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杜若兰噎住再想解释。 “你看我也没打耳洞不是,我手比你还要大呢!”木兰专门露出耳垂给她瞧。 语重心长道:“思思之前受了很多苦,身子纤细了些。莫要多想了,思思人很好不是么?” 杜若兰见她一脸认真,噤了声。 木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 看着木兰离去的背影,杜若兰回神。 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么。 回到家里看到大门敞开着,木兰喊了声没人回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木兰赶紧丢下框子,朝里屋跑去。 “思...”还没喊出来便看到思思背对着她,蜷缩在榻上。长发披散在身后,木兰看到地上落了些血迹。 木兰眸色怔住。 “思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木兰上前,扶上他的后背。 “我不小心割破了手。” 木思垂底了头,声音透着股别样的沙哑。 “快让我看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木兰轻轻将他拌过来,看他眼眶隐约发红,眼角还带了泪痕,那嫣红的唇越发娇嫩起来。 又将他的手臂拿过来,看到其上的血迹已然干了,深深的一道长口子。 “思思,你莫要骗我。到底是谁!” 木兰语气严肃起来,眉目种带了几分凌厉。 木思摇头,垂着眸不说话。 木兰气的胸口起伏。 “你说话啊!你这样真的让我受不了!你别受了欺负都自己闷着。” 木兰有些无奈,语气也硬了起来。却突然看到桌子上的枣。突然想起来前几天,何大娘说过要来给她送些枣。 刚才村口又碰到杜若兰。 木兰瞧着他,试探道:“今天若兰来过?” 木思肩头一颤,又缓缓摇头。 木兰看的清清楚楚,心头大惊。 怎么可能!若兰为人她是知道的,善良待人温和。又怎么会欺负思思呢!不可能! 木兰心头满是疑虑,却也不好问出口,怎么想怎么不对。 没一会后背就急出了一身汗。 “我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木兰刚准备转身便察觉袖子一紧。 见他抬起那双通红的眼,“木兰姐,别。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木兰咬了咬牙,坐下来。 “你别骗我了。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讲清楚。” 木思垂着头沉默了片刻。 “今日,我本来准备上山。却发现嫂嫂跟着我跟了一路。” “她跟踪你?”木兰疑虑,突然想起刚才在村口杜若兰那一副异样的举动。 “然后呢?” “我感觉背后有人跟我,就看到她上来问我一堆奇怪的问题。还怀疑我是个..是个..”说到最后木思垂底了头,几滴晶莹的泪珠落在被褥上。 木兰见他如此,心头绞痛起来。 思思自幼受歧视,性情自卑敏感。这个若兰真是..唉。 “思思,等我下次见她会跟她说明白,绝不会再让她这样下去了。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木思将手臂掩在阴影下,“我不小心蹭的。” 木兰又气又无奈,“给我仔细瞧瞧。” 在木兰强制要求下,木思只好把手臂递了过去。 看那片细白的皮肤上一道醒目的血痕,木兰取来了水和药仔细给他包扎。 木兰额角的发有些凌乱,侧脸出了些汗,两颊上晕了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木思注视着她,不说话。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今后遇到什么事,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 缠好了白纱后,木兰松开了他的手。 “你左手受了伤,这几天先别干重活了。这都一个月了,让我看看你胸口的伤怎么样了。” 木思唔了声。“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便解开了衣领,精致的锁骨露出来,腰身纤细却莫名让木兰感到力量。 木兰凑近看了他胸口的伤,已是结了痂。可看伤口的痕迹分明像是被某种兵器所伤。还有他后背的伤痕。 思思是地主家的丫鬟,地主家怎么会有兵器呢? 木兰蹙了蹙眉,却头一次注意到木思的胸口十分平坦,甚至没有起伏。 视线一直停落在他胸口,木思眼睫微颤。拿起了一旁的衣衫遮掩上去。