罢,都是一对夫妻,哪怕是怨偶,也很难分离。    皇上亲自下的赐婚圣旨,既是无上的荣耀,同样也是无形的禁锢。    除非其中一方死亡,或许还有另觅良缘的可能。    &quot;礼成,送入洞房。&quot;    手中的红绸被轻轻一扯,像是齐衡在对她说话一般。    她拧眉,也用力拽了一下红绸,她的力道比较大,险些把红绸从他的手中夺走,幸好齐衡眼疾手快地又抓了回去,否则他俩这拜堂又得增加一个笑谈。    &quot;哎哟,新娘子等不及了!&quot;有眼尖的人发现了这一幕,立刻打趣道,顿时又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萧瑾瑜气得闭了闭眼,要不是周围还有这诸多人,她肯定要揭了盖头,跟齐衡打一架的。    他究竟什么意思,好好的拜堂呗,非要逗她,最后被人笑话的都是她。    &quot;没有,是我等不及了。&quot;齐衡不用掀盖头,都能猜到此刻的萧瑾瑜得气成什么样,立刻轻声解围。    结果更惹来一片笑闹,还有人吹了口哨。    &quot;新郎官会疼人啊。&quot;    就在这一片嬉笑声中,萧瑾瑜的手被他握住了,往准备好的房间里走去。    男人的手温度有些高,甚至让她产生一种滚烫的错觉,猛地被抓住的瞬间,她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没给她机会挣开,反而安抚性地与她十指紧扣。    终于进了新房,喜娘又是一阵吉利话,齐衡拿起小金称,将她的盖头挑起来。    萧瑾瑜平时就爱穿红,今日穿上喜服,在烛光下一照,更显得明媚动人。    不过她可不像其他新娘一样,羞答答的低着头,反而盖头一掀,齐衡首先就对上了她怒视的眼神。    他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结果萧瑾瑜更恼,立刻伸脚轻轻踢了他一下,要不是喜娘还站在一旁,说不定还会更过分。    这喜娘也愣在了当场,她当了这么多年喜娘,不知道看过多少回掀盖头的戏码,这还是头一回盖头刚掀了,新娘子就跟新郎官打起来的。    看这新娘子厉害的程度,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场,兴许就直接伸手冲着脸去了。    &quot;卿卿别闹,下面该喝交杯酒了是不是?&quot;他伸手按在了她的脑门上,似乎要将她的一切反抗都镇压住。    发呆的喜娘也回过神来,立刻点头,替二人倒酒。    &quot;手挽手,肘挽肘,喝上一杯终身难忘的交杯酒。新郎新娘共饮交杯酒,白头偕老度春秋……&quot;    二人各执一杯酒,互相挽着彼此的手肘,共同仰头喝下这杯酒。    当酒杯放下之后,齐衡的眼眸亮晶晶的,唇角含笑,盯着她的状态,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一般,要将她吞噬掉。    萧瑾瑜的眼眶有些发红,这酒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口味特别冲,辣的她直皱眉。    倒是又被他逮到一个笑话,不过这回他还算有良心,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递上。    &quot;喝得这般急作甚,我还得出去宴宾客,我们才能洞房。&quot;他凑过去,轻声说了一句。    萧瑾瑜白了他一眼,当下就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今儿晚上就是欠揍,各种撩拨她,惹恼她。    &quot;你等着。等没人了,我们非得打一架才成!&quot;她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一旁的喜娘再次闷声不敢说话了,她这手心里冒出了一层冷汗,就门亲事怎么看怎么怪异,就怕这仪式还没完,两口子就打起来了。    到时候一桩喜事,若是变成了闹剧的话,她这个喜娘也不用干了,这辈子都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还有谁敢请她回去啊。    &quot;还有最后一项,郡主再忍忍。&quot;喜娘讨好地说了一句,立刻让人端来一个小碗。    齐衡亲自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饺子送到她嘴边,萧瑾瑜咬了一小口,喜娘立刻扬高了声音问道:&quot;生不生啊?&quot;    &quot;生!&quot;    萧瑾瑜话音落下,喜娘立刻又是一串吉利话,外头还有瞧热闹的人,也听到了这个字,顿时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    &quot;待会儿我妹妹会进来陪你说说话,我去去就回。&quot;    他叮嘱了一句,将剩下的半个饺子塞进了嘴里,囫囵嚼了两下就吞掉了。    萧瑾瑜的心情倒是好了些,实际上这饺子故意煮的半生不熟,就是为了这个&quot;生&quot;字,喜娘今日在她耳边最少说了十来遍早生贵子。    生饺子自然味道不会多好,也幸好里面放的是鸡蛋,而不是荤腥的,才能让她下咽。    外头嬉笑声逐渐远去,显然全都跟着齐衡去了前厅,她长松了一口气,立刻就靠在床柱上,疲惫逐渐袭来。    细微的开门声传来,一个穿着粉色罗裙的小姑娘走进来,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大,半低着头有些羞涩。    &quot;四嫂。&quot;她冲着萧瑾瑜行了一礼,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让家里女眷陪着新娘子说话,也是习俗之一,是让新娘子更加了解家中情况,也是打发时间。    新娘子刚嫁到夫家来,到了陌生的环境,心里难免忐忑,这时候有人说说话,也容易产生归属感。    &quot;坐,四爷方才还提起你。念念今年几岁?&quot;    萧瑾瑜轻咳了一声,放柔了声音,她虽然对齐衡有意见,但是对他的家人还是没有的。    毕竟她以后要在这里生活,相处时间最多的,恐怕还是这些后院的女眷,外加她成亲之前,白雯都找人帮她打听仔细了。    齐家的女眷都很好相处,像这位小妹齐念,很容易害羞,性格也十分软糯,从来没跟人红过脸,这种小姑子简直深得她心,一定要拉拢过来。    &quot;我今年十二。&quot;    齐念本来就不是活泼的性格,基本上是萧瑾瑜问一句她达一句,没几个来回萧瑾瑜就败下阵来。    忙活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也没心思逗小姑娘开心,索性就这么沉默以对。    &quot;四嫂,你要玩儿翻花绳吗?&quot;    隔了半天,齐念才开口,听出来她的语气十分艰难。    萧瑾瑜立刻看过去,就见小姑娘脸色红的都快要滴血一样,手指间缠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神态怯怯的似乎有些害怕,但是又状着胆子询问。    &quot;好啊,不过我不大会,你教我行不行?&quot;她一点头,心里有些纳闷,自己是洪水猛兽嘛,让这小姑娘如此害怕。    她冲她招招手,齐念便从凳子上站起来,但是走过来的步子却迈的极小又犹豫,显然是真的有些怕萧瑾瑜。    &quot;念念,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玩儿?没关系,我既不打人也不骂人,我很好的。&quot;她疑惑地问出口。    齐念立刻又停下脚步,低声道:&quot;四哥要我陪你玩儿,不然你会寂寞。三、三嫂马上就来了。&quot;    她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到了床边坐下,摆好了绳子的造型。    如意也会翻花绳,就在旁边教着萧瑾瑜如何玩儿,偶尔萧瑾瑜的手指碰到齐念时,小姑娘会像惊弓之鸟一样,立刻缩回去。    萧瑾瑜这时候再不发现异常来,她就是个瞎子了。    显然眼前这个小姑娘,不止性格害羞这一条了,之前她娘打听的时候,也曾跟她说过,齐侯府这位嫡姑娘儿时生过一场大病,把脑子烧坏了,行为天真如稚子。    不过因为只是少部分的传言,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女儿家一直待在深宅大院,能接触到她的人少之又少。    但是如今看来,这位小妹还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萧瑾瑜是急性子,虽然她极度耐下心来陪玩儿,齐念对陌生人仍然有很大的距离感。    并且萧瑾瑜对翻花绳真的不擅长,哪怕有如意从旁指点,也经常翻几个就不会了,而齐念却是个中高手,她甚至有一连五次让萧瑾瑜第一把就接不下去的状态。    要不是齐念性格腼腆,萧瑾瑜都要认为这丫头是故意给她下马威,第一个造型就这么难,简直是齐念的独角戏。    &quot;四嫂,对不起。我、我笨,我也不通人情世故。四哥跟我说,无论玩儿什么,只要我高兴就好,所以不用管别人脸色难不难看,反正有他护着我。可、可是他让我哄你开心,我、我不该让你玩不下去……&quot;    小姑娘说了几句话,脸色已经憋得通红,眼眶都红了。    她边说边抬手敲了敲脑袋,真敲,还挺用力的。    萧瑾瑜被她吓了一跳,立刻拦住她。    &quot;弟妹,弟妹,我刚给你做了好吃的,你趁热吃。&quot;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就有一位女子一路小跑了进来,只不过刚进来就看见齐念一脸哭相,顿时呆立在当场,傻乎乎地看着。    萧瑾瑜惊诧地看过去,眼前这位穿着一身白狐皮做成的披风,怀里抱着个食盒,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最为显眼,眨巴眨巴看着人的时候,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哦,这位三夫人果然像个小兔子。    萧瑾瑜想起之前齐衡哄她一起扮演的事儿来,脸上立刻就带出了几分笑容来。    &quot;兔子嫂嫂,久仰久仰。&quot;她冲她抱了抱拳。    江婉立刻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布满了红晕,急声道:&quot;谁跟你说兔子来着?&quot;    &quot;之后再告诉你,念念怎么哭了?三嫂你来哄哄她。&quot;    江婉来了之后,齐念明显长松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抬手擦了擦眼泪,就窜到了她的身后。    &quot;无事,念念的性子有些怕生,我当初也是陪着她玩儿了几个月,才让她熟悉我。她一般不亲近人,不过这回是四弟交代了,她必须得过来。&quot;    萧瑾瑜把二人翻花绳的过程告诉了她,江婉也立刻明白过来,解释道:&quot;四弟平时怕念念被人欺负,所以才说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花绳玩儿得好,就没必要为了讨好谁而故意输。这是他经常教育念念的话,不过为了你他可转性了,特地叮嘱念念不能一次终结游戏。不过她玩得兴起,肯定是忘了。&quot;    034共同沐浴    &quot;喏,这是四弟请我做的糕点,他要成亲之前,把府里走过这一遭的女眷都问了一遍,想知道拜堂的时候,新娘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娘告诉他要多找人陪着新娘子说话,争取让她不要害怕,也不要找那种性子不好的人陪着,尽快感到家的温暖。我当时成亲,是从扬州赶过来的,因为长途跋涉,所以经常饿得两眼冒金星,他便请我做了这糕点。