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刘家旧址4

    戚安的呼吸一下子滞住了，心脏突突直跳， 那跳动的幅度和频率， 仿佛马上就要突破胸腔破口而出。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一眨眼的时间里就冒出满头大汗。    死亡的恐惧侵蚀着她的身躯， 令她头脑一片空白。    “嘻嘻嘻……”    嘶哑得渗人的笑声，在柴火堆旁边响起， 与刚刚那一句话时相比，距离又近了一些。    戚安几乎可以确定，它不是在诈她，而是真的已经……找到她了。    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 戚安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但思考的能力却渐渐恢复——    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坚信它是在诈她，躲在这里不要出去。    二是马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因为她听见了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跑得出去……    还是跑，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存活概率， 至少她也尝试过了。    与此同时， 她听见上方的柴火发出了响动， 似乎有人正在将它们拿开。    明明是可以一下子推倒的，那么她马上就能暴露在它眼前， 但那只小鬼显然很享受这个折磨人的过程。    它一把一把地拿走柴火， 戚安心中的恐惧与绝望便一层一层地更加浓郁。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让疼痛来压制心中的恐惧， 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默数道：三……二……    几乎同一时间，她头顶上的柴火被拿开了。    戚安心中大骇，猛然抬头，瞬间对上了一双充满憎恶的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漆黑的眼仁仿佛两个大大的黑洞。    眼睛的主人早已看不出本来面貌，脸上的皮肤焦黑开裂，一部分甚至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肉。    在淡淡月光下，它隐匿在黑暗中的嘴巴忽然裂开，绽开一个冰冷的笑。    “咔嗒。”    一声轻响，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    它歪了歪头，移开了盯着戚安的视线，微微侧过头，朝上方堂屋那边看了过去。    趁现在！戚安几乎立刻从柴堆中站起，什么都来不及想，拔腿就跑！    直到她跑到那扇被打开的大门前，才迅速回头朝后扫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那只鬼竟然没有来追她！    它嘴里发出嘶哑难听的笑声，从柴火堆前转过身，向着上方堂屋的方向快速飘飞而去。    戚安愣了愣——它怎么不来杀她？    她想起了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咔嗒”声。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或者别的鬼？    而且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存在，对于这只小鬼来说，比杀了戚安要重要很多！    那现在，就是她逃脱的机会。    戚安心脏怦怦直跳着，回头朝大门外看去，一时有点迈不出脚。    门外浓雾重重，什么都看不见，她有点担心里面隐藏着什么危险。    但同样这里也有可能是离开幻境的出口。    如果走进雾里，说不定她就能彻底离开四合院，回到现实世界里面去了。    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戚安朝门外跨了两步，站在浓雾前面，小心地伸出一只手，一点点朝雾气里探去。    等了片刻，无事发生。    好像没什么危险？    这时候，院内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戚安猛地转头看去，却因为墙壁的阻挡而什么都没看见，唯一能确定的是，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左侧那间卧室的位置。    而且那道声音很尖细，听起来应该是属于女性，不是那个声音嘶哑的小鬼。    戚安不知道这个女性是谁，有可能是一只鬼，也有可能是在她睡着之后，小苏也跟着睡着并且进来了。    她咬咬牙，心中暗道：不管了，现在总不能进去看？狗命要紧！    她转头盯着浓雾看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朝雾里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戚安停了下来，慢慢睁开了眼睛，随即大惊失色——她没有回到现实世界，甚至没有待在雾气里，而是……回到了空荡荡的四合院之中！    此时她就站在院子正中，而从左侧的卧室里，还隐隐有声音传出。    是一些东西倒地的声音，还有夹杂其中的惊呼。    戚安盯着那个方向，眉心皱成一团。    看来……她暂时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之前马哥和小苏从梦里活着醒过去，回到了上一层幻象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有人把他们叫醒了，而不是走出了这道大门。