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方理冲好奶粉，一转头就看到高宋，站在门口不知看到多久。吓了方理一跳，他疑惑地说：“你......回来了，怎么站那儿不进来，怪吓人的。”    方理兜在怀里的孩子伸出小胖手拍他，还伊呀呀呀地叫着，好像在抗议方理忽略他。    方理也不顾上高宋了，说：“好了，来喝。”拿起奶瓶，往孩子嘴里塞，轻轻扶着奶瓶身，等孩子喝饱了，才拿走奶瓶。    高宋轻轻地关上门，把包放在不远的沙发，随后才悄悄靠近他们，好像是怕打扰了他们。高宋凑过来看，他看到孩子嘴边的奶，正转头想找什么东西擦干净。方理伸手进去拿孩子胸前印着可爱的小胸巾，轻轻地擦干净，随后把它拿出来。    高宋看着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一幕很奇怪。方理带小孩，方理带着他的小孩，方理很熟练地带着他的小孩，并且还挺有模有样的。    高宋看着他，陷入不短的沉默中。他没想到方理还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我妈呢?”随后高宋才想起不对劲的一个地方了。    方理一边解开背带，一边说：“沈姨出去买菜了，看我回来就让我帮着看看孩子。来接着。”方理走过来，抱着孩子递给高宋。今天周日，高宋大早上去跑了几圈步，方理刚起来，就碰上沈姨准备出去买菜。于是看孩子的任务就交给方理了。    高宋为了接着孩子，两人靠得很近，高宋在方理身上闻到了奶味。他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方理。他看到他把孩子给他后，径直转身要走，高宋脱口而出：“你去哪？”    方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洗这个啊。”他举起刚刚擦了孩子嘴边奶的小肚兜。    “哦。”    方理笑了一声，眼里带着调侃意味靠着他：“你不会是......紧张。”    高宋后退了一步，问他：“我紧张什么？”    方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抱着孩子啊。”他看着高宋僵硬的姿势，又笑了一声。    高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抱我儿子我紧张什么。”    方理点了点头，说：“行。”说完就转身去浴室洗小肚兜去了。    方理把小肚兜夹在阳台的晾衣架上，走进来看了一眼，看着他俩父子大眼瞪小眼，笑了。    高宋工作之余，经常过来看看孩子，逗逗孩子，不过不经常抱着，怕摔着。他看方理走进来，忙走过来，话还没说方理就说：“你提着你儿子干嘛，放轻松嘛，我先去吃早餐了。”    高宋皱着眉头抱着孩子跟了过来，说：“我觉得他好像不太舒服。”    方理打开冰箱，一边拿出鸡蛋和香肠，扭头往后看了一眼高宋怀里的孩子，说：“你自然点就好了。你要吃吗？”看高宋点了一下头，接着打开柜，拿出方块面包。    高宋继续跟着，继续问：“怎么样的抱才算自然。”    方理放下方块面包，往后调整好高宋的姿势：“再放松一点。你看看你，你儿子都要嫌弃你了。”    小孩儿在高宋怀里使劲儿往方理方向伸手，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啊声。    高宋看不得儿子这样子，于是走近方理。方理刚戴好围裙，就感觉到背后有人拉围裙的绑好的结。他回头一看，看到近在眼前的高宋，愣住了，高宋有些尴尬地垂下眼，方理接着又感觉被扯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小孩儿在扯。    方理放下铲子，弯腰，轻轻捏了下小孩的鼻尖：“别闹，可别让油溅到你这个淘气鬼。”    高宋一听，恍然大悟，把孩子抱远了些，保证安全距离。    方理笑着转身，往锅里打了一个鸡蛋，煎了一个半生熟的鸡蛋放在盘子里。接着继续往锅里打了一个。    两人吃完早餐，沈女士拿着一大袋菜，看他们两个，一个盘在沙发，一个坐在铺好的小垫子上，逗孩子。    “啊呀！阿崽，你也会带小孩了！”沈阿姨高兴地走过来，过来看看孩子没什么好好的，更是高兴地拍了一下高宋的肩膀。    坐在垫子逗小孩的是高宋。    盘在沙发上的方理这时放下手上的游戏机，适时插了一嘴：“沈姨你出去没多久，阿宋就回来了。他带着小轩到现在，都好好的，你就放心让他带带小轩。”    沈阿姨因为高宋一开始笨手笨脚的，就不太放心让高宋独自和孩子相处太久，怕他不会带，弄伤孩子。    “好，很好啊。那我放心了。”沈阿姨笑得合不拢嘴，继续说：“那你们带着，我去打扫一下卫生！”    就这样，高宋工作后，也能带下孩子，大大减轻了沈女士的负担。    至于孩子的妈妈李子晴，她在养好身体和带了一两天孩子受不了后，就打着高太太的名义出去工作了。回来陪孩子的时间很少，就偶尔回来逗逗孩子，孩子看她陌生，不太亲她。她逗得没趣，完成轻松得像体验生活的工作，就经常和姐妹们出去玩。