快尝尝。&quot;    江婉冲她招了招手,三人坐下吃糕,不得不说,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萧瑾瑜暗暗观察了一下对面的两个人,还真是傻到一处去了。    全程问什么答什么,而且性格那是非常好相处。    等房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却是齐衡被人搀扶进来了,他走路摇摇晃晃的,眼神迷离,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明显是喝多了。    当时屋内的三个人头靠头在说话,看起来就是一片祥和的架势。    萧瑾瑜皱了皱眉头,原本想把他扔出门外去,但是周围都是齐侯府的人,她根本干不过。    &quot;这是喝了多少?&quot;她上前来,假意地跟着。    没想到那酩酊大醉的人,竟是推开左右搀扶的人,直接将手臂挂到了她的脖子上,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肩膀上。    萧瑾瑜一时不察,连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抬手想推开他,哪想到身上这人化成狗皮膏药一般,一直紧贴着他,撕都撕不掉。    &quot;咳咳,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可不能耽误你们洞房的吉时。&quot;江婉立刻将最后两块糕点吃完,还差点噎到,灌了两口茶水,拉着齐念的手就要走。    &quot;三嫂再坐坐啊?&quot;萧瑾瑜还想挽留。    江婉摆摆手,带着齐念走了,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走得差不多了。    齐衡就这么歪倒在她身上,半是强硬地把她往床边带。    萧瑾瑜好几次想推开他,都是不成功,最后成功被人压在了床上。    &quot;起开,一股子酒臭味。&quot;她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满脸的嫌弃神色。    &quot;不起。嘘。&quot;他赖在她的身上,还冲着她竖起了食指,让她保持安静。    萧瑾瑜只觉得身上这人重的很,几次动作都没能把他掀翻下去,外面隐隐有声音传来,她只得耐着性子躺好。    &quot;哎,里面怎么没动静?&quot;    &quot;不会真的醉的睡过去了?那这洞房还成不成了?&quot;    外头传来几道焦急的探讨声,语调里充满了八卦的意味,显然这是来听墙根的。    萧瑾瑜立刻伸手掐他的腰,眼神示意他。    齐衡抓了一把床头放着的桂圆莲子,直接往窗户那边抛过去,洒了一地。    &quot;三哥,你再带人胡闹,我以后天天去你院子里听壁脚。&quot;他的声音扬高了几分,也不再是大着舌头的架势,分明就没醉。    齐三爷轻咳了一声,立刻尴尬地道:&quot;走了走了,我就说不要来,小四不可能醉的人事不省的。大家也是担心你,你不要那么敏感嘛。&quot;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显然是真的离开了。    萧瑾瑜轻松了一口气,还不等她开口再次把他撵下去,身上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并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quot;你没醉?&quot;她问了一句。    方才看他软得跟一滩烂泥的模样,还真以为他醉了,结果自己又是被他给骗了,明明没醉还挂在她身上,分明就是想占她便宜。    &quot;在旁人面前肯定是醉了,否则我怎么抽身回来。在你面前那必定没醉,否则今晚我如何重振雄风?&quot;他打横抱着她就往外屋走。    外屋里几个丫鬟都在,木桶里已经放了热水,准备充分了等着他沐浴。    不过齐四爷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抱着四夫人一起来的,几个丫鬟看他们如此亲密的架势,不由得都羞红了脸,低着头也不敢看。    &quot;你们出去,留个人守着就行。&quot;他一挥手,立刻众人就退下了。    萧瑾瑜张嘴想说什么,结果腰上软肉被他一按,顿时就只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哼声传来。    如意几个听到这甜腻腻的声音,都不敢回头,立刻乖觉地关上门。    一个个出来之后,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是彼此一打量,都是面红耳赤,手心里还沁出一层冷汗。    如意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最是娇蛮霸道的郡主,竟然能发出那种小猫似的声音,软绵绵的。    以前的郡主必定是最讨厌这样的,觉得有些矫揉造作,可是当声音从她自己嘴里发出来的时候,却让人听着只觉得心痒,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撒娇一般。    &quot;最该出去的不是你吗?你把我的人都撵出去了,谁伺候我梳洗卸妆?&quot;她按住他作乱的手,凶巴巴地瞪着他。    &quot;今晚我可不能出去,我不止伺候你梳洗卸妆,还得伺候你沐浴更衣呢。&quot;    齐衡一本正经地道,话音刚落,就把萧瑾瑜放进了木桶里,温热的水一下子就将她的红嫁衣给弄湿了。    &quot;齐衡!&quot;她叫了一声,却没来得及叫第二声,那人已经把外衣给脱了。    &quot;哗啦&quot;一声,她立刻从水中站起来,想要离他远一点,但是身上湿漉漉的,喜服黏在身上,将她的身材都勾勒了出来,难受得很。    &quot;你进里屋去,我先洗,洗完换你。&quot;她立刻缩回了浴桶之中,将身上的喜服脱掉往他身上扔,想要赶走她。    他不仅没躲,反而伸手接住了喜服,满脸笑意的看着她:&quot;无事,我伺候娘子沐浴。&quot;    他边说边走了过去,将喜服放到了凳子上,伸手就要去解衣带。    萧瑾瑜立刻又要伸手抓他,结果男人的力气要比她大得多,最后变成了两个人挤在同一个浴桶里,一起沐浴。    木桶坐一个人自然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挤了两个人,而且齐衡还是心有不轨,总想着洗鸳鸯浴,自然是处处受制,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彼此。    &quot;别闹了,我身后还有伤,你动的太厉害,我头晕。&quot;他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了一句。    萧瑾瑜一回头,果然就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伸长了脖子瞧瞧,果然伤口还泛红,并没有好全。    &quot;那你还沐浴什么,赶紧上去,伤口不能沾水!&quot;她急切地道。    如今她只要一听到&quot;受伤&quot;两个字,心就揪成了一团。    在她的印象里,齐衡离开燕北之后,就一直在受伤,而且还是新伤添旧伤,一直没好利索。    &quot;无事,我身上一股酒气,不洗也难受。你乖一点,我们早点洗完就好了。&quot;他轻声哄着她,只不过说话的时候,眉头轻轻皱起,像是伤口被碰到一样。    萧瑾瑜立刻不敢乱动了,甚至还远离他一点,尽量把自己往角落缩,不要碰到他的伤口。    齐衡看她这样乖的架势,眼眸里划过几分满意的神色,很快又消散了。    他几乎脱光了,大剌剌地坐在木桶里,倒是萧瑾瑜背对着他,还死活穿着肚兜,从头到脚都泛红,也不知道是被热水烫得,还是心底羞臊的,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    齐衡没有为难她,先把自己洗干净了,又替她擦了背,才起身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    &quot;水都快不热了,你快些,免得着凉。&quot;    说完这番话,他便抬脚进了里屋。    萧瑾瑜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心里完全没有准备好裸裎相对,不过方才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了一遍。    结果她出了木桶之后,却发现自己连一件衣裳都没有,之前的喜服都湿透了。    &quot;齐衡,拿件衣裳给我。&quot;她只好冲着里屋喊了一句。    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倒是真拿着衣裳,只不过是他之前披着的新郎官外衣,而他身上什么都没穿。    萧瑾瑜立刻抬起双手捂住眼睛,略有些结巴道:&quot;你、你怎么不穿衣裳?&quot;    &quot;我的衣裳给了你啊。起来,水凉了。&quot;    他直接用喜服裹住她,将她从木桶里抱出来。    男人的胸膛滚烫又宽广,像是要将她烫伤一样。    她靠在他的怀里,&quot;扑通扑通&quot;的心跳声强有力的传过来,让她一阵阵脸红。    &quot;你一害羞就发烫,浑身都红了。这才抱着你而已,待会儿你不是要跟壶里的开水一样,咕噜咕噜冒热气了?&quot;    他存心逗她,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便贴上来戏谑的说了一句。    萧瑾瑜立刻抬手捶他:&quot;呸,你好好在一边待着,我肯定冷若冰霜,一点儿都不害羞。一边去!&quot;    她作势就要推他,扯着锦被往身上盖,她连头也不敢抬,脸上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quot;晚了。&quot;他猛地扯过锦被,将自己和她同时盖住了。    &quot;你、出去!&quot;    &quot;不出去,外面冷。&quot;    &quot;别摸我!&quot;    &quot;好,不摸。&quot;    他把手缩回来,的确没有再摸,只不过她的嘴巴却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桌上的红烛摇曳,床上被翻红浪。    在萧瑾瑜被带入旋涡之中,神志不清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弄明白,自己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明明没出嫁之前,她都盘算好如何在洞房花烛夜要他难看,甚至还跟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对好了口号,可是如今她已经在床上化成一只小绵羊,被这头饿狼拆骨入腹。    屋外,如意、绿芍和双胞胎都在守着,里头的动静隐隐约约的,却因为周遭环境安静,更加往耳朵里钻,四人皆是面红耳赤。    &quot;绿芍,要不你和我先回去休息,明日早晨再来换如意与秋实。&quot;春华提议道。    绿芍有些犹豫,看向如意,低声道:&quot;郡主之前交代的话还作数吗?&quot;    &quot;自然是不作数的,明儿再说。&quot;如意摆摆手,这里面都战了几回合了,作数个屁。    难不成还要她们俩现在冲进去,然后对齐四爷使用撩阴脚吗?    