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把戚安叫醒，她就只能留在这个充满危险的院子里。    既然只能这样，那接下来她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样，就是去找线索。    她刚想到这里，忽然听见左侧卧房里传出了一声更大的惊叫，紧接着，一道模糊的人影穿透墙壁，以极快的速度朝戚安飞掠而来！    这是一道成年女性的身影，由于速度太快，戚安一时间并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只根据身形判断出了她不是那只小鬼。    而既然能穿墙过来，就说明她不是人。    眨眼的功夫，她已经飞快接近了戚安。    戚安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反应过来时连忙转身便要朝门外跑，可她才刚刚转过身去，就感觉一只冰凉滑腻的手忽然抓住了自己的左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仿佛是一只铁钳。    还没等戚安挣扎，又是一阵失重感袭来——那女鬼抓着她的手，拖着她朝刚刚出来的那间卧室快速飘去！    戚安是背对着那边的，整个人被女鬼拖着，以一种滑稽可笑的姿势，被直接拖向了那头。    她挣扎起来，用右手使劲地去掰女鬼那只手，双脚也不断在地上用力蹬踹，想要找到一个着力点，让自己挣脱女鬼的钳制。    终于，女鬼拖着她抵达上方堂屋的时候，她找到了机会。    戚安一把抓住了门框，同时双脚努力勾住了门槛，用尽全身力气与女鬼抗衡！    女鬼的动作果然因此一顿，可也仅仅只是顿了顿。    戚安的力量怎么也比不过一只鬼，她的左手腕还被女鬼牢牢抓在手里，并且加大了力量，将她继续向里面拖去！    她咬紧牙关，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想借着身体的重量再多撑一会儿。    可是忽然之间，女鬼松手了，一声惊叫，迅速穿透了戚安的身体，向院中飞掠而去！    陡然脱力，戚安的头部一下子磕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轻嘶一声，刚想从地上爬起，却陡然发现——那只模样恐怖的小鬼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堂屋之中！    她以倒在地上的姿势，又一次对上了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    相比于那只女鬼，这只小鬼一定更加危险。    因为很明显，女鬼是因为小鬼的出现而惊叫着逃跑的。    戚安欲哭无泪，努力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它。    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反抗。就算最后的结果是死路一条，至少在临死之前也要挣扎一下。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眼看着那只小鬼飘到她面前，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接着抬起右手，向她缓缓伸出……    腹腔之内，一种淡淡的疼痛感毫无预兆地袭来！    戚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来不及多想，转身便跑出了堂屋大门，并抓起屋檐下的一张凳子，回头冲着追来的小鬼狠狠砸去！    “嘭”的一声，凳子重重砸到了他的身上。    它的身体朝后仰倒下去，却像个不倒翁似的，在即将倒地之时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短暂的时间内，戚安已经跑到了院子里，并继续向大门口跑去。    可就在她跑至门口的那一刻，一道身影一闪而来。    戚安还没看清这是谁，就感觉手臂又一次被一只冰凉滑腻的手给抓住了。    下一秒，女鬼拽着她飞快冲向了堂屋那头。    戚安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随即立刻停下了动作——很奇怪，为什么这只女鬼非要把她拉到堂屋里去？    明明小鬼现在正从里面朝大门追来，此时去堂屋那边，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    女鬼不是也很怕它吗？    电光石火之间，戚安来不及想太多，只知道女鬼非要带她进堂屋，多半是有什么原因。    这或许就是这场任务的线索，也是她的一线生机！    她没有再继续挣扎，甚至主动迈步跟着跑了起来。    而那只追过来的小鬼看到女鬼之后，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发疯似的冲向了女鬼！    女鬼明显被吓到了，身体微微颤动了两下，却没有再次逃跑，反而仍旧向前飞掠着。    她抓着戚安的手指力量增大了很多，捏得戚安手腕疼得像被铁锤击碎了骨头！    这时候小鬼已经接近了她们，它双臂一张，用力抱在了女鬼的大腿上，然后嘶吼着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腿！    女鬼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却不管不顾地拽着戚安继续奔向堂屋。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仅仅几秒而已，但看在戚安眼里，却漫长得仿佛过了好几分钟。    终于，女鬼拉着她冲进了堂屋。    然后一转身，从左侧的房门进入了里面的小卧室里。