两颊上晕起两片红,似是一滴朱砂在宣纸上慢慢染开。 “木兰姐。我...” 木兰叹了口气,“思思,以后多吃些饭。你这胸着实小了些,不过咱也不怕。以后多吃些木瓜补补,不然等到以后养了娃都不好喂奶。” 木思垂底了下巴,耳侧的黑发落在额前,没说话。 每逢十月,朝廷便又要下令上交赋税。 木兰是民户,平日里也去地里干活。她家的地和何大娘家挨得近,平日里何大娘也会帮她打理。 只是今年赋税格外严重,竟比往年多了一般。 听人说是朝廷准备打仗了,西北边的刘宋又开始不安生了。趁着这紧要关头,朝廷多征粮食作为军粮。 木兰交完了粮食,唉声叹气回来。 这交完了粮食,家里的也没剩多少了。今后她和思思要吃什么啊。 今年赋税格外严重,引起了众多百姓的不满,纷纷起哄起来。 有些人闹到了官府里,官府也治不了又上报到上面,一层传一层终于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引起民愤的不止清河郡一处,各地区官员纷纷上表,皆上奏折说今年赋税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闹起了饥荒。 有些地方才闹了干旱,又再次征税。着实不妥。 于是乎,为了平复民愤,皇帝便下了令,开启各处开启常平仓,每日放粮一次。 看似是体恤民情,实则还是朝廷赚了便宜! 听着茶桌上那几名青衣常卦男子说着。 木兰收了摊子,心里雀跃起来。 那么说来,没多久朝廷便准备发粮食。虽说只有一顿,也好比没粮食强啊! 回了家便将此事给木思说了。 木思放下手里的书卷,道:“这书我看完,木兰姐你再帮我换一些来。” 木兰叹了口气,“思思,真可惜你是个女子。白亏了这爱读书的性子,你若是个男子的话定能考上状元!” 这一月来,她前前后后去书孰换借了好些书,书孰的夫子与陆大哥认识,自然也愿意借给她书。 基本每日思思都会读完一两本,这一个多月她都快把书给借过来大半了。 木思勾唇不语,视线垂落。 算了已有一月之余,他的热病发病次数越来越少。 即是不再与她相拥而眠,他也很少感受到那股灼心的痛。 “听说过几天就要开仓放粮食了,倒时候就不怕挨饿了。” 木兰笑着收拾了些脏衣物去河边浣洗。 偌大的殿宇内,殿阶下两座石狮,面容狰狞无比。 四周的帘幕被风吹动。 宫灯内的烛芯摇曳。 殿阶下跪着一人,头戴乌纱帽,着三品官服。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 拓跋绍重重拍上桌面,神色阴郁。 “皇兄竟偏爱皇兄至此!至今都未起疑!” 拓跋绍睨着殿下之人。 “方太守,你觉得呢?” 方鹤田缓缓抬起头来,鬓角染了丝白发,额间布着细细的皱纹。 那双眼精明的发亮。 “臣以为,殿下可自行去试探一番。探过虚实才知,太子如今到底是否在府中。” 拓跋绍倏然起身下了殿阶。 “走!现在就去!” 他就不信了,拓跋嗣能活着回来!派出如此之多的杀手,如今父皇还未起疑,一定其中有蹊跷! 太子有多处府邸,最爱在平城宫外一处府邸内。 拓跋绍未有通知便策马而来,来势汹涌。 刚进了府,面前便被几人拦住。 拓跋绍一甩袖子,冷笑:“本王来探望皇兄,还得被你们这几个奴才拦住么!” 一行蓝衣仆从跪下,靠前那人垂底了头,拱手恭敬道:“还请殿下多体谅些,太子如今刚经历那番,如今情绪还是不稳的时候,还请殿下等过些时日再来。” 拓跋绍倏然拔剑立在他脖子上,眼中冷光乍现。 “若本王说,今日非见不可呢!” 地上其余几名蓝衣仆从,不动声色握住腰间的佩剑。 空气被冷凝,凭添肃杀。 刀锋就那样立在脖子上边缘,那人抿唇不语。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今日到底是什么风能把殿下给吹来?” 拓跋绍手僵了僵,收剑回鞘。 来得可真是及时!那么说来,太子如今是定不在府内! 原本阴郁的心情此时好了大半。 转身同样笑着。 “皇叔,如今太子一月未上早朝,侄子也是挂虑太子得安危,故而有些急切了,还请皇叔莫要怪罪。” 拓跋虞缓缓踏步而来,颇为为难道:“太子如今情绪不稳,怕是会口出伤人,殿下还是回去。万一太子又冲撞误伤了殿下,这...” “皇叔哪里的话,本王这次来就是为了能亲眼见一面皇兄。若皇兄如今安好,本王也是能安心了。” 拓跋虞面色有些为难,“这..” 拓跋绍心底冷笑,看他能装到何时。 “那便...请。”拓跋虞示意他朝那边走。 地上几名蓝衣仆从低头退了下去。 拓跋绍面色一僵,看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定了定心神大步朝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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