035替你画眉    后半夜,齐衡又要了一次热水,如意进去加水的时候,萧瑾瑜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如意原本还想着跟自家郡主对个眼神,看她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结果伸头看过去的时候,郡主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昏睡在四爷的怀里,就连齐衡用外衣抱着她下床,都毫无动静。    &quot;出去。&quot;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如意和春华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出去,还把门给关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彼此都透着窘迫感,方才屋子里那股气息,怎么都透着一股露骨的暧昧。    萧瑾瑜到了后半夜,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记忆了,都睡死过去,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就连齐衡抱着她进木桶再次沐浴,她都没什么反应。    主要是这人他体力真好,而且不同于之前在她面前装出来的温文尔雅样儿,当他情动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倒是透着几分压迫人的气息,好像要把她彻底拆骨入腹一般。    那时候萧瑾瑜还在心底嘀咕:不愧是小变态,跟小时候没什么大区别,还是那样一个人。    但是当他搂着自己沐浴的时候,周身压迫的气场又全都消失了,好像处处迁就包容她的齐温平又回来了一般。    &quot;四爷,四夫人,时辰到了,该起了。&quot;    外头传来如意的呼唤声,齐衡已经睁开眼了,他下意识的想翻身起床,结果一下子察觉到怀里有温香软玉的触感,顿时一愣。    这才想起自己昨日已经成亲了,不再是打光棍时候孤枕难眠了,而是软玉在怀。    他一偏头就看到萧瑾瑜躺在身边,她平缓的呼吸着,显然还睡得香甜,昨晚上的确是折腾狠了。    她对着他又哭又求饶的时候,他不肯放手,甚至最后又骂又掐,他还是低头蛮干。    毕竟新婚头一天,把持不住那也是正常事儿,不过看着她这疲惫的状态,估摸着等清醒之后,又得好好跟他算这笔账了。    齐衡看着她的睡颜微微出神,直到外面再次传来呼唤声,他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苦笑一声。    难怪人常说老婆孩子热炕头,成亲之后的日子,的确让人容易沦陷,连他这种满心思算计的人,都会看着妻子的睡颜发呆了,好似他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一样。    外面的喊声已经很大了,可是萧瑾瑜仍然没什么察觉,甚至还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似乎要躲避外头的那些噪声一般。    他只好亲自上阵,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睡得正香的萧瑾瑜,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感到呼吸不畅,立刻伸手挥了挥,但是捏她鼻子的人,异常坚持。    &quot;醒了?有梦到我吗?&quot;    萧瑾瑜睁开眼的时候,就对上一张满是笑容的俊脸,齐衡还往她面前凑了几分,似乎想让她的视觉更加有冲击感一般。    &quot;啪&quot;的一声轻响,萧瑾瑜毫不犹豫地冲着他的脸拍了一巴掌,当然她刚睡醒,绵软无力,跟挠痒痒似的。    &quot;快起来,今儿早上要进宫,迟不得。&quot;他边说边拉着她起身,作势要给她穿肚兜。    萧瑾瑜被他半抱着起来时,立刻就感觉到自己快要散架的骨头,甚至还能听到&quot;咔咔&quot;声,像是整个身体都重组了一般,特别是两条腿,只要稍微用力就有一股强烈的酸痛感传来。    昨晚的一幕幕再次像是影像一般回放,甚至她都能想到他当时脸上的神情,以及激动的动作,还连哄带骗,让她说一些羞耻的话。    她再次闹了个大红脸,齐衡很快又发现,自己这小妻子浑身发红,像是熟透的虾子一样,顿时脸上就带了几分笑意,凑过去,欠揍地道:&quot;又想什么呢?是不是昨晚还没尽兴,没关系,我们今晚继续。&quot;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萧瑾瑜就抬手追着他打。    齐衡敏捷地一躲,她伸出来的手就落了空,不仅如此,还因为动作太大又牵拉到肌肉,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quot;怪我怪我,昨晚我没控制住,给你打两下,不能多了,不然面子挂不住。&quot;    他看见她这副痛苦的模样,立刻举手讨饶,还特地把胳膊伸过来让她打,一副任劳任怨的架势。    萧瑾瑜白了他一眼,讨价还价道:&quot;不行,得打三下。&quot;    齐衡倒是很快同意了她的要求,点头:&quot;行,一次一下,争取明早起来让你打七下。&quot;    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又羞又恼,直接动嘴咬了上去。    &quot;啊。&quot;齐衡一时不察喊了出来。    &quot;完了完了,我们家来了条恶犬。&quot;他拧着眉,显然是极痛的,但是又拿她无可奈何,只好低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quot;松口,口水都滴下来了。我今儿要去皇上面前请安,若是有什么血腥味儿就不好了。