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松开了戚安的手，然后双手一起去拍打抱在她腿上啃咬她的那只小鬼。    小鬼蓦然抬头，用那双可怕的眼睛盯着她，嘴里一下一下地咀嚼着什么东西。    戚安没有在女鬼身上看到伤口，但却发现她的身体闪动了两下，变得有几分透明了。    可能因为这里是鬼魂的地盘，所以从一开始戚安看到它们的时候起，它们就是以实体的状态出现的。    也是因为这个，戚安才能用凳子去砸那只小鬼。    可现在……女鬼的身体竟然变得有点透明了。    这就是鬼魂同类之间造成伤害的结果吗？    戚安刚想到这里，忽然看见女鬼痛苦地对她指了指床下。    她反应过来，连忙弯腰趴下去朝床底下看了看，却因为光线太暗而看不清。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再次看去，这才发现，在床底下放着一块四方形的木板。    小鬼又一次张口咬了下去，女鬼痛苦的嚎叫从身后传来。    戚安虽然不知道她指向床下的用意，但此刻她再笨也明白，女鬼对她没有恶意。    她连忙伸手去拿那块板子，将其用力拖开之时，惊讶地看到，木板之下竟然盖着一个通向下方的大洞！    与此同时，女鬼惨叫的声音消失了。    戚安惊愕地回过头去，却见房间里已经没了女鬼的踪影，只有那只小鬼站在原地，用阴森可怖的眼神紧盯着自己，那张嘴还在一下一下地咀嚼着。    戚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回过神来，直接转头爬到了床底下，一闭眼从那黑色的大洞口跳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并不长，但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    她落下之后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准确的说，像是一个人。    只不过这里面实在太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    捏在手里的手机在坠落时掉在了地上，背面朝下，光线差不多完全被盖住了。    戚安摸黑从对方身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机一照，才看到竟然是那只女鬼帮她做了垫背。    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还有这个地方也很奇怪，三十年前的农村，泥坯房，下面竟然有个地下室？    戚安定定神，举起手机抬头朝上面的大洞看去。    光线照射过去，对上了洞口那一张焦黑恐怖的脸。    尽管早就被吓习惯了，戚安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小鬼趴在洞口，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它龇着牙冲下面发出一阵不甘的嘶吼，紧接着竟忽然起身离开了。    戚安心中大定，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一开始这个女鬼的出现，就是为了救她，而不是杀她。    她连忙对女鬼说道：“谢谢你啊，还有，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想救我。”    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第一次仔细看看这只女鬼的模样。    她披头散发，发丝都打结成了一团，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身上的衣裤是打满了补丁的，纽扣都掉了两颗，上面还印着几十年前流行的那种大牡丹花。    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有很多伤痕，有些是陈旧的伤疤，有些是还没有愈合的血痕，而在她的两只手腕上，戚安还看到了明显的两道圆形伤痕，像是曾经有什么东西长久的绑过她的双手。    她看起来很年轻，大约只有十五六的样子。    戚安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刘家人一家五口，除了刘家夫妻外，只有三个小孩，最大的也才七岁，肯定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    再加上她身上的伤痕，以及现在所处的位置……    戚安拿着手机，在这个地下室里到处照了一圈。    其实不能算是个地下室，因为这里周围都还是最原始的地下泥土，到处都坑坑洼洼的，连地面也一样。    空间不大，大约十平方左右。    当戚安转身用手机照亮了左侧角落的时候，看清那边情况后，她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那里，有一具白骨！！！    角落里铺了许多晒干的谷草，上面还放着一张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薄被，那具白骨就躺在上面！    它从头到脚都早已经白骨化，唯有头颅上还顶着许多乱糟糟的头发。    是长发。    再顺着头颅往下看去，戚安看见它的两只手腕上，竟然套着两条铁链。    果然……她在看到女鬼的模样后就隐约猜到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答案——    这只女鬼不是刘家人，而是被刘家人囚。禁在这里的！    这么说来，这个地方也就是她怨气最浓的地方，难怪那只小鬼不敢进来。    而那只小鬼，看身高应该是刘家的老二，五岁的二女儿。    可一个五岁大的小鬼，跟一个被囚。禁后惨死在地下室的女孩相比，怎么看都是后者的怨气更重才对？    为什么这只女鬼会反过来惧怕那只小鬼？    