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吴一芒以为莫芮麒只是闲聊，没想到真的会让她做饭，她为了显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才说自己会做一点。    实际上，她除了下面条，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吴一芒绞尽脑汁地编理由拒绝：“我晚上还有些事，要先回去。”    “大晚上有什么重要的事？”莫芮麒反问她。    “就是一点私事。”    “你又要去约会？”    “……”    吴一芒尴尬地笑笑：“不太方便说。”    莫芮麒知道她在说谎，也没戳穿她：“很急吗？”    “也没有那么急——”    “那我们现在就走，”莫芮麒起身看了眼手表，“现在回去做饭的话，应该来得及。”    吴一芒为难道：“这个说不好……”    “那就做简单点的菜。”    吴一芒自知是躲不过，只能争取少做点菜，“做简单的菜可以，不知道莫总您家里有哪些食材？”    吴一芒想好了，莫芮麒这样身份的人一般都不会亲自在家做菜，大多都有阿姨帮忙，他肯定不知道家里厨房有哪些菜。    果然不出她所料，莫芮麒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吴一芒窃喜：“那我们不如在街上随便买点——”    “你要哪些食材？”莫芮麒拿出手机打断她的话，“我让小程现在去买送到家里。”    吴一芒：“……”    “嗯？”    “那就买点番茄和鸡蛋……”    吴一芒小学的时候为了写作文做过一次番茄炒蛋，但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她现在根本想不来番茄炒蛋是先炒番茄还是先炒蛋。    为了不在老板面前丢脸，她在车上打开烹饪教学的APP，开始恶补起到底该如何做番茄炒蛋。    周末傍晚时分的市中心同往常一样拥堵，莫芮麒用他那辆宾利载着吴一芒，10公里的路程生生开了一个小时。    他们到小区的时候，小程也刚刚到。吴一芒看到程助理就跟看到救星了一样，悄咪咪问程助理道：“待会儿你在不在莫总家吃饭呀？”    程助理瞄了一眼莫芮麒，却被他警告般的眼神瞪了回去。    程助理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莫总没跟我说，我待会儿也有事要先走。”    “这样啊，”吴一芒有些失望，“很急吗？要是不急的话你能待一会儿再走吗？”    程助理没明白她的意思：“嗯？”    “比如一起做个菜什么的？”    程助理：“……”    程助理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帮一帮吴一芒。毕竟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未来的老板娘，对她好一点就是对未来的自己好一点。    他刚把番茄从袋子里拿出来，莫芮麒就白了他一眼。    程主任又害怕地将番茄放了回去。    “小程，”莫芮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爱人预产期是不是快到了？你赶紧回去陪陪她。”    程助理：“好的……”    吴一芒十分同情地看着程助理，同时非常鄙视莫芮麒的行为。    需要人家程助理的时候就让人家送东西，不需要的时候就把人家赶回家。    刚刚打电话让人家送东西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人家老婆还怀孕呢？    程助理走后吴一芒彻底孤立无援，她打开程助理带过来的购物袋，里面装着番茄、鸡蛋、牛排、牛油果……内容丰富得超过她的想象。    莫芮麒也走过来看了一眼：“准备得还挺全，你打算做什么？”    吴一芒果断将购物袋合上，“时间来不及了，就炒个番茄鸡蛋下碗面条。”    莫芮麒：“……”    吴一芒在厨房里摸索，莫芮麒就在边上看着她弄。她没做过菜，番茄被她切得一瓣大一瓣小；她将油倒进锅里，锅里还有水没有烘干，油与水接触的那一瞬间，噼里啪啦地直炸，几滴油星溅到了她的脸上，吓得她躲得远远的。    莫芮麒心疼她被烫到，走到她身边接过锅铲：“我来。”    吴一芒想捍卫自己尊严：“莫总，我可以的！”    莫芮麒毫不客气地打击她：“我知道你不会做菜，别逞强了。”    吴一芒：“……”    吴一芒只好将主厨的权利交给莫芮麒，自己在边上打下手。莫芮麒的动作很熟练，他先将打好的蛋液倒进锅里。蛋液进了热锅后迅速凝固，他用锅铲打散后，就将鸡蛋盛起，再加一点油后倒入番茄。翻炒几下后，将番茄汁煸出，加入一些糖后，将之前炒好的鸡蛋再倒进去。    眼看着快要出锅，吴一芒才想来：“莫总，您是不是没有加盐？”    莫芮麒：“你鸡蛋里没有放盐？”    吴一芒：“……没有。”    莫芮麒叹了口气，又加了几勺盐放进去。    吴一芒见拿勺子里的盐不仅颗粒大，还呈玫瑰色，奇怪道：“莫总，您这个盐为什么是粉色的呀？”    “这是喜马拉雅岩盐，”莫芮麒将番茄炒蛋装盘，“你走的时候可以送几瓶给你。”    吴一芒连连拍手：“不用不用。”    莫芮麒准备将盘子端到客厅的餐桌上，吴一芒眼疾手快地拿起盘子：“我来我来。”    她哼着歌将菜端到了餐桌上，莫芮麒看着她的背影，竟然产生了一种仿佛已经开始和她过着小夫妻生活的错觉。    吴一芒隔着厨房的台和餐桌，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餐桌上四盏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为她如同波浪一般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色。她微笑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而安和。    他在心中默念，要是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吴一芒扬起脸看着头顶：“莫总，我刚搬这个小区的时候一直在想这套房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没想到这套房子是您的。”    “嗯？”    “整个别墅区，您的房子在晚上最亮，”吴一芒环视了一圈，“所有的灯都开着，亮堂堂的。”    “用的是清洁能源，不费电的。”    “这样啊，”吴一芒在餐桌前坐下，“这番茄炒蛋闻起来真香。”    “你要是饿就先吃。”    吴一芒双手托腮：“不了，我等您一起吃。”    要不是因为还没有做主食，莫芮麒现在恨不得立刻跑到她的身边，陪她一起吃饭。    莫芮麒在家很少亲自下厨，平时都是有阿姨来做。今天他怕阿姨影响他们，回家前就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她别来了。    他记得冰箱里还有拉面，拿出两袋，扔进锅里直接煮。    吴一芒闻见了豚骨拉面的香味，急急忙忙过去帮忙，她到的时候，莫芮麒已经将面条盛起。    “晚饭有些简单，将就将就吃。”莫芮麒道。    吴一芒羞愧地低下头：“不简陋，比我做得好多了。”    莫芮麒在她的胸口上又扎了一刀：“正常人应该都会做得比你好。”    吴一芒：“……”    已经在老板面前出糗，那就必须得有补救的措施。吴一芒吃了一口面条，开始了对老板的闭眼吹：“莫总，您这面条煮得真真好，不仅咸淡合适，还特别有嚼劲，比外面店里卖的那些拉面都要好吃。”    莫芮麒：“这是用买的外面调料包直接煮的。”    吴一芒：“……虽然是买的调料包，但是火候把握地特别好，我下的面条一煮就散，根本没有您做的有劲道。”    莫芮麒：“那是你煮的时间太久了，开大火煮一段时间后直接捞出来就好。”    吴一芒：“……”    吴一芒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番茄，转移话题：“莫总，您这个番茄炒蛋做得也特别好吃，酸酸甜甜的，特别下饭。”    莫芮麒挑眉：“你意思我盐放多了？”    吴一芒：“没有……”    “我也觉得盐放得有点多。”    “……”    厨艺夸不了，吴一芒又换了个角度：“莫总您简直就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不仅是高富帅，饭还做得好吃。”    莫芮麒停下筷子抬眼看她。    吴一芒被盯得有些紧张，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自己彩虹屁吹得太过火了？    “你喜欢看小说？”    “还行……偶然看看。”    “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很喜欢看小说？”    “也不全是……”    莫芮麒手托着下巴：“我看最近齐天公司新出的恋爱手游挺火的，我在考虑我们创世是不是也要出一款类似的游戏。”    吴一芒没想到莫芮麒会将话题引到工作方面，愣了半天。    “恋爱手游也不错……”    “你玩吗？”莫芮麒眼神突然犀利。    吴一芒摇了摇头：“我不玩，但是我有朋友挺喜欢的。”    董漫音天天抱着手机和纸片人谈恋爱，直播赚的钱三分之一都砸了进去。    莫芮麒认真思考：“你们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玩这种恋爱类游戏呢？明明手机上的那些男人都是假的。”    吴一芒：“但是那些男性角色都符合了女性对于自己另一半的想象啊。”    “什么想象？”    “就像恋爱类游戏里都会有霸道总裁型的男性角色，”吴一芒解释，“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霸道总裁呢？”    莫芮麒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他神色愈加认真：“那你呢？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