&quot;    萧瑾瑜无奈地松口了,她一开始的确用了力,到后面力道就松了下来,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总不能真的从他身上撕一块肉下来。    她松口后,果然见他胳膊上有两道口水印,为了避免他笑话自己,还不等他开口,立刻用手擦了擦。    不过齐衡脸上的笑容,依然十分欠揍。    &quot;进来。&quot;萧瑾瑜喊了一声,外头的丫鬟们立刻捧着一应用具进来。    两人各自穿衣、洗漱,当如意拿起绘眉笔准备替她描眉时,却被一旁的齐衡抢走了。    &quot;别闹,这都什么时辰了,时间来不及。&quot;萧瑾瑜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架势,就猜到没什么好事儿,立刻低声呵斥了一句。    他们得先进宫请安,这可不是给齐侯府的人请安,让长辈们等一等,最多被骂几句,可要是让九五之尊等,那可能要被扣上大帽子了。    她爹为了她都放弃了燕北,她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惹怒九五之尊,给萧荣带来麻烦。    &quot;无事,我画眉的水平比你这丫头要好上数倍。抬头。&quot;他不由分说地上前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用绘眉笔沾了烟墨细细地给她描眉。    &quot;别给我画太奇怪的,我也不喜欢大粗眉。&quot;    现下流行的眉形有多种,萧瑾瑜急忙提起了自己的意见,就怕这人下手没个轻重,把她画的跟个男人眉形一样粗犷。    齐衡并不答话,而是专注地盯着她的脸,手上的动作很稳,绘眉笔一点点将她的眉形描绘出来,看起来就是个熟手。    萧瑾瑜紧张的心情稍微缓了缓,只得扬起脸配合。    两个人凑得挺近,她一抬眼睑就能看见男人这张俊朗的脸,难怪人常说认真的男人最俊。    此刻的齐衡眉目英挺,薄唇轻抿,单手捧着她的脸时,就像是护着珍宝一样。    偶尔他还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凑得更近几分,彼此之间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当他呼出来的热气喷在脸上时,萧瑾瑜有些不自在,还没等她避开,下巴被捏住的力道徒然加重了几分。    &quot;快好了,别动。&quot;    再过三两个呼吸间,他终于停下手,仔细看了几眼,似乎对自己的大作非常满意。    &quot;啾~&quot;的一声,她的唇上一软,已经被他亲了一下。    &quot;我的手艺不错,以后若是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干不下去了,还请郡主赏口饭吃!&quot;他有些没正形的道。    萧瑾瑜勾着唇笑了,低声道:&quot;成啊,养活你还是养得起的。就是本郡主嫌弃你,不知道你这吃饭的手艺,究竟是给多少位姑娘画眉才习得的。&quot;    &quot;只给你画了,春华去把我练手艺的家伙事拿来。&quot;齐衡冲她眨眨眼,一挥手,春华就一路小跑出去了。    她很快便回来了,抱了个大木箱子,里面应该装了不少东西,她走路的时候,显得无比吃力。    箱子一打开,里头就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泥人娃娃,□□看起来都和她很像。    &quot;我不止练了画眉,口脂、胭脂我都学会了。虽说大小有些不同,不过连个熟手,你就放心。等改日得了闲,我都一一替你画来。&quot;他边说边拿起几个,在她的梳妆台上摆成一排。    这些泥人都非常可爱又好看,有的是连衣裳都用颜料画了色彩,有的就只有脸上化妆了。    萧瑾瑜不由得眼前一亮,伸手戳了戳,一戳就倒一个,像是玩什么游戏一般。    齐衡从箱底翻出几个,又摆在旁边:&quot;箱子底下的这些,都是刚学会之后练手的,就有些不能入眼了。从下往上,技艺越来越精良。我为了能在洞房之后晨起,给娘子好好画眉,可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就怕昨晚惹恼了你,今儿早上再不把你哄好,那我身上的债可就越欠越多了。&quot;    他边说边叹了口气,面上的神色无奈又故作委屈,分明是想逗她。    萧瑾瑜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冷哼了一声,也就暂时丢开要折腾他的心思。    夫妻俩收拾完了,从院中出来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亲亲热热的架势,看起来恩爱甜蜜。    准备来换班的绿芍见到这一幕,心中闪过几分惊讶。    不对啊,郡主从来不吃亏的,而且爱拿乔,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得理不饶人,齐四爷之前骗她这笔账还没算,昨儿晚上看样子也被偷袭成功了,那怎么着也得摆着一张臭脸,如今笑脸相迎是几个意思?    郡主转性了?    她有些想不通,但是之后又明白过来了。    郡主抬脚跨门槛的时候,步子有些迈不开,眉头还轻轻一蹙,显然是昨晚上劳累过度的后遗症又来了。    齐衡都不用她开口,直接单手抱她起来,迈过门槛之后,又放她到地上。之后还仔细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髻,这才握着她的手往前继续走。    这些动作行云流水,好似他做过千万遍一样,并且还没让萧瑾瑜感到不舒服。    顿时郡主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原本因为身体的酸痛感,引起的不满再次消了下去。    &quot;郡主进宫,你仔细着些,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找四爷求救。