戚安想要开口询问，可还没等她出声，眼前忽然一花，原本漆黑一片的地下室竟突然之间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刚刚站在她面前的女鬼不见了。    戚安连忙转头四下一看，惊愕地发现，干草上的白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起来活生生的年轻女孩。    令戚安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此时这个女孩浑身上下都很干净。    是的，很“干净”，干净得连一丝布料都没有。    她什么都没穿，双手被分别拴在两根铁链上，铁链的尽头是一块大大的水泥块。    她就这么躺在干草上面，玉体横陈。    那皮肤白得刺眼，高耸的胸脯与神秘的三角地带完全暴露在外，戚安一个同性看了都不由脸红得赶紧转开了眼睛。    可她很快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忽然亮起来的昏黄电灯，开口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总不至于是要色。诱自己……    女孩没有回应，脸上始终是空洞绝望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戚安说话。    戚安向她走了过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她仍旧不回应，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戚安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下头，转身想要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变化，却在转过身的瞬间，看到一道高大且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    “隋渊？！你怎么进来了？”她不由叫出了声。    可奇怪的是，隋渊并没有看她。    他皱着眉扯下了脸上的口罩，目光从另一头慢慢打量着这个地下室，然后很快，看到了角落里的女孩。    下一秒他大惊失色，连忙转过头去并且闭上了眼睛，面红耳赤地大喊道：“你是什么人！快把衣服穿上！戚安呢？！”    前一刻还神情空洞的女孩仿佛被按下了激活按钮，突然变得鲜活起来。    她从躺姿改为了坐，嘤嘤啜泣着，用乞求的眼神望着隋渊，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放我出去……”    “救你？你根本不是人，何须我救？”    隋渊背对着这边闭着眼睛，神情难看得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语气有点无措：“立刻把衣服穿上，否则今日本将军定要让你再死一次！”    戚安又叫了他一声，甚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明明自己能感觉到碰到他了，可他就是对她毫无所觉。    她终于明白，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只能站在一边看，却什么都做不了。    角落里的女孩低声哭泣着，那张清秀的面孔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哽咽着说：“我，我没有衣服穿，我是被他们关在这里的，求求你救我出去好不好，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隋渊眉头狠狠皱了一皱，闭着眼睛动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反手甩向那头，口中道：“拿去穿上！”    戚安顺便扫了一眼，咳咳……    “可我双手都被绑住了，穿不了衣服。”女孩痛苦地晃动了一下胳膊，连接着手腕的铁链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来。    她低低啜泣着，开口哀求道：“你先帮我解开铁链好不好？求求你了，只要你帮我，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戚安竟在她的话里感觉到了似有若无的媚意。    难道——她是在勾引隋渊？为什么？    “本将军懒得理你！”隋渊低哼一声，抬头看了看头顶。    那里的出入口原本是被戚安给掀起来了的，可现在竟又重新合上了，仿佛跟刚才并不是同一个空间。    从地面到上方的高度或许能难倒别人，却难不倒一只鬼。    隋渊的身体轻飘飘地向上跃起，直接穿透木板，离开了这个地下室。    可是紧接着，戚安又看见他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地下室中央空地上。    由于隋渊以为他已经离开这里了，所以睁开了眼睛，于是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女孩。    他惊慌地背过身去，整张脸红得滴血，龇牙道：“你这女鬼好不识好歹！我不想伤你，你却敢捉弄本将军！若再如此，我定让你魂飞魄散！快说，我要找的人在哪？！”    女孩抱在膝上的双臂展开来，蜷缩的双腿也顺势放了下去，再一次让浑身的春光暴露。    她满脸泪痕，楚楚可怜地望着隋渊，开口道：“你过来救我，我就告诉你。”    戚安可以肯定，她这次绝对没有听错。    这女鬼百分百是在引诱隋渊！    下一刻，隋渊满脸通红地大喊道：“戚安！你到底在哪？快来救本将军啊！”    戚安：“……”    虽然现在这么想有点不太合适，不过他慌张无措的样子真的挺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更了，这次不卡了！