她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生下孩子后她自觉她在这个家地位很稳，想着以后孩子大了自然就懂得她才是妈妈，自然就亲近她了。    她十月怀胎生这个孩子，受了不少苦，对孩子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带孩子也很辛苦，睡也睡不好，还吵吵闹闹，没得清净。她本来的打算是把孩子给保姆养，等孩子有个几岁，懂事些了，没那么烦人了，她再来亲近这个孩子。    虽然沈女士坚决反对让外人进这个家，希望让孩子给她养。不过对于李子晴来说，也没有影响，沈女士从不端婆婆的架子，从不为难她，也不干涉她的生活。不会随便指责她不带孩子，也不说她不着家的出去玩。    高宋更不会了，宠她还来不及呢。她自己不着家，还经常带着高宋出去过两人世界。    “哈~”方理打了一个哈欠，上班才三十分钟，他已经打了很多个哈欠了。太困了，昨晚他没睡好。    他把文件递给高宋签名的时候，忍不住又打了一个。    高宋签好名字，递给他，说：“没睡好？”    方理又打了一个哈欠，打哈欠打着眼里都带了泪花，他说：“是啊，你儿子大半夜要奶喝，下半夜拉屎又拉尿的，睡了也没几个小时。”    高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轩在你那儿睡的？”    方理眯着眼说：“沈姨她年纪大了，有一次我出来喝水，看到她出来冲奶粉，走路都打晃的。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就让孩子睡我那儿了。你回去可不要说她，沈姨自尊心强啊，可不愿服老。”    高宋看着方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直接放他假了。    高宋听方理这么一说，觉得让方理带小孩是最合适的。沈女士的身体这样不能折腾，她不放心陌生的人带孙子，这时要是有一个能带孩子和他们又走得近的熟人，沈女士就放心多了，愿意卸**上的重任。    于是高宋给方理批了一个无限期的假期，准他以后早上不用来上班。方理没说什么接受了。    李子新不愿意了。虽然过了实习期，他有空依然过来兼职。    “为什么？”李子新问方理。    “什么为什么？”方理打了一个哈欠。    李子新刚刚被姐夫叫了过去，让他跟其他人。    “你为什么早上不来了，还有你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困！”    “你也知道我很困，我回去休假啊。”    方理不再理他拿好东西就走了。回去好好睡了一觉。    晚上李子新说过来看看小外甥，他看到方理熟练地带着孩子，整个人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和沈女士和高宋他们一起，构成了温馨一家人的画面。李子新觉得荒谬极了，方理甚至可以完美替代母亲的角色。    李子新寻了只有两个人独处机会，问方理：“阿狸哥，你为什么要帮姐夫带孩子。”    方理解释道：“正确来说，我是帮沈姨带一下孩子。沈姨都一把年纪了，不能折腾太久。”    李子新突然想到：“你不会是晚上就因为带孩子而睡不好。”    方理没有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李子新觉得很荒谬，他说：“你在想什么？我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你晚上是和小外甥一起睡的。我姐夫因此给你放半天假？你的工作交给别的助理，你不知道你在分散你原本的工作，你在给别人让位啊。就为了帮我姐夫养孩子？你能得到什么？”    方理原本敷衍的眼神，听了后有些生气：“首先，你的小外甥是我干儿子。”孩子没有生出来之前，沈姨做主认下的。    “其次，那是我的生活，李实习生。”    方理说完就走了。    李子新回去的时候，给他姐姐打了一个电话。    “喂，阿新怎么了？想姐了，是不是想要姐给你带点什么，说。”    “姐，你怎么又出去玩了，孩子都不回来看看。”李子新不满道。    “怎么了，打个电话火药味那么重！我出去玩怎么了，你这弟弟这么跟姐姐这么说话，欠打呢。”    ”我服你了，姐姐！我刚从你家出来的，去看小外甥了。我看有你没你这个家没差啊。你这么不着家，孩子也不多看看，小外甥亲近你吗？“李子新说。    这话问到李子晴不开心的那个地方了，但是随后她又不在乎了：“放心，孩子大了自然记得我是他亲妈，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婆婆现在对小轩多好又如何，等小轩有个几岁，和我生活一起了，自然就忘了。现在对他好有什么用，麻烦死了，小孩这会儿还没有记忆呢。”    “你......你自己回家看看！”李子新被她姐这套言论气德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