&quot;如意拉过绿芍叮嘱了几句。    绿芍下意识地点头,问:&quot;这是和好了?&quot;    &quot;这两位除了小时候的过节,之后在燕北见面,就没闹过,一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哪里需要和好。&quot;如意挑了挑眉头,郡主这是没招架住齐衡的糖衣炮弹,主动投敌了。    可怜她们这些丫鬟,虽说都是伺候主子的下人,可也没吃过大苦,但是为了能帮助郡主整治齐四爷,都是天天蹲马步勤练武术的,还风雨无阻,结果这会子看来,估计都要成了无用功。    绿芍立刻会意,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到了府门外,早有马车在等着,齐衡这回是打横抱起她,踩着凳子就上了马车,都不用人扶。    齐四爷这么精心呵护的举动,立刻就让全府的人都明白,这位四夫人,不止是郡主这个贵重的身份得罪不得,她还是四爷的心头好,他们这些下人不仅要敬着,还得想方设法的讨好,否则一个不慎,就可能被发落了。    萧瑾瑜对他这种时时刻刻彰显自己能力,像只开屏的花孔雀似的行为,略有不满。    上了马车之后,就顺手掐了一把他的腰,调侃道:&quot;四爷这是炫耀自己腰好呢。不用人扶,抱着个人都直接上车了,还稳稳当当的。&quot;    &quot;我腰好不好,夫人昨晚应该都体会过了。实际上我的体力更好,若是夫人喜欢,下回我便抱着夫人爬山,保证也不让人扶,稳稳的从山脚爬到山顶。&quot;他顺口就接话道,果然语气还是那么欠揍。    萧瑾瑜又被他提醒了,立刻板着脸道:&quot;免了,我怕下回跟着你上山,就被刺客砍死在山腰上了,别说什么登高望远了。&quot;    齐衡不说话,眉峰扬起,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quot;如果真有那一天,那必定是我已经先被人砍死了。&quot;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郑重。    萧瑾瑜被吓了一跳,原本只是想刺他几句而已,哪知道忽然就把氛围带的凝重起来。    &quot;你又想骗我。&quot;她察觉到自己被他忽悠的开始心软,立刻偏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男人那双桃花眼,认真地注视着自己时,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她快要沉迷其中无可自拔。    &quot;萧瑾瑜,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你我如今为夫妻,不是争锋相对的仇敌,而是携手共进退的夫妻,所以我会护你敬你珍重你。你可以觉得我是骗你,时间会证明一切。所以别总想着跟我作对,偶尔气气我,那是夫妻情趣,若是在生死上还这么闹别扭,我可是要翻脸的。&quot;    他前半段话说得无比认真,脸上的表情都崩得紧紧的,但是说到后面的时候,周身严肃的气息缓和了下来,还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quot;你可真会说好听话。&quot;    她撇了撇嘴,终究没有反驳,而是低声嘀咕了一句。    在他这半是认真严肃,半是温柔调侃的态度下,萧瑾瑜简直觉得无处可逃,他分明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让她退无可退。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说出来的话,将她的一颗心牢牢的抓住,总有一种是她喜欢的。    &quot;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对着别人可从来不会如此绞尽脑汁哄人高兴。话说得太重了,我怕你反弹生气,说得太轻了,我又怕你觉得我撒谎轻浮,是哄你玩儿的。所以就得一步到位,否则我们卿卿又得气上半天,心里盘算着如何整治我呢!&quot;他长叹了一口气。    嘴里说着这话,手也没闲着,拽了拽她的小耳朵。    因为她今日带着个珍珠耳坠,伴随着他轻拽的动作,小珍珠在左右晃动着,像是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    萧瑾瑜立刻打开他的手,结果这厮又去摸垂在她额头中间的金坠子,上头镶了个硕大的红宝石,晃来晃去偶尔还打到额头上,不疼,但是痒得很。    &quot;啧。&quot;她不满地瞥了他一眼,&quot;你是不是不碰我,就手痒?&quot;    &quot;我手不痒,心痒。八抬大轿抬来的四夫人,我要是不好好碰碰,这不就亏了。你没见昨日我去你家,爹的那双眼睛都快化成利剑了,直直地冲我过来,把我砍得七零八落。&quot;齐衡依然不老实,这手又落在了她的脸上,仔细摸了摸,在她发怒之前很有眼色地缩了回来。    &quot;胡说,我爹哪有那么凶,他只是舍不得我嫁人而已。毕竟以后回娘家,还得你们家人同意才行,再加上你这浑身都长满了心眼子,他怕你欺负我。我既打不过你,计谋也玩不过你,哎,这日子光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得受压迫。&quot;    036进宫请安    萧瑾瑜斜着视线看他,她总有无数种方法,堵得齐衡说不出话来。    骗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齐衡眨了眨眼,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忽然凑近了她,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quot;咦,你今日的口脂似乎有些太红了,会夺了几位主子娘娘的风头。&quot;    萧瑾瑜一愣,刚想抬手擦,结果眼前人就凑了过来,嘴唇直接被含住了。    她顿时想推开他,却被他直接搂住了腰,动弹不得。    他顺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顿时萧瑾瑜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软,像一只被叼住后颈的猫咪一样,一动不动的任人宰割。    男人的舌头像是一把钥匙般,直接涌进了她的嘴里,尽情地探索。    两个人还处于马车中,行进的过程中摇摇晃晃的,更为这个吻增加了几分情动的意味,昨晚残留的景象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让萧瑾瑜瞬间清醒。    她推了一把他,不过因为手脚发软,完全使不上力气,等她用力合上牙齿想咬他一口的时候,那人已经乖觉地缩了回去,只是离开之前,舌尖细细描摹了一遍她的嘴唇。    &quot;好了,这回颜色刚刚好。&quot;他眯着眼睛冲她笑。    萧瑾瑜立刻摸出车内的铜镜照了照,就见唇上嫣红色的口齿淡了许多,但是透着一股自然的蔷薇红,脸上也是白里透红,娇艳艳的犹如剩下怒放的繁花,一看便知是得了疼爱的新妇。    &quot;口脂再如何鲜艳,也不如这样自然好看。&quot;他边说边在她的唇上点了点。    萧瑾瑜直接张口,咬住了他的指节,微微用力用牙齿研磨了片刻才松开。    如果不是马上就进宫了,她非得把这半根手指给咬下来,让大厨卤了当下酒菜。    马车已到宫门口,听到外面小厮的通禀声,齐衡的脸色一变,方才所有的温馨笑闹全都消散了,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他下了车,亲自搀扶着她下来,两人并肩而行,去给皇上请安。    九五之尊面对小夫妻的时候,倒是显得和颜悦色,还跟萧瑾瑜扯了两句家常,之后便让人领她去后宫。    等她一走,殿内的气氛就变了,方才还摆着一张长辈笑脸的皇上,瞬间就状态阴沉了下来,也不看站在殿中央的齐衡,而是安静地批阅着桌上的奏折,一股无声的压迫感在殿内蔓延着。    齐衡不说话,他的腰背依然挺得很直,但是也清楚九五之尊恐怕是要跟他算账了。    &quot;温平啊,朕这些日子卸了你的锦衣卫指挥使,你去迎亲的时候,不止找了文武状元,还找了不少锦衣卫给你抬花轿。你成亲当日,更是大半的锦衣卫跟着去凑热闹,完全是把你当自家人了。你说说,这桌上的十几份参你公器私用,把锦衣卫悉数纳入囊中的奏折,说得可对?&quot;    九五之尊慢悠悠地开了口,虽说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亲切地称呼着他的字,但是这话里面的内容,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quot;启禀皇上,微臣若真的把锦衣卫悉数收入囊中,就不会让他们都在成亲当日过来了。成亲那天,连御史台都有大人前来观礼,在那么多双眼睛瞎,微臣什么坏事都不可能做。微臣把他们当兄弟,在战场上可以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人。&quot;齐衡不卑不亢地道。    他早就察觉到皇上已然对他产生了怀疑,之前不过是疑心而已,如今他娶了萧瑾瑜之后,九五之尊就不止是怀疑那么简单了,甚至还害怕再把齐衡留在身边。    齐衡武艺高强,又手握锦衣卫,若是行刺皇上成功,之后再推燕北王上位,那这江山就能易主了。    当然这种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不过九五之尊最近疑心较重,又连续多日有诸多奏折摆上来,哪怕是帝王也会心生惶恐。    他要把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坚决不能让其滋长扩大。    &quot;你有什么要跟朕坦白吗?朕给你一次机会。&quot;    良久的沉默之后,九五之尊再次开口,语气还是一样威严,不过这话里面透出的意思,就带着上位者的冷漠和自以为是的怜悯。    他好似在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实际上却是在威胁。    在皇上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大红人,齐衡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九五之尊的意思。    皇上要查他了,用各种方式查,从身边的人到属下,从齐侯府再到他之前办过的各种案子,都有可能被挖出来。    齐衡是锦衣卫出身,最明白探查的时候,各种不起眼的小事儿,都有可能成为被攻击的点,而且就算查出来那个人真的是相对干净的,也要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如果要一个人死,那么无论那个人身后干不干净,都活不了多久,总能被找到罪名安在头上。    齐衡顿了顿,脑子里瞬间塞了无数个摆脱麻烦的念头,但是最终都被他按了下去。    皇上提前通知要查他,那就是给他防备,也没准备杀了他。    现在他在九五之尊面前,哪怕被怀疑,依然是个纯臣,他不能自乱阵脚。    &quot;当时微臣被追杀,逼到了燕北。实际上微臣有其他方法可以躲掉追杀,悄悄遣回望京。但是却用了最糟糕的一种,因为微臣想要去看看她。微臣与郡主之间的过节,想必皇上是清楚的,在那一刻微臣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如今究竟是何模样。微臣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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